當年趙文卓闖蕩香港影壇，與徐克合作電影，幾乎拍一部賠一部。徐克倒也不惦記票房，反而對趙文卓在片場打電話談戀愛的事情，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最初，若不是被逼無奈，徐克也不會啓用趙文卓。經典大IP《黃飛鴻》拍到第四部的時候，“靈魂主角”李連杰另立山頭辭演了。
徐克急了，跑到隔壁劇組和李連杰訴苦，正巧看中了與之演對手戲的趙文卓。
角色換人容易，可放眼動作電影市場，李連杰的響亮名頭難以複製。這一點，從《黃飛鴻4》票房斷崖式下跌就可見一斑。
“功夫皇帝”李連杰珠玉在前，熱度難以超越。李連杰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成龍眼中的李連杰，是十八般武藝，什麼都會。吳京自認“不如師兄”，重複模仿對方路線。周杰倫也放話，要做“音樂上的李連杰”，讓外國人聽中文歌！
話又説回來，李連杰原本跟徐克合作得很好，又為什麼要辭演《黃飛鴻4》呢？
原因無他，只因片約太低而李連杰又急需用錢，他當時的女友利智做生意賠到底掉，為愛痴狂的李連杰站出來為她“託底”。
李連杰另立山頭之後，一口氣跟永盛電影公司簽下兩年六部電影7200萬的合約，利智順利度過難關。
後來在電視上，有年輕女孩當着李連杰的面犀利提問，“承諾到底是用來打破的，還是用來實現的?”
含沙射影李連杰當年“拋棄”髮妻，對大美人利智愛得痴狂。
愛情弔詭在於它的排他性，李連杰對前妻黃秋燕相敬如賓，態度冷淡，為利智卻痴情得不知疲憊！
作為頂級巨星，李連杰身邊蜂飛蝶舞的女明星環繞再正常不過，跟他搭戲的女明星陣容也相當豪華，比如關之琳、張敏、李嘉欣這些一等一的大美人。
可偏偏利智又是出了名的“醋罈子”，對她痴情的李連杰不僅百依百順，而且跟身邊的一眾女星刻意保持距離。
洞悉了“功夫皇帝”的愛情故事，真是忍不住想問問：你這樣痴情，到底累不累？
01
1963年，李連杰出生於北京。8歲那年，李連杰進入什剎海體校，正式開始武術生涯。他與第一任妻子，黃秋燕，正是同門師姐。
黃秋燕比李連杰大兩歲，斬獲過北京武術比賽蛇拳，雙劍項目獎。
跟他們習武出身不同，利智從小的願望是當科學家。1961年，利智出生於上海，三歲時父母離異，後來她隨父親在西安定居過一段時間。
童年時代，李連杰生活簡單，與師姐青梅竹馬，彼此陪伴長大。人生軌跡之短，與千里之外的利智八竿子打不着。
“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沒錯，黃秋燕得知師弟父親早早過世，全靠其母親一人拉扯姐弟幾人，不由心生憐憫。
特別是每當看到李連杰的褲子，是姐姐哥哥穿過後剩下的，還帶着女式褲兜，走路需要時不時遮掩，讓黃秋燕看了更是心疼。
這一心疼，黃秋燕掉入了愛情漩渦。不過彼時的李連杰，滿腦子都在琢磨着怎麼漲工資補貼家用，對於男女之情並不上心。
1980年，電影《少林寺》面向全國選角，導演張鑫炎在一眾高手中認定了英姿勃發的李連杰。
選角結果並不意外，李連杰的功夫經歷充滿傳奇色彩：8歲學武術，11歲出訪各國表演；參加第三屆全運會，他贏得全國武術全能冠軍的稱號；還有一年帶傷參加全運會拿了5塊金牌。
《少林寺》拍了兩年，1982年上映，在幾毛錢票價背景下，竟創造了1.6億票房。沒錢看電影怎麼辦？一塊磚頭抵一張電影票，結果，很多人把廁所磚頭都扒走了。
以傳統觀念看，李連杰事業有成，該考慮成家了。可對於黃秋燕的情意，李連杰的反應則有些不鹹不淡。
李連杰原已打算與黃秋燕分手，但此時，他擔心提分手會被罵慘，紅了就拋棄女友！李連杰想了個法子，讓黃秋燕當女主角，讓她也成功風光一回，這樣再提分手，自己不會覺得太過虧欠。
想法實現了，黃秋燕在《少林寺2》中演了女主角。到頭來發現，這想法天真無用，感情豈是説斷就斷，不拖泥帶水。
黃秋燕明知李連杰心意寡淡，可還是習慣性地照顧他，對他好。李連杰也習慣性地照單全收，沒有拒絕。
不久，李連杰拍攝《南北少林》受傷嚴重，被告知有殘疾危險。當時，正是黃秋燕細心照料，時常寬慰，陪伴李連杰走出人生至暗。
用李連杰的話説，出於報恩之情，他與黃秋燕結了婚。
另一個版本是，李連杰在拍攝《中華英雄》時期，突然身患重疾，一個叫趙羣學的女人不僅治了李連杰的病，還告訴他要趕緊結婚，可沖喜，更可改命。
1987年，李連杰與黃秋燕結婚，命運的確悄然變化。李連杰以訪問學者的身份，拖家帶口赴美髮展。
此時的利智，也悄然改變了自己命運的方向。
80年代初，利智跟隨父親前往香港，她在香港的第一份工作是售貨員，心高氣傲的利智下決心要闖蕩演藝圈。
她面試了新藝城的演員。自認顏值不錯的利智信心滿滿，不曾想遭到淘汰，原因是“太土了”。
內心極度受挫的利智，一賭氣留學去了。1983年，她前往美國舊金山大學攻讀商業經濟學，1986年時返回香港，身份氣質已一改洋氣。
當年的亞洲小姐比賽，利智從上千名佳麗中脱穎而出，拿到冠軍。
徐克説，“林青霞是50年才出現的美女”，倪匡不甘示弱的説，“利智是半世紀難得一見的美人”。
總之都是美女，美女身邊不缺追求者，連功夫巨星李連杰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02
1989年，利智參加《今夜不設防》，倪匡問她“理想結婚對象”。利智當時的回答是，“我這個人看緣分，接觸後感覺怎麼樣，涵養、責任感、成熟穩重很重要。”
結果被黃霑一語點醒，“這個理想型在年輕人中多數沒有。”
蔡瀾順着話茬追問，“成熟穩重的那些人多數有老婆的，假如遇到一個有老婆的怎麼辦？”
這夥中年男人不得不説眼光毒辣，利智急着撇清未來插足可能，但僅在當時，她與賭王的戀情在坊間已傳聞四起。
先前，賭王何鴻燊在私人舞會上，被舞技過人的梁安琪迷了心竅，娶了梁安琪為家中四房。
可賭王從來都不是“只飲一瓢水”的主。當明眸皓齒的利智踏着時尚舞步出現的時候，何鴻燊忍不住流連忘返，利智將成為五姨太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家中諸房齊心協力的反對下，戀情才沒了下文。
如果説何鴻燊輸在了家財萬貫，擁有太多；那麼，李連杰勝在一無所有，痴心無畏。
1989年的李連杰，在香港尚未打開名氣，與黃秋燕婚後，一度在美國教武術。期間，一通遠洋電話打來，導演羅維邀請李連杰出演《龍在天涯》。
這導演來頭不小，李小龍《精武門》就是由他執導。李連杰崇拜李小龍，對邀約自然心動。而黃秋燕也鼓勵他，即使自己身懷六甲，仍希望丈夫以事業為重。
可黃秋燕不知，電影《龍在天涯》女主角正是大美人利智。
每天對着攝人心魄的面孔，李連杰怎能不心動。進而打動他的，是兩人的無話不談，對人、對事，很多方面利智都與他不謀而合，李連杰甚至感覺：利智比自己的母親更懂他。
在此之前，沒有人告訴李連杰什麼是愛，不經意間，遇到了讓他荷爾蒙迸發，魂牽夢縈的人。
李連杰拿起電話，打給遠在美國的黃秋燕，説出了“遲到多年的分手”。
愛對於李連杰而言，是勇氣。在黃秋燕那裏，是成全。兩人和平離婚，女兒由李連杰撫養，在美國的財產歸於黃秋燕。
離婚後的李連杰，事業野心初顯，大展拳腳只欠東風。
然而面對遲到的愛情，功夫巨星卻難得卑微，李連杰説，自己曾買了花，在淺水灣苦等一晚上，想着給利智驚喜。但誰知當晚，利智回家走了另一條路。
美人矇在鼓裏，回家倒頭就睡。李連杰傻痴痴等待，苦累自知。
03
多年後，李連杰回憶當年利智身邊追求者，不説身家百億，也都個個上億，而自己一無所有，只有一身拍電影的本事。
1991年，徐克找到處於低谷的李連杰，聯手打造出大IP《黃飛鴻》。電影大賣，在香港掀起了“黃飛鴻”的熱潮。
1992年，利智息影，轉而在商界發展，但不料市場變化，一虧把多年積蓄虧完了。
大窟窿誰來填？自然是愛得赴湯蹈火的李連杰。
然而當時，李連杰自己都泥菩薩過江，面臨寸步難行的境地。首先是被各種力量牽制，四面楚歌的生存壓力。
李連杰剛剛因為《黃飛鴻》爆紅，轉頭就與嘉禾因合約片酬鬧掰，雙方誰也不肯讓步。多虧有圈內大哥蔡子明出面，給李連杰當經紀人，從而助李連杰擺平合約，恢復自由身。
怎知好景不長，事後蔡子明遭到暗殺，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李連杰，第一次服了軟。
為了保命，他不得不尋找保護傘，投靠了永盛大佬向華強。
當時，電影市場也給李連杰巨大壓力。
不甘角色定型，李連杰拿出自家正東公司家底，拍攝了《方世玉》《太極張三丰》《精武英雄》等作品。
成績口碑雖不錯，但不能忽視的是，同時期周星馳電影分割關注熱度。
1992年是周星馳電影生涯的高光時刻，香港年度十五大賣座影片，周星馳獨佔七席，其勢頭之猛，讓成龍、李連杰都要忌憚三分。
就在多重壓力困擾下，那幾年裏，李連杰仍抽出身心時間，給向華強的永盛公司拍了多部電影。而巨星甘願低片酬出演，到手7000多萬都拿去給利智還了債。
連軸轉處境得以結束，直到後來李連杰打入好萊塢。李連杰原本也沒想到，自己能打入北美市場。因為他的《黑俠》在香港只賣了1320萬。
但電影三年後在北美上映，一個月拿下一千多萬美元票房，碟片更賣到斷貨。就此，李連杰國際知名度飛昇，身價翻倍。
04
倘若沒有“海外走紅”，李連杰或許要“賣身打工”更長時間。為了給女友填補虧損，其肩頭負擔之重，讓人感嘆愛情力量的偉大。
在愛情裏，對比也是殘忍的。當年，黃秋燕在美國獨自維持家庭，生下孩子不久，接到了李連杰的離婚電話。
若干年後，利智懷有身孕，李連杰謝絕李安邀約，全程陪伴妻子產期。而他放棄的電影，正是大火的《卧虎藏龍》，火到打破了華語片在北美的票房紀錄。
曾經，黃秋燕一心愛李連杰。後來，李連杰痴情為利智。看客或許責怪李連杰對前妻的無情，不解他愛利智愛得不知疲累，甚至立下誓言：“我可以為她斷送所謂的一切前程。”
可這就是愛情的弔詭與無解。
此外，就“婚後遇到摯愛”的命題，三十年後今天愈發熱議。
遇到愛情，有人順從本能，有人隱忍放棄。追求愛情，人之常情。但是否堅守原有的“承諾責任”，成了個人選擇。
年輕女孩問李連杰：“承諾是用來實現，還是打破的？”
李連杰回答原話是這樣的：“我一直看的世界，一半一半的，好男人也是有一半的，但別説男孩，女孩也一樣，她也在調整着。
至於我愛你，海枯石爛，這件事基本不存在，存在的是我愛你，我盡一切努力，每天經營，每天經營，這個有可能。
如果他背叛了我，那是我選擇的錯誤，要了解更多的男人，瞭解更多的世界，選擇另外那百分之五十，你是有選擇權的，不能光要求別人，不要求自己。”
這段心路分享聽來，像是李連杰自我撇清錯誤的説辭，細細想來，人性人情之複雜無法釐清。
金錢易算一分一釐，感情難定是非對錯，每個人都應有主動選擇，最好能在其中保有自我，才能一定程度減少來自伴侶、來自外界的傷害。
2015年，李連杰與黃秋燕出現在《少林小子》聚會，這是兩人青春時代的合作影片。
後來的李連杰與黃秋燕，不再牽手同行，仍能體面同框，相逢一笑、海闊天空。但如果不是多年後仍有人留意，歲月都快抹去這段塵封短暫的情緣。
因為在很多人印象裏，只聽聞過“李連杰痴情利智”的浪漫故事。不知曾有一個叫黃秋燕的女孩，心疼小師弟沒新褲子穿，練功結束後，邀請他去到自己家中，吃上一頓飽腹熱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