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籍生物學家納耶尼亞教授(Prof. Karim Nayernia)賦予這羣細胞一個獨特的名字:IVD精子——源自體外的精子(In Vitro Derived Sperm)。
3%的細胞能長出小尾巴
2009年7月8日,任職於英國紐卡斯爾大學東北英格蘭幹細胞研究所的納耶尼亞教授與其團隊在《幹細胞研究與發育》雜誌上發表論文,宣佈他們成功地將人胚胎幹細胞誘導為“人造精子”。通過《自然》網站的報道,這項研究迅速吸引了大眾眼球。
作為未分化狀態的細胞,幹細胞的最大優勢是“具有分化成為其他類型細胞的潛力”,因此又被稱為“萬能細胞”,而胚胎幹細胞又是所有幹細胞中分化能力最強的一種。納耶尼亞的研究結果恰恰展現了這一點。
他首先將人胚胎幹細胞誘導成為精原幹細胞。具體來説,就是用維生素A的衍生物維甲酸和其他化學物質,調配成了一種特殊的培養基,生長在其中的幹細胞,可以按照預期被培育成為精原幹細胞。光是這一步就足足花了15個月時間。
並非100%的胚胎幹細胞都能被誘導,好在研究之初科學家就預先設定好了篩選標記——只有發出綠色熒光的細胞才是所需的目的細胞。利用一種名為流式細胞儀的高通量篩選機器,凡是成功誘導的精原幹細胞細胞大都能被精準地挑選出來。
接下來迎接這些精原幹細胞的是減數分裂的考驗。眾所周知,人體一般的細胞擁有23對染色體,比如精原細胞和卵原細胞就是這樣。它們經過減數分裂形成精子和卵子後,染色體數目會減少一半,只有23條。這樣一來待卵子受精後,受精卵的染色體數目就重歸為23對。現在,科學家就是要讓精原幹細胞通過減數分裂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精子。不過只有3%的細胞經過種種艱難險阻通過了這項考驗,最終人造精子呱呱墜地了。
男人沒用了嗎
看起來,這項新成果直接動搖了人類世界兩性生殖的基礎。因此不少人驚呼,男性或許很快就要被踢出“人類繁衍”這個光榮、偉大、正確且有時還能帶來快感的事業了。
對於這樣的疑問,納耶尼亞並不感到新鮮——“男人無用論”時常成為實驗室女性同事插科打諢的戲謔話題。對此,納耶尼亞教授的回答很直接:不會。
他的研究結果也説明了這一點。研究伊始,為確保結果可靠,來自男性和女性的人體胚胎幹細胞被同時使用,從志願者骨髓樣本中分離得到的間充質幹細胞也被當成了實驗對象。
在現階段的實驗中,科學家觀察到,只有攜帶XY染色體的胚胎幹細胞才能最終培育出人造精子,而帶有女性特徵的XX染色體的幹細胞,雖然能夠形成早期的精原幹細胞,卻始終無法通過減數分裂的考驗。
看到這裏,男人是不是該鬆口氣?
形似而神不似
這次震動世界的發現,並不是納耶尼亞在幹細胞研究上的首次發聲。事實上,他在這一領域已經耕耘良久,而此次成功也並非是人造精子的第一次面世。
早在2006年,他和同事就在實驗小鼠身上進行了嘗試。他們先從雄性小鼠的胚泡中提取出幹細胞,經過誘導,幹細胞轉化成了精原幹細胞。在實驗室條件下,經過72個小時的分化,誕生出了成熟的小鼠人造精子細胞。隨後,科學家利用這種精子使正常小鼠卵子受精,再將受精卵發育成的胚胎植入到雌性代孕小鼠的子宮中。
遺憾的是,這種胚胎髮育成功率非常低。研究者植入了數百個胚胎,但最終只有7只小鼠順利誕生,其中一隻在出生後不久就夭折了,另外6只也在5個月內死去。這遠遠低於正常小鼠兩年的平均壽命。
由於精子在睾丸和附睾中要經歷十分複雜的發育過程,這其中還需要體內許多因子參與調控,任何一環的缺失都會導致精子發育不良。現階段,出於法律和倫理的考慮,人造精子無法用於人體試驗。僅僅憑藉外形,顯然無法判定科學家制造出的是真正的、健康狀況良好的精子,再加上小鼠實驗極低的成功率,不少科學家懷疑這種所謂的“人造精子”只是一種形似而神不似的細胞。
英國牛津大學的生理與生殖學研究者阿奇姆·蘇拉尼就表示,這種在實驗室條件下誘導出的貌似精子的細胞,與真實的精子相差甚遠。該校醫學研究委員會的貝吉教授也表示,納耶尼亞小組需要補充更多的證據,證明這些人造精子是正常的。
面對質疑,納耶尼亞給出了他的答案——首先,這些人造精子的蛋白表達譜是精子獨有的,有一種對卵子分裂起重要作用的精子特徵蛋白,就存在於這些人造精子的尾部;其次,人造精子的染色體數目是23條,與正常精子一模一樣,而且它們同樣是通過尾巴的擺動而進行運動的。
不過他也承認,這項研究只是找到了一條可行的道路而已,研究本身還出於開始階段,革命尚未成功。
納耶尼亞提到,在每7對夫婦就有一對存在生育問題的當下,他們的研究目的是“為不育症的治療趟出一條新路”。他認為,對精子形成細節的深入理解,能夠幫助我們更好地治療男性不育症。而目前人造精子的安全性和穩定性需要進行更多的測試,細胞健康與否也要通過更多的動物實驗加以確認。
不過他依然信心十足地表示:“大約5到10年後,這項技術將會趨於成熟,屆時人造精子或可成為解除不孕夫婦痛苦的有效方法。”
規避倫理紛爭
以胚胎幹細胞為材料的研究,往往會招致倫理界人士的非議,更何況人造精子還直接涉及人類的生殖繁衍。
就職於英國公益組織“生殖理論評論”的約瑟芬·昆塔瓦勒,對人造精子表示出隱憂:“將完好無損的人體胚胎破壞掉,變成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或許有巨大暗疾的精子,這太瘋狂了。”
“你會否用這種人造精子進行人類的受孕”——對於這個問題,納耶尼亞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認為:“雖然存在用人造精子產生後代的可能性,但不加考慮地利用人造精子製造嬰兒,是一種無視法律的行為。”在倫理困境與技術難題的夾擊之下,納耶尼亞試圖尋找兩全之法。他想利用人工誘導的多功能幹細胞(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IPS細胞)為起始材料來誘導精子的產生,從而規避人胚胎幹細胞研究的法律限制。
近一段時間以來,IPS細胞研究風頭正勁。2006年日本京都大學的山中伸彌將四個基因導入至小鼠的體細胞,經重新編程後,誕生出世界上第一株IPS細胞;幾乎與此同時,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的湯姆森利用另外的基因,也成功得到了IPS細胞。這些震動學界的發現頓時成為各個幹細胞實驗室關注的焦點。
不過從IPS細胞出發製造精子亦非坦途。形象地講,將普通體細胞誘導成為IPS細胞,就如同將已高度分化了的細胞回撥至分化原點,而此過程中用到的4個基因中的一個很危險。該基因在體內的異常表達,常常與某些腫瘤的誘發關係甚密。此外導入基因時需要用到病毒載體,這種載體的特點是會隨機插入到宿主基因組中,倘若一旦插入有誤,破壞了宿主的一個抑癌基因,那麼有可能導致癌症發作的糟糕後果。
雖然新近的研究表明,可以在這些基因完成了回撥分化時鐘的任務後,過河拆橋般的將其“卸載”,但美國科學家利用基因芯片技術比較了IPS細胞和人胚胎幹細胞之間基因表達的情況,發現差異不小。這説明並不能將二者同日而語。這為納耶尼亞期望中的完美精子又增加了許多不確定的因素。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這句話同樣適用於納耶尼亞的人造精子研究。
日本女人為何下跪服侍男人?
提起日本女人,我們的印象裏立刻顯現出的便是穿着和服,盤着髮髻,邁着小碎步的温柔形象,還有就是他們喜歡跪着。那麼日本女人為什麼喜歡跪?下面我們就來看看其中的緣由。
説到這個“跪”,這得源自日本的風俗傳統,日本女人向來以傳統和服為美,而傳統的茶藝插花等淑女活動也是需要跪在地面上將臀部放在腳上,低頭垂首。不論是在風情萬種的平安朝,還是在金戈鐵馬的戰國,日本女子都以柔弱為美,加上繁複的和服對於貴族階級女子的要求,所以坐時還有行禮時都應跪,“跪”就成了順從的表現,傳統的象徵。
“跪”在榻榻米上,對日本人來説便是“坐”,稱為“座”或“正座”。“座”從飛鳥時代(約7世紀)從中國傳入日本,但到了江户時代才有“正座”的説法。
“正座”便是把臀部放在腳掌上,看上去很難受,但對日本人來説,不但不是受罪,反倒是一種享受,因為她們從小就習慣了。現在在茶道、劍道,以及喪事、法事和正式談話等場合,日本人還是要“正座”的。
據説中國的一個越劇團在上演日本着名的悲劇《春琴抄》時,演員為了演的逼真傳神,把任務刻畫到位,演員練習“座”還因此吃了不少苦。但因為沒有擺脱“跪”的概念,姿勢不管怎麼練習始終還是不地道。
日本人又把“下跪”叫“土下座”,類似於磕頭,表示極度的尊敬或深切的謝罪。請人原諒錯誤,或求人辦事,她們也會跪下來磕頭説:“我都這樣(求您)了!”
有人認為,跪坐不利於腿部血液循環,會導致日本女性腿部線條欠佳。日本人也會自嘲日本女性多是“大根腿”,大根其實就是我們説的蘿蔔腿,腿型不好看的是白蘿蔔,又粗又短;細而嬌美的腿型則被譽為“胡蘿蔔腿”。日本女性行走起卧,不講究舒展肢體,而是以微蜷為美。用日語講,就是把自己收小一圈。
不過,日本女人再怎麼體型發胖,一旦穿上和服的確身形會“小一圈”。和服集中了日本人的審美觀,如穿日式浴衣、踏木屐,走起來要“內八字”、邁小步才好看。丈夫出門歸來時,她們都會在門口相迎,順手接過丈夫的公文包,再説上一句:您回來了,今天辛苦了。
估計所有男士這時一天的疲憊都會一掃而光,然後坐在榻榻米上,喝着對面妻子跪着為自己倒的茶,想必幸福也正是這樣,不然怎麼會出現“吃菜要吃中國菜,娶妻要娶日本人”這句話呢?日本女人一貫的温柔態度和她們優雅的跪姿都給很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揭開日本女人和服裏的秘密
日本的和服,與我們中國的旗袍一樣,是日本的民族傳統服飾。在中國,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旗袍的,也不是平時常看到的。而在日本,和服卻是每個女人的最愛,而且常常穿着和服招搖過市。為什麼呢?原來這美麗的和服裏面,隱藏着一個秘密。
在中國,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旗袍的,也不是平時常看到的。而在日本,和服卻是每個女人的最愛,而且常常穿着和服招搖過市。
日本女人並非天生麗質,她們不僅不能與歐美的女人相比,就是比起中國的女人來,也佔不了上風。這首先要怪她們的身材太不行,她們既無歐美女人高大,也不及中國女人勻稱,若是參加世界級選美大賽,恐怕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
與身材瘦小不成比例的是,日本女人的腿部卻是不恰當地高度發達,尤其是小腿,其粗壯強大,令人望而生畏。對此日本男人有個形象的稱呼:大根腿,即“蘿蔔腿”的意思。
日本女人長成這樣,應該怪罪於“榻榻米”這種特殊的起居方式,世代相傳的跪坐與盤腿坐,使日本女人的雙腿受盡扭曲和壓迫,變得不成體統,就像過去我們中國女人裹小腳。
不過,聰明的日本人善於在不利的條件下揚長避短,化腐朽為神奇的,因此,為了掩蓋缺陷,一種叫作“和服”的美麗服裝,就是這樣被髮明創造出來了,成了日本的國服。
當日本女人用這種寬鬆修長、典雅豔麗的服裝,將不起眼的軀體連同“大根腿”一起包裹起來時,奇蹟就發生了:一個個嫵媚嬌柔、儀態萬般的美人,出落在世人面前。説是包裹,並非全然封閉,和服的裝束雖然森嚴繁瑣,卻在日本女人最迷人、最性感的胸脖這個部位上網開一面,留下最大空檔,令天下男人心蕩神搖。
與身材瘦小不成比例的是,日本女人的腿部卻是不恰當地高度發達,尤其是小腿,其粗壯強大,令人望而生畏。對此日本男人有個形象的稱呼:大根腿,即“蘿蔔腿”的意思。
歎為觀止!揭秘日本武士妻子的高超偷情技巧
自進入武家時代這一重視階級的社會以來,貞操觀念在日本統治階級內部的影響越來越深,為防止下屬染指自己的姬妾,將軍以及一般的大名、武士在這方面也是一點都不馬虎的。
在日本,不同階級的男子,因為道德和法律對於他們和他們的家庭成員的要求不同,在性生活上的佔有慾望也不同。武士階級之所以有相對強烈的佔有慾,因為他們最早實行嫁娶婚,最早建立父權家長制家庭。江户幕府制定的嚴酷家法《御定書百個條》中,將秘密通姦的妻子處以死罪,通姦的男子也處以死罪,這是為了保障武士家庭的穩定,為他們的衝鋒陷陣解除後顧之憂。
武士不僅對於通姦的妻子和她的姦夫有斬殺的特權,在調情的現場將不檢點的妻子斬殺也無罪。因此江户人將偷情比做吃河豚,因為河豚雖然是美味但往往有毒,要想品嚐美味就得提心吊膽。所以,當時流行有這樣的歌:“偷人家的妻子,驚心動魄有美味,有如嘗河豚。”
而對於同時代的町人(主要是商人和手工業者)和農民來説,他們的婚姻還接近於走訪,對於新婚妻子是否為處女,妻子結婚後是否偷情,以及捉姦之後怎樣對待都很實惠,他們寧願罰取金錢而不願失去妻子。
由於武士家庭的特殊文化,武士夫婦之間除了生育的需要之外,常常沒有性生活,這可苦了武家的女人們。儘管武士的妻女們被婦道所約束,但她們還是有辦法追求性享受,而且社會上也充滿着各種各樣的誘惑,當時的旅館等場所像現代的“情人旅館”一樣,也為她們提供了特殊的性服務。下面介紹的若干服務方式令人們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細緻和想象力。
所謂“四條通道相互貫通廁所”……有身份的寡婦,她們總有女傭、侍女及其他隨從相伴,因而不能隨心所欲地行動,貴婦人一進入這種內設叉道的廁所,便可匆匆進行男女歡會。
所謂“隱蔽櫃櫥”,是裏面設有一條暗道的設施。事先讓男人偷偷進去,再讓女人去與他約會。
所謂“活動草蓆”,是在木條地板下面建有一條暗道的房間。如果見事不妙,就讓男人從席下暗道逃跑。
所謂“裝睡的戀愛外衣”,即放在隔壁的小房間櫃子裏的大棉帽子、帶穗的念珠和白地上繪有水墨畫圖案的適合寡婦穿的和服等物。把這些東西事先放好,然後,讓男人先於女人進入房間,首先讓他換上放在櫃內的服裝睡在那裏,謊稱是某位隱士的夫人,使用人麻痹大意,男女便在室內偷偷幽會。
還有稱做“男女情交隔板”的玩意兒。在小房間的角落裏,事先鋪好一塊擦得乾淨平滑的隔板,女人若要尋歡樂,則在板上留有一個可使男人的陰莖通過的小孔,在薄板的一面只要留出能讓男人仰面躺着的一尺左右的空隙就可以了。
還有所謂“洗澡間摺疊梯”的設備,這種設備事先進行了嚴密的偽裝,從外面看,連一隻帶提樑的水桶也無法通過,但是,待女人脱光了衣服進去之後,從裏面把門鎖上,從天花板上便垂下一個細繩軟梯,女人爬上去,享受完畢之後,再順軟梯下來回到洗澡間。這些幽會的方法算在一起,大概有四十八種。
原來,精明的日本人把忍者的隱身術活用到這裏了。日本建築是一種“高牀式”的架子屋,製作“活動草蓆”、“男女情交隔板”這類的機關很方便。中國偷情的經典《金瓶梅》所載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那一套伎倆簡直無法和他們比,要是在日本,他們倆的行為怎會被鄆哥這個小男孩看穿呢?
到了20世紀晚期,日本的“人妻”(已婚的家庭婦女)偷情就方便多了,先生早出晚歸,她們可以在自己的家裏接納情人,可以縱情歡娛而無所顧慮。
對於那些偷情的男子來説,同樣也不需要擔當江户時代那樣的風險,現在的男人即使戴上了綠帽子也能夠忍受,不會輕易找姦夫拼命,“這些年來,這種情緒激昂型的丈夫逐漸減少,有些丈夫只是一個人暗地裏傷心嘆氣,更有甚者會因此變得陽痿,那種自卑自虐內功型的丈夫的人數也有所增加。與此同時,有些丈夫即使察覺到妻子有外遇的跡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弄清事實真相”。
這也許是日本女性越來越大膽的原因。丈夫即使發現了妻子“不倫”(偷情)的蛛絲馬跡,做妻子的也絕不會坦白交待。“就如同過去丈夫即便被妻子當場捉姦,也硬要説自己和那個女性沒有發生關係一樣,現在不管丈夫出示了什麼證據,做妻子的也堅持強調,我只是和對方在一起而已,沒有其他任何的關係。丈夫原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有外遇,所以不久也就會接受妻子那種牽強附會的辯解”。
日本傳統宗教和習俗文化等的沉澱除了形成日本“恥的文化”外,與此相對應的還有一個“穢的文化”,這是日本神道清潔觀在現代社會的反映,在日本男人心目中,“丈夫的外遇是排出體外的一種行為,也就是説只要釋放出去就結束了。與之相對,妻子的外遇是從外面迎進體內的一種行為。也就是説只有納入和接受,這一點相當重要,一想到妻子身體(陰道)裏是否還殘存第三者的東西,就會讓丈夫產生一種無比厭惡的感覺”。
這是生理上的原因,還有一點也是日本的丈夫們非常在乎的,那就是“妻子把自己的身體給了其他的男性,那麼説明妻子在精神上也非常熱愛這個男人”。這與其説是男人的自私任性,不如説是日本男人通過自己的親身體驗所獲得的認識,因為他們沒有愛也可以和女性發生關係,“但是,女性不大可能和不愛的男人發生關係,除了那種把自己的性作為商品買賣的女性,男人對於一般的良家婦女或者他人的妻子等,只要是在某種程度上有些好感的女性,心中就不允許她們有外遇。”
江户時代以來,日本女人養成了依賴男性的心理,在經濟生活上的依賴加強了精神上的依賴。“妻子的外遇精神上的因素很強,這樣更會使做丈夫的深陷於抑鬱的情緒當中,而且會使他們感到一種異常的屈辱和憤怒”,“妻敵討”(殺死姦夫)就是出於這樣的佔有心理。
日本女人的温順不過是一種教養與習性。老婆在公開場合很照顧丈夫的面子,但關起門來,可就是老婆主政。這典型表現了日本民族性及其文化的雙重性。現實生活中日本女人很有點武士道精神,她們跳舞是柔弱的,而唱歌則粗起了嗓音,近乎吼。近年女孩子起名多用凜字,威風凜凜的凜。
我的朋友唐辛子説她在寫書,叫《日本女人的愛情武士道》,選取了五個日本很有名的女人,講述她們的愛情故事,並且用武士道精神給一個個愛情貼上了標籤。當下就覺得有趣:武士道,女人的,而且愛情的。
武士道是什麼呢?
對於日本人來説,武士好像是特殊的存在,存在於小説和影視劇之中。不消説,那不會是江户時代以及更古些的武士的真實再現,而武士道精神云云,也不是什麼在日本人身上綿延的精神。
武士道這個詞盛行,並非在武士充當領導階級的時候,而是他們被趕下歷史舞台以後。明治已過去三十多年,新渡户稻造在美國養病,用英語為歐美讀者撰寫了《武士道》一書,1899年在美國出版,1908年出版日譯本。
日本在甲午戰爭(1894-1895)中打敗我大清,自以為不可一世,但世界幾乎還不知道它是老幾。《武士道》1938年日譯本的譯者説:新渡户用橫溢的愛國熱情、淵博的學識、雄勁的文章把日本道德的價值廣泛向世界宣揚,其功績匹敵三軍之將。此書尤其在美國引起了很大反響,日本更高度評價。寫了些什麼呢?
基本內容是:武士社會已不復存在,但是像西歐的騎士道一樣,作為封建武士集團的道德紀律而產生的武士道精神猶在。不單武道,武士也修養書法等,訓練控制喜怒哀樂,以防止品性墮落,保持心平氣和。
武士道的德目有義、勇、仁、禮、誠、名譽、忠義。武士道的終極行為是切腹與復仇。對於武士來説,刀不是單純的武器,而是忠誠與名譽的象徵。武士的生活方式給其他階級以很深的道德感化,武士道精神成為日本人的民族精神,成為大和魂。
1901年井上哲次郎也出版了一本《武士道》,把山鹿素行奉為武士道之祖。此外,和辻哲郎捧出了山本常朝的《葉隱》。此書在江户時代是秘籍,只是在山本的家鄉佐賀藩略有人讀,1932年日軍進攻上海,有佐賀人陣亡,被當作軍國美談,提及了《葉隱》,使之廣為人知。1940年巖波出版便攜版《葉隱》,這下子普及開來,作為一本闡説殉死精神的讀物,從意識形態鼓動人投身於戰爭,盡忠報國。
江户幕府執掌的日本閉關鎖國,是所謂太平盛世,武士道在現實中式微,其精神多少存在於《葉隱》等書本里。在強調民族主義的時代,從故紙堆中翻出了武士道話語,充當國民道德,以對抗西方列強。從此以後,武士道不斷被隨意粉墨,因時制宜地拿出來説事。有關武士道的論説主張武士應該這樣,而文學將其理想化,讓人們以為真的是這樣。日本人被感動並自以為傳承的武士道不過是小説戲劇的文學性創作而已。
女人,是我們對日本感興趣的話題之一。
有一個説法:吃中國菜,娶日本老婆。這個説法美化了日本女人,似乎也就被當作日本女人好的認同。所謂好,主要指温順,為妻温順,當情人也温順。這卻可能是外國人對日本女人的一個誤解。
日本最古老的史書《古事記》(公元712年成書)記載,男神伊邪那岐命和女神伊邪那美命繞着擎天柱做愛,女神先説話,結果生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改為男神先説話,這才生下了日本諸島。
女人本來是主動的。據心理學家河合隼雄考察,日本的故事傳説有一個類型,那就是一個美女突然出現,向男人求婚而結合,但男人破壞約定,女人離去。男人是被動的。女人的温順不過是一種教養與習性。
東京叫江户的時候曾經有百萬人口,男多女少,娶個老婆不容易,老婆在公開場合很照顧丈夫的面子,武士是非常要面子的,也就是名譽,在人前昂首闊步,女人跟在後面屁顛屁顛的,但關起門來,可就是老婆主政。現代上班族家庭大抵也如此,並非男人掙來了錢,在家裏就擁有多麼不得了的位置。這典型表現了日本民族性及其文化的雙重性。
現實生活中日本女人很有點武士道精神,她們跳舞是柔弱的,而唱歌則粗起了嗓音,近乎吼。近年女孩子起名多用凜字,威風凜凜的凜。
江户時代的浮世繪上常見女人拿着煙袋鍋。近年來成年男人吸煙減少,但仍然有將近百分之四十,特別是三十多歲的人,幾乎近半數吸煙。成年女人也是三十多歲吸煙最多,將近百分之二十,她們並不温順地戒煙。
前些年日本女人聽説中國女人都工作,工作一輩子,瞪大了明眸,如今也聽慣了。日本是出版大國,好像文學也發達,實際上作為商業出版的純文學雜誌不過才五種。
最近有報道,説其中四種的主編由女人擔當了。這是自1987年實施男女僱用均等法以來,女人蔘加工作,終於在職場熬成婆。
小説幾乎少不了愛情。男作家如谷崎潤一郎、太宰治幾乎靠女人來創作,沒有與女人的交往,簡直令人要懷疑他們能不能寫出小説來。或許女作家也一樣,例如宇野千代或者瀨户內寂聽。日本小説好像很善於寫純愛。《葉隱》認為愛情的最高境界是忍戀,也就是單相思,默默地奉獻,像雨果筆下的巴黎聖母院敲鐘人那樣。這是要求武士即男人的。
瀨户內寂聽對愛情的看法是這樣:愛情從感覺開始,並且就感覺結束。相愛之後,戀人們總是喜歡追問愛的理由,可實際上,愛情是不可抗拒的、沒有理由的、動物性的感覺與反應,這就不免要放浪以及放蕩罷。而宇野千代發現身邊的男人另有新歡時選擇悄悄地離去,她不喜歡吃醋,跟另一個人搶男人,因為男人的心已經不屬於你了,爭搶有什麼意義呢。她也不願意因此而嫉恨另一個女人。所以她愛人得仁,亦即忍。
不過,她“一不小心又跟男人上牀”,也就難免一輩子失戀連連,因為這樣的女人讓男人竊喜,卻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