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仔/文
提起中國的武俠小説,絕對繞不開"古龍"二字。雖然更著名的武俠小説家是金庸先生,其作品也在半個世紀以來被無數導演翻拍、重新搬上熒幕,光是《神鵰俠侶》,就曾經先後拍了10餘次。
然而,與金庸先生並稱為"香港四大才子"的古龍,雖然名氣不如金庸大,但是卻也是"名震江湖"的武俠小説二把手了。
自古才子多風流,古龍當然也不例外。甚至比起其他那些才華橫溢的文人騷客有過之而無不及。最後甚至間接死在女人手裏。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01.身在江湖
1938年,古龍出生於香港,但卻定居在台灣。父親是高官秘書,可以説家庭條件非常好了。然而,古龍卻一點都不得父親的喜愛。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長得實在是太醜了,醜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再加上古龍身高僅有1米58,所以在學校也常常被同學們欺負,人人都不喜歡長得醜的人,所以就算是他告狀告到老師那裏,老師也鮮少會為他主持公道,長此以往,他便不再和同學們來往了。
失去了社會化的古龍,回到家裏也會遭遇來自父親的侮辱責罵,後來,父親索性拋妻棄子,出軌了。對於青春期的古龍來説,這不啻是雪上加霜。對於父親如此做法,古龍倒也沒有慣着。
正值青春期,古龍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衝到父親的新家去和父親打了一架,不過由於實力懸殊,古龍最終並沒有落得好,甚至還被父親反捶了一頓。
那之後,古龍便不再繼續唸書,而是走出了社會。那一年,他20歲,加入了"四海幫",並且在一家歌舞廳認識了女友鄭月霞,很快,兩人同居了,並且兩人很快有了孩子。
這個孩子叫鄭小龍,因為當時他們生下孩子之後無法給孩子上户口,所以只能讓孩子隨母姓。而這個古龍的長子,其實倒也有幾分古龍筆下人物的影子,毫無出身可言,但是卻走上了柔道這條路。
古龍雖然早早地退了學,但骨子裏的才華是掩蓋不住的,何況加入"四海幫"之後,成日的打打殺殺,讓他徹底對這些這些事情感到了厭倦,於是也就退出了黑幫,重新回到淡江大學去學習。
身不在江湖,心中卻裝下了整個武林。在讀書期間,古龍不斷地在週刊上發表自己寫的詩集作品,以求賺得稿費"養孩子"。畢業之後,恰逢金庸的武俠小説在香港掀起一陣"江湖潮",古龍一看,這不正是我的專場?於是便簡簡單單收拾了行裝,帶着女友和孩子一起去了香港。
1959年,他一口氣寫出了人生的第一部武俠小説《蒼穹神劍》,那叫一個行雲流水,那叫一個酣暢淋漓,而在這之後,他又一鼓作氣寫出了《浣花洗劍錄》、《武林外史》,都曾經是紅極一時的大作。
雖然都是武俠小説,但古龍筆下的人物和金庸筆下的人物又大不相同。也許是從小家庭環境和際遇的不同,金庸的親戚都是大文豪,比如徐志摩,比如瓊瑤,就連他的表姐也是蔣英,所以金庸筆下所有的主角都是大俠後代,有名有姓。
而古龍就不一樣了,雖然家中條件並不差,但是由於古龍自身的原因,他幾乎可以説是一個無名之輩,混跡社會底層的"小嘍囉",所以他筆下的主角幾乎都是"草根"出身,只是偶然得到了一個機遇,而成長成為一代大俠的。
但古龍也並非一個毫無深度思想的人,他將自身的思想和見解雜糅進了作品裏面,給每一個人角色賦予普通人的性格特徵,就連主角,也並非是完人,所以倪匡才會如此評價古龍的人物:"可以從中讀到我們每一個人。"
於是,1965年,一部傾注了古龍所有思想的大作,《絕代雙驕》應運而生了,這也是讓古龍徹底聲名大噪的一本曠世之作。從那以後,無數製片人爭相競爭古龍的作品版權,版權費源源不斷地進入了古龍的口袋,自此,古龍開始了他醉生夢死的後半生。
02.大俠般的後半生
首先,他拋棄了他的糟糠之妻鄭月霞和長子鄭小龍——沒錯,古龍最終還是娶了這個初戀情人——轉而娶了第二個老婆,葉雪。古龍認為葉雪是一個純淨優雅的女子,所以懷着美好的願望與之結婚,婚後兩人更是擁有了一個兒子,葉怡寬。
只不過,再純淨的女子嫁給浪子,也終究有蒙塵的一天,葉雪終究還是被辜負了。她的下場與鄭月霞何其相似?而兩度離婚的古龍這一次卻沒有再選擇結婚了,而是夜夜笙歌,流連於風月場。而這種情況也常常會面臨到一個經濟問題,他就曾為了多賣一些版權費而產生糾紛。
和所有擁有才華的人一樣,古龍同時也是一個酒鬼,這一點,從他筆下的人物就可以看出來,比如"小李飛刀",比如楚留香,都是出了名的嗜酒如命,現實中,古龍亦是如此,就連他死後,都要求好友為他陪葬48瓶XO白蘭地,
經年累月的酗酒讓他的肝臟終於生病了,從那之後,身體便每況愈下。而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人生的第三個"知心愛人",那就是梅寶珠。彼時的梅寶珠正是一個高中生舞女,大膽、火辣、性感,但是這些特質落在古龍眼中,卻成了"典雅"、"高貴"這樣用來形容天使的稱呼。
對於那時候的古龍而言,梅寶珠就是天使一樣的女子吧,很快,兩人再度結婚了,甚至梅寶珠還為他生下了3個兒子。不過,就算是古龍生病,他也還是沒有改掉浪子的性格,夜不歸宿,左擁右抱,所以梅寶珠也受不了和他離婚了。
而古龍不知道的是,結束了這段婚姻,他的生命之火也逐漸燃燒到了盡頭。1980年的某個深夜,古龍與一眾兄弟吆五喝六地去飯店開了一個包廂,本以為又是縱情聲色的一個夜晚,沒想到,意外發生了。
當時,香港正是黑幫盛行的時代,而那時候就有一名叫做柯俊雄的黑幫大佬,剛好也在古龍所在的包廂隔壁吃飯,於是便讓古龍過去敬酒。古龍早已揚名"江湖",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哪裏會如此輕易屈服?柯俊雄自覺沒了面子,兩方之間的關係頓時劍拔弩張。
而混亂之下,柯俊雄一名小弟掏出匕首刺向古龍,也許是喝了酒的古龍誤把自己當成了"一代大俠",在面對刺過來的匕首時,他連躲閃都沒有,竟徒手去抓刀柄,卻不想就此被刺中了大動脈,大出血被送進了醫院。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古龍本就肝臟不好,輸的血又剛好感染了肝炎,這下子無異於催命符,古龍的身體徹底垮了。這就是著名的"吟松閣事件"。
可悲的是,直到1985年去世,他都沒有真正對自己的身體有過負責的行為,還是如過去一樣喝酒享樂,沉湎女色,漸漸掏空了身體,甚至還因此鬧到上報紙的程度。
03.結語
古龍的一生正如同他筆下所有的主角一樣,聲色犬馬,縱情飲酒,可他卻忘記了,自己的血肉之軀根本不足以抵擋多年來酗酒帶來的惡果,以我們現在的眼光來看,酗酒,熬夜,縱慾,都是讓他身體每況愈下的罪魁禍首。
"提筆江湖,飲酒人生"的古龍,最終還是折在了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