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孔子的夫人,歷史上幾乎沒有什麼記載,我們無從得知她的相貌品行。但可以肯定的是孔子一生只娶了一個老婆,作為聖人的妻子大約是那種傳統的賢妻良母,她一生為孔子生下一兒一女。
公元前532年,孔子依照母親的意願娶宋人亓官氏之女為妻。當時孔子十九歲,經太史推薦在季平子手下作了一個管理倉庫的官吏,有了份正式工作和固定收入,可以考慮婚事了。於是孔子的哥哥伯尼便替他拿了雞、大雁和小豬、帛錦等聘禮到亓官姑娘家去提親。亓官兒託伯尼將一塊繡有一對金燦燦鳳凰的刺繡琴套送於孔子作為愛情的信物。於是便結婚大成。這樣看來孔子與亓官兒,既非青梅竹馬,也非兩小無猜。他二人的婚姻是典型的包辦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魯哀公十年(公元前485年),孔子夫人丌官氏去世。宋朝時期追封為鄆國夫人,被儒家後世尊為聖母。如今孔廟中的寢殿,是供奉孔子夫人丌官氏的專祠。孔子夫人在史書上稱為“丌官氏”。
孔子是中國儒家的代表,也是中國離婚的代表。孔子的老婆叫開(jian)官氏,她是孔子的糟糠之妻,孔子19歲那年娶她為妻。然而,當開官氏替孔子生兒育女之後,孔子卻和她鬧“離婚”了。當然那時不叫“離婚”,那時叫“休出”,叫“出妻”。孔子敢於“糟糠之妻也下堂”,如此前衞做法,堪稱“中國式離婚”的鼻祖。
孔子為什麼要離婚?這當然不是孔子想借題發揮,炒作名聲,也不是孔子想討新老婆,以解婚姻“七年之癢”,孔子之所以要將老婆趕出家門,用今人的眼光審視,根本原因恐怕在以下幾方面:
一是開官氏已讓孔子不勝其煩。《大德禮記》中列出了“出妻”的律條和理由:“婦人七出:不順父母,為其逆德也;無子,為其絕世也;淫,為其亂族也;妒,為其亂家也;有惡疾,為其不可與共粢盛也;口多言,為其離親也;竊盜,為其反義也。”對照這些標準,開官氏是犯了“口多言”的毛病。多言是女人通病,多言即是嘮嘮叨叨。女人總是喜歡嘮叨,男人最是懼怕女人嘮叨。你嘮叨有理,我還謙虛聽取;你若嘮叨成性,我便置若罔聞。孔子是什麼人?往時髦處説,孔子是辦私立學校的,當着學生的面,被沒文化的老婆數落挖苦,是可忍孰不可忍?譬如我們想象:開官氏口無遮攔,嫌學生顏回拿來的肉肥了點,罵學生子路送來的雞瘦了些,嫌孔老夫子靠嘴皮子討飯吃沒出息,云云。孔子想,言多必失,這樣的女人連老公的事業都敢諷刺挖苦,我留她作甚?!
二是孔子與開官氏已差距懸殊。男女之間稍存差距無關緊要,那樣或許還可取長補短,增強婚姻的磁性。問題是,差距不能太大,太大了,夫妻就不是同命鳥了;太大了,夫妻最後就沒有共同語言了。開官氏當然是個農婦,孔子“三十而立”以前也好不到哪裏,連他自己都坦率地承認:“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孔子曾當過倉庫保管員,替人管過牧場,等等。大家都沒地位,大家都是農民階級,你挑水來我澆園,反而滋潤了婚姻。
但是,孔子後來成了先生,成先生的孔子深得學生的愛戴,也深受家長的歡迎,還參與到政治中去,於是社會地位越來越高,他不必風吹雨淋,卻沒有衣食之虞。關鍵是,孔子成了一個很有頭腦的人。換言之,他追求的是精神生活。可是他老婆開官氏還在原地踏步,僵化而不思進取,以為生兒育女立了大功勞似的。套用流行的話説,孔子與她老婆,除了性,沒有愛。再後來,因為恨之入骨,孔子乾脆連“性”都不要了。
三是孔子與開官氏已無話可説。夫妻倆本該是無話不説的,當終於迎來無話可説的那一天,這樣的婚姻,一定離完蛋不遠了。無話可説,死氣沉沉,便是勞燕紛飛的標誌。當代中國式離婚,走的是這樣一條路:無話不説—爭吵—和好—再爭吵—再和好—懶得爭吵—無話可説—視同陌路—離婚分手。想不到歷史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孔子在那個時代,同樣陷入了難堪的境地。《論語》當然沒有記錄孔子庸常的婚姻生活,但透露出孔子的生活狀態是“食不語,寢不言”。這其實也是孔子婚姻疲勞的寫照。一個男人天天與他的女人四目相對,卻不願説話,不想説話,不肯説話,這説明了什麼?説明他失語了,説明他把話藏肚裏了,説明他和她真的沒有交流了。沒有共同語言,就只剩一條出路:散夥。
四是孔子與開官氏已沒了感情。“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句話應追溯到孔子時代。愛情是水,它會蒸發,愛情是花,它會凋謝,愛情是幻想,它會破滅。孔子當年肯定也這樣苦苦思索過。思索的結果是,孔子發現,他與開官氏之間,不僅已無愛情可言,連親情也蕩然無存。能反證孔子對開官氏冷若冰霜的,有《禮記》的記載:“伯魚之母死,期而猶哭。夫子聞之,曰:‘誰與哭者?’門人曰:‘鯉也。’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魚聞之,遂除之。”伯魚是孔子的兒子孔鯉,他在母親逝世一週年時穿着孝服哀哀哭泣。孔子聽到後,問誰在哭,學生告訴他是孔鯉,孔子説,哼,太過分了。孔鯉聽説之後,便脱去喪服不再哭泣。看看,開官氏死了還不肯饒恕,不難想象,與她一起生活時,孔子是何等深惡痛疾之。有愛情了,便成為愛人,沒有了愛情,真的成了敵人。
五是孔子與開官氏已無法生活。愛一個人,可以愛她的缺點,恨一個人,可以恨她的優點。當代人是這樣認為的,而孔子當年正是這樣實踐的。孔子對付開官氏,最後是萬般挑剔,橫挑鼻子豎挑眼,給老婆使臉色,擺出男人的臭架子。這倒是有詳細記載的。烹調得不好,不吃(“失飪,不食”),沒有合口的調味醬料,不吃(“不得其醬,不食”),從市集上買來的酒和熟肉,不吃(“沽酒市脯,不食”),肉切割得不合規矩,不吃(“割不正,不食”),坐席擺得不端正,不吃(“席不正,不食”),如此等等,無不透露孔子對老婆的不滿。其實“不吃”是假像,討厭開官氏才是真的。我估計,最後孔子與老婆肯定也“不寢”很長時間了。這種討厭,發展到孔子發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遜),遠之則怨”的感嘆。看看,問題是相當嚴重了。可惜,開官氏始終弄不明白,她老公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反感,她找不出根源,自然也就失去了努力的方向,最後逼得孔子下“逐客令”,將她退回丈姆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