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雍正帝即位後第二天,便封他的政敵胤禊為親王,讓他和皇十三子同自己關係最好的胤祥、隆科多以及胤禊的親信馬齊一起為總理事務大臣,還任用了胤禊的一些親信,蔡埏、年羹堯、隆科多,都是胤稹的得力助手。
雍正的這一招出人意料,有效地堵住了許多人的嘴,也將胤禊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逐步分化他的親信,以待時機成熟時下手。
對待他的同胞弟弟胤褪,雍正真是不好下手。胤褪是皇位最有利的繼承人,加上社會上傳揚的雍正奪了胤褪皇位的謠言,胤褪是很受人們同情的,他具有潛在的號召力,雍正對他十分警惕。
康熙皇帝一駕崩,雍正就奪了十四阿哥胤褪的軍權,只允許他帶20個人,讓他火速回京奔喪。雍正下旨讓自己的十四弟先來拜見他再去拜見皇父的靈柩。可十四阿哥胤褪也是一個剛烈之主,他徑直奔到康熙的靈堂,望見自己父皇的靈柩,百感交集,哭倒在地。胤褪慘聲哭道:“皇阿瑪,您的兒子老十四回來了,您睜開眼睛看看那老十四呀!皇阿瑪,記得我剛出徵的時候還是您親自送我到城門口,您握着我的手和我説,胤褪啊,朕等着你回來。可是皇阿瑪您怎麼就沒有等着老十四回來看看您,告訴您戰況告訴您老十四已經長大了,可以為您分憂了啊,皇阿瑪你睜開眼睛再看一眼老十四吧!”他哭得傷心欲絕,他是為父皇的永遠離去而哭,他更是在為自己的命運而哭。他訴説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麼的情真意切。不想,緊接着,他激動得不能自已地説:“來人吶,你們把它打開,讓皇阿瑪再看我一眼,也讓我再看皇阿瑪一眼!”説完自己就要動手去揭棺。雍正示意身邊的侍衞去拉住了他。雍正自己卻遠遠地站在一邊看着。胤褪心裏對他已是滿懷仇恨,但又不得不向他叩頭問安。
雍正為了表示自己的兄長風度,上前扶住了他,説:“老十四,節哀順變吧,我想皇阿瑪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地哭,他若泉下有知也會難過的!”
雍正又開腔道:“皇阿瑪過世了,朕和你一樣的痛心,每每念及皇阿瑪還在世的時候,對我們兄弟雖然很嚴厲,但是都疼愛有加,朕也是猶如剜心之痛啊!可是人死不能復生,皇阿瑪去了天上做逍遙神仙去了,我們做兒子的要幫皇阿瑪更好地守住這來之不易的江山,才對得起他老人家啊!”不想,胤褪卻沒搭理雍正,這使雍正很難下台。雍正就以此為藉口,斥責弟弟説:“你這個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此地氣傲心高將來能做什麼大事!”
這時的胤褪倒開口了,他剛才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母親德妃和其他的普通妃嬪跪在一起,他現在正好借題發揮説:“皇兄,你既然登基做了皇上,作為弟弟我為你高興,我們大清的基業總算是在我們手中可以發揚光大,可是為什麼額娘卻和其他的嬪妃跪在一起?”雍正被他這麼一説,已經沒有了退路,但他即刻説:“是,是,皇弟説得極是。既然朕已經登基做了皇帝,那麼額娘自然是皇太后了!”一邊説着一邊去扶起自己的母親,嘴裏還忙説:“來人吶,替朕擬旨,即刻起封德妃為皇太后!”隨行的大臣聽到了,就趕緊應了一聲去辦了。胤褪看到自己的額娘都已經封了皇太后了,大局已定,自己再鬧也是枉然,所以也不向雍正請辭,就徑自走出去了!雍正冷冷地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
事後不久,雍正就以胤褪大鬧康熙靈堂,對當今皇上不恭為藉口,並且説胤褪氣傲心高而削除了胤褪的王爵,只保留了貝子封號。
一個月後,雍正和諸皇子護送康熙靈柩安葬在東陵。安葬完康熙皇帝之後,雍正帝以看守父親皇陵為名讓胤褪留下,雍正對胤褪説:“胤褪啊,朕深知你對皇阿瑪是感情深厚,也知道你悲痛萬分,所以你就留下來替大家儘儘孝心,為皇阿瑪守着陵寢,你也好多陪陪疼愛你的皇阿瑪!”胤褪豈會不知實際上雍正是要把自己囚禁在遵化。不過,四阿哥胤稹現在已經成了皇帝了,這個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如果自己還是和他對抗的話,估計下場會比囚禁悽慘得多。他在內心裏翻來覆去權宜了很久,最終還是答應雍正的要求留下來為康熙皇帝守陵寢。
雍正對自己的同胞兄弟十四阿哥胤褪的無情,使他們兄弟倆的親生母親烏雅氏也就是現在的皇太后感到十分的寒心。她既管不了大的,也幫不了小的,大的小的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看着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手足相殘,但是這一切她卻正在經歷着!
皇太后走出慈寧宮,剛剛下過雨的御花園,還帶着雨水的嬌羞,天邊若隱若現的有一道彩虹,但是她卻無心去看那些風景,她現在貴為皇太后,吃的喝的全都是極品,比起自己當嬪妃的時候日子不知道舒坦了多少倍,可是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明着相鬥使她十分難過。她在心裏默默地問康熙:“皇上,你教教臣妾該怎麼辦呀!”淚水在她已經有了褶皺的臉上蜿蜒着。因為思慮這些事情,整天憂鬱着,所以皇太后漸漸地就生出病來,雍正元年(1723)五月二十二日皇太后得病,雍正帝親自到永和宮,沒白天沒黑夜地照顧在自己的孃親身邊,親自侍奉湯藥。他吹了一口藥,將烏雅氏扶起來,喂到她嘴裏。關切地説:“額娘,看了太醫您感覺好些了嗎?”烏雅氏搖搖頭,説:“皇上,額娘沒有大礙,你處理國家大事為重,不要服侍在額娘身邊!”雍正此時像個孩子一樣搖搖頭,説:“不,額娘,兒子小的時候都是額娘這麼親手養起來的,現在額娘生病了,兒子豈有不照顧之理!”接着他又吹了一口藥,小心翼翼地喂到烏雅氏的嘴裏,吹一口喂一口,一碗湯藥就喂完了!雍正讓烏雅氏躺下,給她蓋好了被子,説:“額娘,不要太多操勞,您先休息一會兒,睡醒就會好了!”烏雅氏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雍正示意太監宮女輕聲地退下。過了一個時辰,坐在房外假寐的雍正突然聽到太監宮女們慌亂的腳步聲,他微微轉醒,急忙走到烏雅氏的牀前,他看到此時的母親的胸口起伏得非常厲害,好像有什麼話對自己説,他俯下身子去聽,就和當年康熙皇帝聽他的小玫瑰臨終的話一樣,不過那是夫妻,現在是血肉相連的母子,烏雅氏開口就咳嗽了,她喘着氣説:“皇,皇,皇上,無論如何,十四阿哥是你的親生弟弟,你,你們,你們倆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我,我現在看着你們手足相殘,痛心不已,但,但是,但是你又這麼的忙,額娘也不好和你多説,説什麼!”還沒説完她已經喘得不成樣子,雍正讓她不要再説了,可是她卻堅持着説:“皇上,額娘知道,現在若是不説,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要答應額娘,答應額娘,和十四……”她突然噴出一口血,嘴裏説出的話再也聽不清楚了,只剩下出氣沒有進氣了。眼角滑落下來的她這輩子最後一滴眼淚,是為了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二十三日醜刻(深夜一點至三點)孝恭仁皇后崩。雍正看到自己的母親斷了氣,心中也非常難過。生離死別雖然每個人都免不了,可是真的輪到親眼看到孃親為了自己和弟弟的事情,抑鬱成疾命歸黃泉,雍正仍止不住掉下了悲痛的眼淚。
皇太后死於康熙帝大喪期內,五月二十六日恭移皇太后梓宮。皇太后的梓宮奉安於寧壽宮,雍正帝於蒼震門內設倚廬縞素居喪。倚廬為古代遭喪者所居,倚木為廬,於中門外東牆下起廬,先將一根木頭放在離牆五尺的地上,上立五根橡木斜倚在東牆,以草苫蓋之,南北兩出口也以草簾屏之,向北開口,裏外不塗抹灰泥,即草棚。這一年,雍正帝四十五歲。他每日赴母后梓宮前上食品三次,哀號不止,他一邊哭一邊説:“額娘,是做兒子的不孝,還沒好好地侍奉額娘,額娘就走了,丟下兒子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活着,兒子也真想跟隨着額娘去了,可是江山社稷還在,黎民百姓還在,讓兒子做了一個不孝之人,額娘啊,你泉下有知,不要生兒子的氣,等兒子打理好了這江山,就去陪您,侍奉您!”他哭得非常動感情,從和額娘相處的日子説到最後忙於國事忽略了孃親,聲淚俱下,羣臣莫不感泣。大臣紛紛都來勸解説:“皇上,請節哀,請為了大清社稷保重龍體,太后也不希望您哭壞了龍體,荒廢了大清祖業!”
六月二十日總理大臣等官會議,恭請四後同聖祖廟,尊諡並加“仁”字。雍正帝諭旨:“朕唯母后升太廟,大典攸關,欲伸臣子之孝恩,必準前代之成憲,務得情理允協,乃可昭示萬年。”諸王大臣等引據宋朝太宗、真宗四後荊寸廟之禮,雍正帝以此為例,諭旨:“恭唯孝誠仁皇后元配,宸極,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繼位中宮。孝恭仁皇后誕育聯躬,母儀天下。按先儒耐廟之儀:一元后、一繼立、一本生,以次並列。今母后升柑位次,當首奉孝誠仁皇后,次奉孝昭仁皇后,次奉孝懿仁皇后,次奉孝恭仁皇后。如此庶於古禮符合,而朕心亦安矣。”
但是當時雍正的政敵們説,烏雅氏的死不是雍正所宣佈的那樣病死的,而是太后要見自己的小兒子胤褪,當哥哥的雍正皇帝不允許,烏雅氏一氣之下便撞了鐵柱子。
到底誰是誰非?到目前為止史書上也沒有明確的記載。
以德妃的如此賢德,德妃是不可能在雍正屬於合法接班的前提下還與兒子因為胤褪的不服而生氣,更不會在一些有關祖制家法的大禮節上給雍正新君以難堪。
而這位有德的德妃做了皇太后以後卻行事古怪、脾氣大變,不在“德”的一面繼續保持本色,這又是為什麼?《清世宗實錄》記載,太后烏雅氏在清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二日未刻(午後一點到三點)發病,二十三日醜刻死亡(凌晨一點到三點)。
據説胤禊、胤禧府中的太監被髮往外地時親口對當地人説過:“只好問我們的罪,豈能封我們的口?”例如他們説過的“隆科多傳旨遂立當今(指雍正)”,就和乾隆等人後來所説的相吻合,説明他們口中傳遞出來的消息不見得都是假的,都是誹謗。
我們再回到烏雅氏之死的話題上來,清雍正元年(1723)三月底,雍正親奉康熙的靈柩前往景陵安葬,皇太后烏雅氏隨行,四月初,雍正回京前夕讓胤褪留在景陵守陵,這樣一來,胤褪就等於被變相地禁錮起來了。
隨後便發生了太后暴死事件,如果把這兩件事聯繫起來考慮,雍正如果是合法接班,如果胤褪就像雍正自己説的那樣“平日素為聖祖皇考所輕賤”,那麼雍正何以如此加意防備,何以冒着不孝的罪名、不顧太后的顏面也不準胤褪返京?而太后如果是在雍正合法接班的前提下即便是心疼幼子,也要給足新皇帝的面子,怎麼就在返京不到兩個月後忽然發病身死?
老太后烏雅氏舉動反常的唯一前提就是雍正得位的不正當,一個在已經瞭解到十四子胤褪繼位真相的生母看到另外一個兒子矯詔即位,內心的苦悶可想而知,而不當立的兒子又進一步迫害當立的兒子,這就讓生母更加憤懣。
烏雅氏的身體“素稱康健”,為什麼半天的時間就病死了,到底是什麼原因?《清世宗實錄》上不記載,《清史稿》上面也沒詳述,倒是九阿哥胤糖的太監何玉柱(也説作何國柱)説:“太后要見允褪,皇上(雍正)大怒,太后於鐵柱上撞死。”八阿哥胤禊的太監也這麼説,也説老太太是在鐵柱子上撞死的。因為胤糖、胤禊恰是雍正的政敵,所以後人也以為這些可能出於誹謗。
可是,他們恰恰忘了,胤禊、胤禧是雍正的政敵並且遭到嚴厲的清洗,他們手下的親信太監自然也難逃法網。
在這種必死的情況下,他們還有編造謊言的必要嗎?俗話説“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只是,如前所述,雍正元年(1723)三月底,雍正親奉康熙的靈柩前往景陵安葬時。四月初,雍正回京前夕讓胤褪留在景陵守陵。緊接着便發生了太后暴死事件。這中間的原因,又怎能不引人心生疑端?
康熙六十一年(1722)十二月,烏雅氏公開表示:“欽命予子纘承大統,實非夢想所期。”這句話見於《雍正朝起居注》第一冊(該書第29—30頁)。
後來,雍正請生母按照清朝祖制接受太后的尊號,皇太后不答應;請接受百官朝賀,皇太后也沒答應;最後雍正還請母親搬到寧壽宮(歷朝太后所居的住處),皇太后仍舊沒答應。雍正元年(1723)三月,皇太后的第一個萬壽節,在雍正的固請下,皇太后才勉強同意辦理,但她仍不同意大家向她“行禮”慶賀。這一年的五月二十三日,老太后突然病故,與兒子雍正之間所起的衝突不能不説是一個導火索。
就這樣,母親死了,胤褪一連受到父死母喪妻亡的重大打擊,他這樣一個曾經征戰沙場的男兒,現在卻如一個小女子一般地整日以淚洗面。
雍正在安慰“皇妣皇太后之心”的幌子下,晉封胤褪為郡王,但未賜封號,註名黃冊仍稱固山貝子,致使胤褪“並無感恩之意,反有憤怒之色”。
還有一次,雍正特意去景陵探望十四阿哥,十四阿哥看到他自然是心中十分痛恨。連正眼都不看一眼雍正。雍正卻笑呵呵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開口道:“允褪,你自認為自己才華出眾,深的父皇寵愛。誰知還是敗在皇兄手裏,哈哈哈!”十四阿哥仍是不説話。雍正又道:“其實你與朕乃一母同胞,何苦與皇兄爭呢?朕得了天下,豈不是也是你的天下,皇弟,你怎麼就不明白皇兄的心呢?”説完還掉下了兩滴眼淚。站在一旁的隨身太監,急忙掏出手帕遞給雍正:“皇上,保重龍體!”雍正揮了揮手,示意擺駕離去。從頭至尾,十四阿哥沒有説過一個字!從此以後,十四阿哥的勢力被雍正一步一步徹底地粉碎了。又過了沒多久,十四阿哥的福晉去世了,雍正還給她指定了一塊地來下葬,但是十四阿哥知道後就去找了雍正。十四阿哥道:“參見皇兄!”
“皇弟,不必多禮。你的福晉過世,朕也悲痛。還請皇弟節哀順變!”雍正説着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十四阿哥本就一肚子氣,但迫於現在他是皇帝,也不敢太造次,隨説:“臣弟謝皇上為臣妾選墓址,但那墓地的風水卻是萬分不好,臣弟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讓臣弟自行擇墓!”十四阿哥的口氣也不容反駁,他的語氣裏透視着非常的不滿,雍正眉頭微微一皺,説:“關於此事無須多言,你跪安吧!”十四阿哥討了個沒趣,聽雍正的話是那樣堅定,多説無意,一邊説着:“臣弟,告辭!”一邊退出了御書房。等十四阿哥一走,雍正便派人叫來了八阿哥,讓他去勸服十四阿哥接受這塊雍正親自選的墓地,一來以示皇恩浩蕩,二來又表示君無戲言!後來經過八阿哥的極力勸説,十四阿哥只能勉強接受了這塊葬地。
隨着雍正統治地位的日漸穩固,雍正對胤襁也愈來愈嚴酷。雍正二年(1724)八月,雍正獲悉胤褪在家裏私造木塔,立即令納蘭峪總兵官範時繹進行搜查,強令交出。胤褪氣憤難忍,當晚“在住處狂哭大叫,厲聲徑聞於外,半夜方止”。
雍正三年(1725)十二月,在雍正的示意下,宗人府參劾胤褪在大將軍任內,“違背聖祖仁皇帝訓示,任意妄為,哭累兵丁,侵擾地方,軍需帑銀,徇情靡費,請將胤褪革退多羅郡王,降為鎮國公”。雍正當即革去胤褪王爵,降授固山貝子。接着,諸王大臣進一步參奏胤褪在任大將軍期間,只圖利己營私。貪受銀兩,固結黨羽,心懷悖亂,請即正典刑,以彰國法。雍正認為,胤褪當同胤禊、胤禧有別,將他繼續禁錮於景陵附近,嚴加看守。可是恰在這時,有一個自稱是滿洲正黃旗人的蔡懷璽來到景陵,求見胤褪。胤褪怕招惹是非,不肯接見。蔡懷璽便把寫有“二七便為主,貴人守宗山,以九王之母為太后等語”的字帖扔入胤襁住宅之內。胤褪看後既不奏聞,又把字帖內的重要字句裁去,塗抹,然後交給馬蘭峪總兵範時繹,並派人向範説明:“因為此係小事,所以貝子不奏聞皇上,然又有些干係,故交把總送至總兵處完處。”雍正接到範時繹奏報,異常重視,立即派遣貝勒滿都護、內大臣馬爾賽和侍郎阿克敦等人至馬蘭峪,親自審訊蔡懷璽和胤褪。胤褪不服,“辭色很怒”,對範時繹“憤欲吞噬”,説蔡懷璽投書猜測可能是把總華過柱及總兵範時繹所指使,有説“把總容留此人吃飯、飲酒”、總兵“何將此人置之不問”,“大肆罵詈”。雍正認為此事不是孤立的,社會上定有一股反對自己、企圖讓胤褪等人上台的勢力在活動。於是他加緊了對胤褪等人的鎮壓,革去胤褪固山貝子,諭令把他押回北京,囚禁於景山壽皇殿內。隨後,諸王大臣又羅列了胤褪的十四條罪狀,再次奏請即正典刑。雍正仍沒有同意。
先是父親死了,皇位落在了自己親哥哥手裏,胤褪雖不甘心卻是又沒有辦法。後來妻子和母親都相繼去世,他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身邊至親的人都一個個離開了自己,他感到悲憤沮喪,所以他曾向雍正皇帝去告饒,表白了自己的心跡,他説:“皇上,我一下失去了這麼多的親人,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只希望哥哥還念及手足之情放過我,給我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杲着,我也不想和你爭奪什麼皇位了,我的心已經死去了!榮華富貴,皇權地位,對我來説已經不重要了!”
同年九月,胤禊、胤禧被雍正相繼殺害之後,諸王大臣再次合詞奏議,要求將胤褪立即正法。雍正遣人威脅胤褪説:“阿其那在皇考之時,爾原欲與之同死,今伊身故,爾若欲往看。若欲同死,悉聽爾意。”胤褪回奏:“我向來為阿其那所愚,今伊既伏冥誅,我不願往看。”十四阿哥胤褪這才保住了性命。於是,雍正下令:“暫緩其誅,以徐觀其後,若竟不悛改,仍蹈罪愆,再行正法。”從此,胤褪銷聲匿跡,過了八九年的囚徒生活。
雍正十三年(1735)正月,乾隆即皇位不久,才下令釋放胤褪和胤襁出來,以圖緩和政治上的緊張氣氛。乾隆二年(1737),胤褪被封為奉恩輔國公,十二年(1747)封多羅貝勒,十三年(1。748)晉為多羅恂郡王,並先後任正黃旗漢軍都統、總管正黃旗覺羅學。不過,這時他年事已高,政治上不可能再有大的作為。乾隆二十年正月初六去世,這一年,胤褪六十八歲。他死後,乾隆賞治喪銀一萬兩,賜諡“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