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與《傷寒雜病論》

張仲景(約公元150~219年),名機,仲景乃其字,南郡涅陽(今河南省南陽市)人。青年時期曾跟從同郡張伯祖學醫,由於刻苦學習,醫術遠遠超過其師,成為漢代偉大的醫學家,被後人稱為“醫聖”。張仲景,史書無傳,據唐朝甘伯宗《名醫傳》記載,曾“舉孝廉”,“官至長沙太守”,故又有“張長沙”之稱。

東漢末年,戰火紛飛,災害連綿,疫病流行。“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是當時的真實寫照。張仲景家族原有二百多人,但從建安紀年(公元196年)以後,不到十年時間,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員因疾病而死亡,其中死於傷寒者約有十分之七。面對這一殘酷事實。張仲景發憤鑽研醫術,“勤求古訓,博採眾方”。研究《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平脈辨證》等醫書,收集當時醫家及勞動人民長期同疾病作鬥爭的經驗,結合他本人的體會,寫出了《傷寒雜病論》這部著名醫著。

《傷寒雜病論》成書後,由於災荒戰亂,以致散佚不全。至魏晉,由太醫令王叔和將該書中傷寒部分收集、整理、撰次,名為《傷寒論》。宋朝翰林學士王洙在館閣中發現《金匱玉函要略方》三卷。後由宋朝林億等人將雜病等內容校正、整理為《金匱要略方論》,簡稱《金匱方論》或《金匱要略》。因而《傷寒雜病論》就成為了今天的《傷寒論》和《金匱要略》。

《傷寒論》十卷,二十二篇。目前通行的有兩種版本,一是由宋朝林億校正的“宋版本”;一是由金·成無己註釋的《註解傷寒論》,簡稱“成注本”。此外,還有《金匱玉函經》,以及流傳日本的《康治本傷寒論》、《康平本傷寒論》等。

《傷寒論》中的《辨脈法》、《平脈法》篇詳細論述了脈法;《傷寒例》篇論述了外感熱病的病因、病機及分類;《痙濕暍》篇論述了痙、濕、暍病證的內容;從《太陽病》篇至《厥陰病》篇,運用六經病分證的方法,對外感熱病由表入裏、由淺入深、由寒化熱、或由實轉虛,這一邪正鬥爭、陰陽消長過程中所產生的錯綜複雜的臨牀表現進行辨證論治,提出了一系列辨證方法、治療方法及眾多的方劑。是《傷寒論》的主要內容。此外,還有《霍亂病》篇、《陰陽易差後勞復病》篇,以及根據治法歸納的相關條文等內容。

在《傷寒論》中,張仲景根據《素問·熱論》六經分證的基本理論,創造性地把外感熱病錯綜複雜的臨牀表現及發展演變過程,加以歸納總結,提出了較為完整的六經辨證體系,並作為辨證的綱領,為中醫臨牀各科辨證論治提供了理論基礎和具體方法。

《金匱要略》三卷,二十五篇。目前的通行版本主要是宋朝林億等校正的《金匱要略方論》,也稱“宋版本”。

《金匱要略》內容涉及內科、外科、婦科、兒科等。《臟腑經絡先後病》篇是全書的總論,闡述了治未病思想、中醫病因學説,及診治疾病的整體觀念等;從《痙濕暍病》篇至《嘔吐噦下利病》篇,論述了內科方面的病證,約佔全書篇幅的三分之二以上,是《金匱要略》中的主要內容。涉及的病證有痙、濕、暍、百合病、孤惑病、陰陽毒、瘧疾、中風、歷節病、血痹、虛勞、肺痿、肺癰、咳嗽、奔豚氣、胸痹、心痛、腹滿、寒疝、宿食、痰飲、消渴、水氣病、黃疸、驚悸、吐衄、下血、瘀血、嘔吐、噦、下利等。《婦人病》有三篇,論述婦人妊娠、產後及雜病。此外,還有外科等病證及雜療方、禽獸魚蟲禁忌、果實菜谷禁忌等內容。

《金匱要略》繼承了《內經》等古醫籍陰陽、臟腑、經絡等理論,以病證分篇,進辨證論治。在病因方面,提出了三因致病説,強調治未病與預防思想。在診斷、治療方面,提出入不少有效的方法和寶貴的經驗。因而是論述內傷雜病辨證論治為主的古典醫著。

《傷寒雜病論》繼承了《內經》等古醫籍的基本理論,總結了秦漢時期人民羣眾與疾病作鬥爭的經驗,提出了以六經辨證的原則論治外感熱病,以臟腑辨證的原則論治內傷雜病的辨證論治法則,從而奠定了中醫學辨證論治的基礎,被後世尊為“經典著作”。

《傷寒雜病論》的辨證論治法則,概括了中醫望、聞、問、切的四診方法,陰、陽、表、裏、寒、熱、虛、實的八綱辨證,以及汗、吐、下、和、温、清、補、消的八法。並溶理、法、方、藥於一體,將中醫學的基礎理論與臨牀實踐密切結合在一起。是中醫藥學寶庫中的精髓。

《傷寒雜病論》還為臨牀醫學提供了許多行之有效的方劑。《傷寒論》除佚失外載方112首,《金匱要略》載方262首,除去重複,兩書載方劑約269首。書中所用藥物約有200餘種。基本了概括了臨牀各科常用的方劑與藥物,故被後世譽為“方書之祖”。方劑中的君、臣、佐、使配伍及加減變化也已經充分體現,豐富了方劑學的理論和臨牀實踐。方劑的劑型也眾多,有湯劑、丸劑、散劑、酒劑、浴劑、洗劑、燻劑、灌鼻劑、滴耳劑、軟膏劑、栓劑等,上述劑型至今仍然是臨牀常用的劑型。

《傷寒雜病論》中的方劑,組方科學,配伍嚴謹。對於所主治的病證具有特殊的療效。只要按方劑的適應證、病機等辨證用藥,往往會收到顯著的療效。因為被後世尊為“經方”。這些方劑為中醫方劑學的發展及中醫臨牀醫學奠定了基礎。

《傷寒雜病論》為歷代學習中醫的必讀書,並一直指導着後世醫家的臨牀實踐。人們常以六經辨證法則論治外感熱病,以臟腑辨證法則論治內傷雜病。故清代醫家徐大椿説:“醫者之學問,全在明傷寒之理,則萬病皆通。”可見《傷寒雜病論》為後世醫家臨牀辨證論治確立了規矩準繩。歷代凡有成就的醫家,無一不重視對《傷寒雜病論》的研究。自唐宋以後,《傷寒雜病論》的影響遠及國外,日本等國家有不少醫家至今還在專門研究《傷寒雜病論》,用於指導臨牀實踐。

在進入新世紀的今天,更應該加強對《傷寒雜病論》的研究,探討其診治疾病的思想方法,探索所載方劑應用於現代的新思路與新方法等,使傳統的中醫藥,更好地為今天服務。(程盤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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