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盧明 編輯|燕子 圖片|網絡
那次去東營,親戚説,你一定要去黃河口看看,那裏氣象壯闊。尤其是河水、海水交匯處,清黃分明,那條曲線,太神奇了。
次日一大早,我們便駕車前往河口。數十公里的路上,草木茂盛,村莊稀少,道路倒很平展,沒用多少時間,車便到了黃河岸邊。不過,這裏距入海口尚有一段距離,還看不到大海。
雖然眼前的河道寬度、大堤高度與魯西南見到的也差不多,但想到此處離萬里黃河注入大海的地方已經很近,一種異乎尋常的神奇感便油然而生。
車子繞行在黃河濕地保護區裏。滿眼望去不見人煙,唯有蘆葦連天,草花遍地,一片一片的樹木雜生其間。一條路在濕地裏折來拐去,不知何處是頭。不時看到井架和抽油機的身影,從中嗅出人的氣息,這才不至於害怕。路不寬,卻平坦,不見別的車輛。這路也就象是專為我們修的,可以開足馬力前行。就這樣,過足了濕地癮,然後到達那個造型別致的高大建築旁。
這裏便是碼頭,看上去河道寬了許多,幾艘大型遊船在河邊一字兒排開。在地圖上看這裏就是黃河口了,但真正看河海交匯處,還需要乘船行進幾十公里。天蒼蒼,野茫茫,遠不是內地那些小景的格局,也只有在這裏,你才能感受到景象的闊大與曠遠。
遊船開動,在滾滾黃河水中犁出一道道水花,更大的激動也隨之開啓。導遊説,能不能真的看到河海交界的那條青黃分明的水線,要看天氣,這需要幸運。對此,遊客們也只能帶着僥倖心理加以期待了。隨着遊船的行進,河道越來越寬,河岸越來越低,植物越來越小,碼頭上那座高大的建築也看不見了。
漸漸地,堤沒了,岸沒了,天地間一片蒼茫。船下的這片水,不知是黃河,還是大海。當然,河水與海水的交匯,有一個過程,絕非三里五里就能完成。所以,在這樣的混沌狀態裏,船行了好久,才到達河海交界線。
我們果然有緣,看到了那道清濁分明的交界線。那來自青藏高原的天上之水,一路穿峽過谷,裹攜着大量的泥沙,波翻浪湧,以九萬里的動能,形成無可阻擋的浩蕩之勢,義無反顧地奔向大海。那片連通全球的大海,又以比天還要寬闊的胸懷,展開雙臂迎接遠道而來的河水。
只見河浪越來越緩,海潮也越來越緩,終於熱情相擁,合而為一處,便是那道青黃分明的交匯線。看到此情此景,你不能不讚嘆大自然的神奇,也會就着這種神奇,生髮出許多的想象。或許,你乘小船使勁劃一漿,就能越過水天相接處的那條地平線,進入神仙的境界。這讓我想起劉禹錫的《浪淘沙》:“九曲黃河萬里沙, 浪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 同到牽牛織女家”。有機會,我們就在這裏乘槎浮海吧,去銀河競渡,到牛郎家作客,讓織女陪酒!
遊船迴轉,人們深情地回望那條河海交匯線,依依不捨。返航途中,珍惜機會,再一次體驗遊河的感覺。雖然船家強調安全,但遊客們還是喜歡出艙觀景。初秋陽光熱威尚存,因為有潮濕的河氣,人們還是倍覺涼爽。勁風吹起,船旗舞動,成羣的鷗鳥在船着船後飛動着、鳴叫着,象是有意和我們聯歡。
回到碼頭,以遊船為背景再照幾張照片,作日後回憶之資。然後,從這裏出發,帶着海與河的壯闊胸懷,繼續人生的萬里征程。
作者:盧明,1960年2月出生於山東省鄆城縣,作家,筆名河邊草。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山東省當代文學院院務委員,中國水滸學會理事,菏澤學院水滸文化研究基地特約研究員,參與諸多文學協會組織。其詩詞成就在魯西南有着重要影響,代表作:《暢遊微山湖》《正話水滸》《菏澤賦》等,多次獲獎,並被多家門户網站收錄。業餘從事新聞報道,在《經濟日報》、《光明日報》等發稿百餘篇。愛好書法,多次發表展覽,書法作品《春曉》參加中央數字頻道2013年迎春展播,並被評為三等獎。工作業績突出,多次被地方和政府授予“先進工作者”、“優秀共產黨員”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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