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東,是我的家。在家中2月有餘,轉眼梅雨季節又不請自來。春去夏來,室內免不了有些悶熱,而梅雨光臨,家中又平添了幾份涼意。推窗眺望,河邊草木葱鬱,依然是值得讚美的那幅景色。
昨天,一場無聲無息的小雨,直至傍晚炊煙,弄得滿城如絮,濕潤了長江中下游的上海平原。我沒有去樓下河邊體會春夏之別,只是如常在室內看罷新聞,翻閲了幾份報紙,10點敲過便進入了夢鄉。午夜過後,耳邊隱隱約約響起一陣陣蛙鳴聲。這不是夢中構造的虛幻,明明白白是我堅信“窗户還是要開”的原則,所以從南面窗口迎來了悦耳的蛙鳴。
這是大自然不可或缺的聲音,是一種象徵的吶喊。此起彼伏的鳴唱,打破了久違的寂寞。我從牀上一躍而起,雙眼緊貼窗口,追隨南面的小河,俯瞰外面的夜空。南面工地塔吊上的幾盞鏑燈光芒四射,把寂靜的夜空照得稜角分明,河邊風景樹和門面房的有色彩燈融為一體,展現出城郊婀娜多姿的風采。
小河很文靜,只有路燈在水中反射出淡淡的微光,看不見蛙類跳躍的動態和鼓譟的表情。也許,青蛙的舞台藏匿在草叢中。此時,我在燈光的映襯下,處於靜默狀態,聆聽那沒有譜曲的天籟之音。
青蛙為何如此執着?我不太明白,乾脆開啓室內燈光,網上去尋找答案。
青蛙會發出呱呱的叫聲,尤其是在夏季下雨的天氣發出鳴叫聲,是因為此時的環境對於它們來説比較適宜。青蛙雖然可以用肺部呼吸,但它們本身是兩棲動物,需要皮膚輔助呼吸。而下雨天時正好空氣是比較適宜的,它們的皮膚會比較濕潤,因此它們就會比較活躍,發出比較大的叫聲。另外,青蛙還會在繁殖期的時候鳴叫,因為它們需要吸引異性的注意力。
然而,似曾有人不太理解,以影響休息為理由,把季節性的蛙鳴看成是一種噪音,非要除之而後快。當然,眾人是不答應的。蛙聲喧夏夜,魚影動荷塘。只有環境迴歸自然,才有生靈的親密陪伴。“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這樣充滿生機的場景,過去在城市裏可謂是一種奢望。我記得生活在棚户區那陣子,除了密匝匝的房子就是狹小的弄堂,騰不出空間去施捨河場與綠道,唯有外出旅遊,偶爾聽到大自然的天籟之音,夜間傳來蛙鳴,好像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美好的環境,舒適愜意,當以自豪,當以珍惜!
梅雨季節很快就會過去,夏季會變得更加充實。但願富有傳奇的浦東,“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裏説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王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