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玉鳳是遼寧一所山村小學的代課教師,教學已有27年。9年前她被診斷為骨髓異常綜合症,患病期間無論多難受,她都沒有耽誤學生的課。圖/文 華商晨報 王齊波
鞏玉鳳,今年43歲,家住撫順市新賓滿族自治縣榆樹鄉樣子溝村,是一位普通農婦,也是榆樹鄉督都村村小學的代課教師。她教學已有整整27個年頭。9年前,她被診斷為骨髓異常綜合症。患病期間,鞏玉鳳數次發病,無論多難受,都沒有耽誤過學生的課。
都督村小學地處偏遠山區,師資力量相對薄弱,教師一個蘿蔔一個坑。1989年,初中畢業的鞏玉鳳回到樣子溝村,在村小學擔任代課教師。
“那時候一個月工資54塊錢,第二年因為我課講得好,學校也是怕我走,就給我多申請了40塊錢補貼。一個班20多個孩子,我語文數學音樂美術什麼都教。”經過幾次村小學的合併,鞏玉鳳曾兩次短暫失業,後來到了督都村小學,繼續擔任代課教師。
9年前,因為牙齦大面積出血,她被診斷為骨髓異常綜合症,儘管這個名稱有些陌生,但再走一步就是急性白血病。現在鞏玉鳳是督都村小學四年級班主任,13個學生,除了英語課以外,其他課程全由她一個人帶。“要是我能再活3年,就能把這13個孩子帶到畢業”,她説。身患重病的鞏玉鳳從不穿病號服,精神狀態很是樂觀。
9月1日,全國小學開學第一天,也是鞏玉鳳又一次發病住院的第28天,“我不想耽誤孩子們的上學日期,我要盡最大努力早點回去”,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醫生同意輸完這瓶藥後讓她離開醫院返回課堂。
為了趕下午的課程,輸完液,鞏玉鳳和丈夫張丕夏急急忙忙地走出病房。
出院之前,鞏玉鳳一夜沒閤眼,在從醫院回學校的路上睡着了。
鞏玉鳳經過家門而不入,她讓丈夫將住院期間的物品拉回家。“本來要是有時間我不願意讓孩子看到我臉色不太好,我平時上班的時候,都塗點腮紅、口紅,讓孩子看不出我的病態。”
鞏玉鳳的家離學校還有幾公里的路程,平時或走或騎車,她已經熟悉了路旁的一草一木。
看到鞏老師帶着虛弱的身體來到課堂,班上的孩子們哭起來。
回到課堂上的鞏玉鳳很快進入狀態。“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上課的時候我都忘了自己得病的事了,但是一放寒暑假不用去學校的時候,我就渾身哪都不舒服,只能女兒扶着我,我拄着枴杖滿村走。”
鞏玉鳳能堅持下來最大的秘訣就是“騙自己”,騙自己沒得病,故意不去想,“因為孩子們需要我,我只要活着,就不想把自己看做是病人,我就要進教室,給那些需要我的孩子上課。”鞏玉鳳説,“老師是一個良心活,老師多教一點,孩子們就多明白一點道理”。孩子們在教室黑板上寫着“鞏老師,我愛您”。
鞏玉鳳的家坐落在羣山之中,1999年,丈夫張丕夏外出時遭遇車禍,儘管保住了命,但從此失去了勞動能力,無法乾重活,而多年的疾病困擾讓家境更為貧困。現在村裏唯一的一個郵箱放在她家,誰有信件了張丕夏義務跑腿。
鞏玉鳳患病後的第二年,和兩個女兒拍了一張合影,她説萬一哪天走了,要給孩子留一個念想。如今大女兒考上了遼陽一所專科學校,9月1日一早她在醫院告別父母后前去學校報到。
小女兒給媽媽熬藥,她現在在鎮上上初中,每天可以回家幫助家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家境的變化,讓這小姐倆從小就比別人家的孩子懂事。
鞏玉鳳家的房子窗户立有多根木棍,冬天時用來撐起塑料布抵禦風寒。
身體的疾病讓鞏玉鳳懼怕寒冷,家人為她做了一個面積近三十平米的“超級火炕”。
由於血小板單位數極低,鞏玉鳳每次扎完針後需要長時間才能止血。
好心人給鞏玉鳳的藥,希望她早日康復。
住院的時候,家裏的老母雞孵出的小雞剛出殼,如今小雞已長出了翅膀。鞏玉鳳現在身體仍然虛弱,在家只能做一些細微的活兒。
孩子們將走進校園的鞏老師團團抱住。鞏玉鳳説:“我不知道未來的日子還有多久,但只要想起孩子們,我就要堅強地活下去,我要把剩下的日子都陪伴孩子,一直到他們小學畢業,這是我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