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有詩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莫將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初春的濟南,隨着臘梅、迎春、梅花以及紅白玉蘭的次第開放,濟南的春開始熱鬧起來。此時,雖然還沒有到杏花鬧枝、桃花夭夭的時候,但那種好時節的氛圍確實已經燃了起來。
前幾天在街頭看到了第一樹美人梅,隔日去趵突泉公園就感到了如織的人流迎春、愛春之濃濃心意。人頭攢動中,春泉鼓湧,百泉匯流到護城河,形成了如絹似練的瀑水。河邊的親水草本植物綠的潤澤鮮活,岸邊的垂柳,柳絲青青,黃綠的嫩葉芽在絲絛上隨風飄舞。迎春花星點着河岸,好一派春和景明。
春日入園,人們更多的是奔着那泉水滋潤處的梅花來的。因為有水,有陡升的氣温,這裏的花兒開的特別早。比如,白雪樓前那株高大的白玉蘭,已經先於別處花開璀璨了。其實,就在同一個園子裏,李清照清治塘前那株,還僅僅是含着花苞。白雪樓前的花開,一定是因為樓前那一泓泉水。其實這世間什麼都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此外並無他因。
迎春花一點也不嬌貴。有土就能活,有水就更加嬌嫩。在公園裏,在道路旁,植在山石上,枝條如瀑布般流瀉下來,裝扮泉城最早的春日。迎春花的黃,是明麗的。白居易説,金英翠萼帶春寒;劉敞説,黃花翠蔓無人願 ;韓琦説:帶雪衝寒折嫩黃。有人用雪中四友來喻“梅花、水仙、山茶、迎春”的不畏春寒,率先打破冬的冰封,雪的侵骨。
此時,由於梅花的盛開,人們自然地將視線和步履,移向了梅花的盛開處。甚至連名泉和竹林都失去了光彩。人流攢動在梅花周圍,大多是理頭髮、弄美姿,然後用相機、手機把自己和這春梅合併在一起。映入眼簾的大多數人都會打一個V字手勢的pose,也有一些做聞花深嗅狀。這就讓我很難找尋角度專心來拍梅花。其實這樣也好,更能鍛鍊人在複雜的情況下,把準時機構出心中的畫面來。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不畏嚴寒、傲然獨放,潔白鮮豔,香氣淡布。王安石那時這樣來寫他的性格。要是在現在,他絕然不會這樣寫。明媚的春光裏,熙攘的遊人中,會有什麼樣的情愫呢?只有開心和快樂吧。
還是毛爺爺寫得好: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緣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這首反陸游意而做的《卜算子詠梅》詞,既寫出了梅花富於挑戰的個性和謙遜無私的性格,也寫出了梅花並不孤芳自賞,而是她在叢中笑的境界。
其實,梅花凌寒傲雪的景緻是很少人能遇到的。特別是在泉城濟南這樣的城市。本來一年之中落雪的日子就很少,如若再趕上梅花開,那一定是幸運的。所謂踏雪尋梅只是一種心中嚮往的浪漫,大多時候,在和煦的暖陽裏來賞梅花,才是一件正常的事。在融融春日裏賞梅花,拍自己的作品,寫自己的文字。此時,寫梅就不要追尋古人窠臼了。所謂師古不泥,此時應該抒發自己此情此景下的新感覺。
庭中數枝梅,賞者趨若鶩。搔首弄身姿,想與梅花駐。梅是那個梅,人卻不同路。愛梅踐精神,莫走葉公路。在這早春時節賞梅時候,有喜鵲在高大的白楊樹上翻飛嬉鬧,楓溪岸邊的碧桃春意萌動。泉水匯聚的河裏,有搖曳的翠綠水草,據説名為鳳尾草。嗯,那柔曼的姿態,確實像鳳凰的長尾。
走在這美好的園林公園裏,突然想起了兒時。那時候在農村是見不到這各色的花的。能見到的只有返青的麥田,還有田埂上的薺菜。在農村的春日,最早看到的所謂花兒,是榆錢。那時一種青白的花兒。薺菜可以挖出來、榆錢可以捋下來,這統統都是那時做菜窩窩好菜。鹹鹹的,好一個香。
春日裏,會有銜泥燕子飛飛,勤勞地在房樑上做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世事變遷,滄海桑田,社會在進步,生活在一個四季常綠四季有花的城市裏,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趵突泉北門外隔道的欄杆上,冬日的花兒已經乾枯。那是一種類似捲心菜的花兒,在冬日裏很惹眼。相伴的植物葉子也已發紅,看來季節變換的快,還沒來得及換應季的花。其實這也是一種美,他在昭示着季節的變遷,社會的進步,生活的美好。不是嗎?
我會潛心地去體會當下真實的世界,我會認真的去拍照,把美好的變遷,深深地留在照片裏、深深地刻印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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