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資治通鑑卷第四·周紀四》記載,秦昭襄王十九年“秦王稱西帝,遣使立齊王為東帝,欲約與共伐趙”。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秦昭襄王稱西帝
此時,秦昭襄王“致帝”齊愍王,且“欲約與共伐趙”,令人不得不想起秦昭襄王十一年,齊、韓、魏、趙、宋五國伐秦之事,《史記·秦本紀》記載,秦昭襄王十一年,“齊、韓、魏、趙、宋五國共攻秦,至鹽氏而還”。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秦國應對五國伐秦
五國伐秦以和而終,卻在“和”字背後留下了疑問。五國伐秦的參加國之中,齊、宋與秦國不接壤,無法割領土以和,但史書僅留下“秦與韓、魏河北及封陵以和”的記載,唯獨未提及與秦國相鄰的趙國。五國伐秦是秦昭襄王十一年,也是趙武靈王任主父的第四年,《資治通鑑卷第四·周紀四》記載:“趙主父行新地,遂出代;西遇樓煩王於西河而致其兵”。
另外,五國伐秦之時,諸侯列國唯有秦、齊、趙三國為強。從五國伐秦的參加國來看,與秦國本不接壤的齊國,無伐秦的主動性,且與秦國無宿怨。由此可見趙國應該是五國伐秦的主導者,且是為了試探秦國,為將來“圖秦”做準備。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諸侯列國分佈圖
“歷史倪說”認為,除了韓、魏可以直接兵戎相加之外,秦國對趙、齊、宋三國以外交手段進行處理,秦國的所作所為可謂“一箭三雕”,即試探趙國,消耗齊國,懲罰宋國。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秦昭襄王痛恨齊國
一、五國伐秦,僅割地韓、魏以和,卻連年捱打
五國伐秦雖以和而終,但此後數年遭殃的是秦國的鄰國、韓國、魏國。《史記·秦本紀》對五國伐秦之後秦國用兵韓、魏做了詳細的記載:
秦昭襄王十三年,“向壽伐韓,取武始。左更白起攻新城”。
秦昭襄王十四年,“左更白起攻韓、魏於伊闕,斬首二十四萬,虜公孫喜,拔五城”。
秦昭襄王十五年,“大良造白起攻魏,取垣,復予之”。
秦昭襄王十六年,“左更錯取軹及鄧”。
秦昭襄王十七年,“城陽君入朝,及東周君來朝。秦以垣為蒲阪、皮氏。王之宜陽”。
秦昭襄王十八年,“錯攻垣、河雍,決橋取之”。
由此可見,自秦昭襄王十三年起,至秦昭襄王十八年,秦國連續不斷地懲罰了五國伐秦的參加國韓國、魏國。
二、試探趙國,消耗齊國,懲罰宋國
而此時趙國經歷了趙武靈王一系列的改革,尤其是“胡服騎射”改革國力大增,軍事實力表現尤為突出,在諸侯列國中可謂如日中天。俗話說,臥榻之旁豈容他人憨睡。鑑於趙國的日漸強大,秦國難以淡定,秦國上下在伐趙問題上既需要強大的綜合國力做支撐,也需要外交上做文章。
五國伐秦的第二年,趙國發生內亂,趙主父死於沙丘宮,公子成、李兌專權。經歷過大變故的趙國實力如何,諸侯列國亟需答案,秦國更是時刻盤算。
1、為了試探趙國虛實,同時也為了有效利用齊國,秦國採取外交手段,派遣重臣魏冉“致帝”齊愍王,並丟擲“欲約與共伐趙”,一方面將趙國對秦國的注意力由“盯秦”轉向“盯秦顧齊”,另一方面逼迫齊國在“欲約與共伐趙”和“伐桀宋”做出抉擇。
秦國並非將試探趙國的寶全部押在齊國身上,在與齊國“欲約與共伐趙”外交斡旋的同時,秦國用兵趙國,《資治通鑑卷第四·周紀四》記載:“秦攻趙,拔杜陽”。
2、趙國如日中天,齊愍王並非荒唐、昏庸之君,伐趙一定會給齊國帶來麻煩。蘇代為齊愍王一番分析,得出“伐趙不如伐桀宋之利”,再次給齊愍王吃了一顆定心丸。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齊愍王對滅宋穩操勝券
宋君偃自立為王之後,即成為地區不和諧因素。《史記·宋微子世家》記載,宋君偃十一年,自立為王,在國際上,“東敗齊,取五城;南敗楚,取地三百里;西敗魏軍,乃與齊、魏為敵國”;在國內,“盛血以韋囊,縣而射之,命曰‘射天’”。淫於酒婦人。群臣諫者輒射之。於是諸侯皆曰‘桀宋’”。諸侯列國均認為,宋君偃重蹈商紂王之覆轍,國際社會有義務誅殺,並紛紛“告齊伐宋”。齊愍王作為當時諸侯列國三強之一,亦想借伐宋之機欲有所為。
秦國的用意在於既可以教訓宋國,又可以令齊國因“伐宋、滅宋”成為楚、魏、韓、趙、燕眾矢之的,從而在戰略上消耗齊國。
另外,諸侯列國,唯有秦、趙、齊三國最強,秦、齊稱帝激怒趙國的味道更濃。
3、秦國“致帝”超出齊愍王的預想,但秦國的“美意”卻正中其下懷,即欣然接受。當蘇代從燕國而來,齊愍王立即將秦國“致帝”、“欲約共伐趙”的事情一併告訴蘇代,徵求其意見。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齊愍王深思
關於“致帝”,蘇代認為“秦稱之,天下安之,王乃稱之,無後也”,可見蘇代對該問題還是有一定認識深度的,並表示“伐趙不如伐桀宋”,從而可以達到“宋舉則楚、趙、梁、衛皆懼”的效果。齊國得宋將收添翼之勢,威震諸侯列國。
《史記·宋微子世家》記載,宋君偃四十七年,“齊愍王與魏、楚伐宋,殺王偃,遂滅宋而三分其地”。從滅宋之前諸侯列國“告齊伐宋”來看,雖然齊、楚、魏三家滅宋,齊國應該是滅宋的領導者,且獲利最豐。
三、意外收穫
但是滅宋之後,齊愍王立即成為地區不安定因素,且驕而狂,《史記·田敬仲完世家》記載:“齊南割楚之淮北,西侵三晉,欲以並周室,為天子。泗上諸侯鄒魯之君皆稱臣,諸侯恐懼。”
秦國立齊愍王為東帝,可謂“一箭三雕”
齊愍王驕狂無比
由此可見,戰國後期,並非僅有秦國“胸懷天下”,齊愍王領導下的齊國大有一統天下之勢。
齊愍王的驕狂在惹怒諸侯列國的同時,令宿敵燕國看到了復仇的希望,齊國即將遭受滅頂之災。
秦國是戰國時期為數不多的懷一統天下之志,且有計劃地討伐諸侯列國諸侯國,在軍事討伐韓、魏報仇雪恨的同時,以外交手段消耗齊國,試探趙國,懲罰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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