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苦、性別歧視、產後抑鬱,《82年生的金智英》講述女性之苦

我為每個遭遇過痛苦的女性發聲,包括我自己。
——致平凡的金智英

《82年生的金智英》一部由敘述風格平凡但受盡矚目的同名小說改編的韓國電影,這部電影同小說一樣,一經發行(上映)就引起了無數爭議。

甚至在未上映前,這部電影就收穫了很多差評和抵制。

然而擁有兩個孩子且對女子的遭遇充滿共鳴的女導演卻堅持拍攝與力挺,並且韓國很多演員也表示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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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講述了一個患有心理疾病的年輕母親金智英的故事,從前途大好的職場女麗人突然變成每日照顧孩子與丈夫一日三餐、生活忙碌麻木的年輕媽媽,金智英雖然稍感疲憊但是還能忍受,然而崩潰的種子已經一點點扎根內心。

她的異常先是被丈夫大賢發覺,隨後在婆婆家突然變身母親斥責婆婆一家的行為。

面對日益灰暗的生活,金智英試圖找尋新的希望,然而一邊被疾病困擾,一邊為孩子擔心,最終在心理醫生與家人的陪伴下,她慢慢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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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英的生活與經歷簡單又尋常,她的名字也如同中國版的“小麗”“小明”。

但是她身上卻對映著無數普通女性的痕跡,她的發聲也是擁有相同期待與痛苦的女性的傾訴,因此支撐這部電影,支撐“金智英”能走到臺前的力量,就是那一雙雙纖細柔弱卻充滿韌性的女性之手。

2019年《金智英》的出現打破了看似美好其實空洞的社會美景,2021年首爾孕婦指南建議孕婦生產前完成家務、準備好丈夫和孩子的換洗衣物以免影響家人的要求又推動了“聲音”的放大。

也許不是每個“金智英”都走在自由之風吹蕩的街頭,但是當她探出頭望向夕陽時,這股風應該正拂過她的面頰,吹散她雙眼中的陰霾,讓她能看見夕陽溢散雲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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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這部電影的真諦,它未必想要爭奪什麼,只是想讓每個女孩都擁有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即使生來如此,我也不能說這個世界是對的

《時時刻刻》中曾說“我獨自在黑暗裡,深深的黑暗裡,只有我自己才明白我面對的黑暗”。

三個女性在時空的交匯下面對著相同的困惑,那就是灰暗的世界與清醒的自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82年生的金智英》中的金智英也面對著相同的情況,所有人都認為“男孩更重要”、“女人天生就要忍讓與犧牲”、“教育不好孩子就是媽蟲”,然而金智英卻保持著痛苦的清醒,她認為不對卻無力反抗,她覺得生活麻木但是沒辦法改變,於是金智英的身體裡彷彿生出了多種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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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透過現實與回憶交錯的碎片式拍攝手法,以金智英的童年、少年、青年與母親時期遭遇的不公對待,反映金智英的掙扎。

家庭的疲憊,讓金智英陷入生活的怪圈。

金智英每天的生活都是做飯、收拾家務、照顧孩子然後默默地看著窗外的夕陽,她的眼神難以泛起波瀾,時常感覺疲憊甚至因為過度勞累導致手腕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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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節假日到婆婆家時,她更是得不到片刻休息。

凌晨起床開始幹活,看著小姑子和婆婆肆意指使自己,面對婆婆虛偽的問候她只能勉強回答:不累很好。當丈夫大賢想幫她幹活時,婆婆則會陰陽怪氣地表示:我真是生出了一個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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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的歧視,讓金智英縮入自己的殼子中;

當她送孩子途中點一杯咖啡時,職場男士默默嘲諷:我也真想花著丈夫的錢,悠閒地點一杯咖啡啊。

而女士則會羨慕的表示:生活真累,不如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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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參加媽媽會時,所有母親的高學歷都是為了服務孩子更好地成長。

事業的不公,讓金智英無力掙扎。

多次想要重新找工作卻遭遇阻攔的金智英回憶起自己上班的時候,晉升的機會因為結婚、生子的可能性而消失。上司是一個女強人,卻在職場上頻繁被打趣:真是想當個男人吧,不被媽媽照顧的孩子不會好。

廁所被裝偷窺器、遭遇色狼卻被父親責罵“穿裙子太短”、永遠都被姑姑們輕視,金智英的世界似乎生來就如此不公平,但是當所有人都屈服時,金智英卻感受到了不適。

她的心在不停地跳動,思維在拒絕成為一個最“尋常”的母親,於是她透過“人格”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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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她難以熱愛,因此不能彎下膝蓋承受。

救贖的第一步,就是讓自己長出一雙跨越怯懦的翅膀

金智英在發聲,而她的發聲也涵蓋了無數她認為委屈的女人。

看著婆婆一家肆意歡笑,而自己卻只能挺著受傷的手腕收拾家務,她突然變成了自己的母親,大聲指責婆婆:親家母,我的女兒也很累,她也想回家看看自己的母親。

當她和丈夫大賢溝通工作無果時,她變成了大學時期最喜歡卻因為難產而死的女孩:大賢,智英也想得到你的誇讚,說一句很棒,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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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知曉母親想要放棄開店為自己照顧孩子時,她化身外婆:美淑對不起,看著你踩縫紉機破裂的手,媽媽很多次都想對你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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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英的愛很小,小到她從不會對身邊的人發脾氣,小到對待孩子永遠笑臉相迎。金智英的愛也很大,她愛每一個遭遇過痛苦的女性,為她們不平。

即使母親、丈夫、兄弟姐妹都在救贖金智英,最後能拯救金智英的還是她自己,她需要自己長出一雙跨越怯懦的翅膀。

她笑著面對自己的病,擦乾眼淚說:下一步我應該做些什麼。她開始反駁所謂“媽蟲”的諷刺,她質問那些早已看不順眼的人:你瞭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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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會遭遇一些由自己衍生出的苦難,也會面對一些與人生理念格格不入的觀點,甚至會覺得自己似乎在廣闊的世界裡只佔據小小的一隅,因狹窄而稀薄的空氣讓我們常常難以呼吸最後只能追隨大流。

但是從縫隙中生長出的翅膀也許能面對更加無垠的天地,如鷹需要磕掉自己的喙與爪子才能更有力氣飛往天空,那些鮮血淋漓的痛苦背後,是釋放的味道。

爭取的並非權利,而是本應擁有的自由

《金智英》要的是什麼?

它並非如低分評論中所寫:希望要對立、要公平、要權利的爭奪。

《金智英》只想拿回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如父親為兒子購買中藥時,為女兒下意識帶的一份。如丈夫看著妻子忙碌時,應該申請的育兒假。

如遭遇晉升不公時,可以不因性別而申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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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傾瀉而下,金智英的眼中再度有了年輕時的神采與勇敢,她這看似短短几年的對抗卻是她一生最大的轉折點之一,也是她重新熱愛世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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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愛與婚姻的自由、決定自我的自由、勇敢抗爭的自由,說“不”的自由,屬於金智英們的自由,正在悄無聲息而充滿堅定的朝著希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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