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我是你們的小可愛。
在與江西省腫瘤醫院僅一牆之隔的兩米寬小巷裡,有家特殊的露天廚房。這裡人來人往,爐火不熄,二十多個小煤爐一字排開,常有十幾人同時洗菜做飯,油煙翻滾、菜香四溢,充滿煙火氣和人情味。
但與這裡熱鬧底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來這裡做飯的人,大多是不幸患上癌症的病人和家屬。因此,這方窄窄的天地也被稱為"抗癌廚房"。
在過去17年裡,它的經營者萬佐成和熊庚香夫婦堅持免費為患者家屬提供爐灶、炊具、調味品等,只收取少量的加工費,早些年炒一道菜只收五毛錢,近些年漲了一點,炒菜一塊錢、燉湯兩塊五、熱米飯一塊一盒,鍋碗瓢盆調味料水電煤所有開支全算裡面。
在被問到為什麼要貼錢開這個"一元廚房"時,萬佐成夫婦表示:"再有錢,來了腫瘤醫院也會窮,但是再窮,也要吃口熱飯啊。"
炒菜只收一元,只為讓病人吃上"家的味道"
萬佐成今年67歲,從2003年起,他就和老伴熊庚香在江西腫瘤醫院附近開了個早點攤。他們平凡而偉大的故事,始於當年某天,一對兒子身患骨癌的中年夫妻找了上來。
這對夫妻表示,他們十幾歲的孩子因骨癌被截了一條腿,天天吵著要吃媽媽做的菜,可他們夫妻在醫院照料孩子又脫不開身回不了家,於是詢問是否可以借用萬佐成的爐子炒個菜。
萬佐成和老伴很同情這對夫婦,沒有多想就同意了。"都是做父母的,聽完他們的遭遇很心酸,就同意了,跟他們說天天炒都沒關係,不要錢,反正每天做完早點爐火還旺著。"
後來,這件事可能在病房裡傳開了,大家聽說這邊可以炒菜,便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借爐子,有的是圖個便宜方便,有的是想讓病人吃到"家的味道",還有的純粹是不想待在醫院病房裡看著親人受罪,想在重壓之下圖得片刻喘息與慰藉。
萬佐成回憶,"沒幾天時間就來了好多人"。但那時,萬佐成和熊庚香可能並沒有想到,這件事他們會一做便17年。
賠錢經營"抗癌廚房",17年來全年無休
事情傳開後,萬佐成夫婦開始面臨另一個問題:來做飯的人越來越多,炊具不夠用了,支出也越來越大。所以,在原有早點攤的基礎上,萬佐成又自費添了十多套廚具和煤球爐,供患者家屬在這裡炒菜。
剛開始,炒菜是免費的,後來,常去做飯的病人家屬過意不去,提出要付錢。夫婦倆為了讓他們安心,同時也為了維持基本的水煤調料等開支,決定炒一個菜收5角錢。這個價格維持了很多年,直到2016年因為物價上漲,他們才把價格調整為1元錢。
而且,這間小小的露天廚房全年無休,每年過年期間,廚房甚至免費供大家使用的。萬佐成和熊庚香夫婦表示,"醫院不休息,我們就不休息"。
這個價格,不僅賺不了錢,甚至要貼錢,除此以外,17年如一日的全年無休狀態也是考驗,但萬佐成夫婦倆都沒有怨言,"我們再苦再累,都沒到我這的病人難。"
在被問到為什麼要堅持開這個露天廚房時,萬佐成說:"有的病治不好,但讓病人吃好,家屬的遺憾就少一些。"
熊庚香也表示,"我們不靠這個賺錢,我們有手藝,什麼苦都吃,什麼都幹,不怕賺不到錢。每天在這裡陪病人家屬聊聊天,心裡也滿足踏實。"
的確,多少人面對生死的態度,都在一碗飯裡。對於中國人來說,吃飯是人生大事;對癌症病人來說,吃上家常菜,是病痛中的慰藉;對患者家屬來說,為患病親人做一頓飯,更是重壓下難得的喘息和安慰。
選擇善良就有回報,愛是人生永恆底色
在萬佐成夫婦經營廚房的這些年裡,還有來自各方的支援和善意:
很多病人家屬離開時把電話號碼留在牆上,邀請夫婦倆日後到他們家做客。被油煙燻得發黃的一面牆,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電話號碼。
街坊們不僅沒有抱怨露天廚房影響出行,還自發送來了30個高壓鍋、20多個鐵鍋、20多把菜刀和菜板。更有鄰居特意送來母雞,硬塞給熊庚香。
還有一些無名的志願者會默默出現在這裡,幫幫忙,打打下手,或者提一桶油一份米過來,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
2018年2月,萬佐成、熊庚香夫婦還榮登"中國好人榜"。當地政府已經撥款裝修了廚房並補貼房租。
在人間,有人選擇善良,有人傳遞善良,有人在善良中獲得慰藉和麵對艱難生活的勇氣。這些普通人渺小的善良得以形成一個迴環,將一份龐大的愛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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