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記得,聖井峪的那一雙雙眼睛

□圖文 張修東

依然記得,聖井峪的那一雙雙眼睛

聖井峪,在肥城市城南25公里處,鳳凰山之陽,有口井大旱不枯,故名聖井峪。

早就聽文友說過聖井峪,一直沒機會親眼看看。今年國慶假期,終與女兒女婿、妻妹一家圓了遊覽夢。

聖井峪,因古井得名,古井因泉揚名,泉因“峪”盛名。

從正門進入,一座蓄水池模樣的池湖映入眼簾。三面綠樹掩映,黃櫨樹倒映其中,柳樹沿岸低垂,秋海棠招惹水面,一個漣漪接著一個漣漪,池水活了,幾隻黑天鵝時而遨遊時而休憩。

池湖,像一面鏡子,映出了來訪者的倒影;更像一隻眼睛,瞅望著每一位路過的遊者。

依然記得,聖井峪的那一雙雙眼睛

走進聖井峪,就像走進了古老的石頭世界。房屋由青石砌成,房頂用岩石搭建。主街道鋪設著大小不一的青石板,邊高中低,形成一條流水道,我想,如果雨後來這裡,肯定是另一幅景緻:雨打地面濺水花,水在腳下嘩啦啦,那種愜意感油然而生。

走在石街上,兩旁是石牆,整齊、端莊、偉岸、滄桑。石街由一塊接著一塊的石塊鋪就,穩固結實而墩壯。勞動人民的智慧,在這裡一覽無餘。

說實話,我們一行到聖井峪,目的是看井、看泉。剛剛路過的池湖,是泉,那是井的傑作,是聖井峪的“眼睛”。沿石階一路前行,順著“七星泉”石塊逆行而上,不一會便到達了廣闊地帶——“七星泉”小廣場。

依然記得,聖井峪的那一雙雙眼睛

處於村東山峪半山腰的七眼古水井,呈“北斗七星”狀,600多年前,經仙人點化,靈韻初現,由此得名“七星泉”。據村裡老人講,井內常年有水,清澈見底,水質甘甜。史志上也說,七眼水井,大旱不枯。這樣說來,聖井峪以“聖”字冠名,實至名歸!

走近一眼古井,井旁有一架轆轤,女兒直起腰板,滿面笑容,喊我為她拍照。

一旁的妻子發話了:“妮子,搖轆轤需要前身傾、兩腳蹬、使上勁,才能提上水來。”

女兒照著做了,還是不像那架勢。我只好選取一張較為貼近的照片傳給她,留作紀念。

就在這眼井旁邊,一塊巨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平躺”著,似一頭匍匐前行的老黃牛,兩隻牛鼻孔在喘著粗氣,看來,這頭牛剛剛從田間歸來,連續飲了幾口水後,有點力不從心。

環顧山巒綠樹花草古寺之時,我的腳下泉水汩汩,肆意流淌,水面之上,有山倒映,有云繪畫,有人指劃……一派繁榮景象。

來到一眼井旁,我放大鏡頭,去看井中世界,水面平靜而溫存,映出了我的面龐。

井,村莊的眼睛、大地的眼睛。我在看它,它也在望著我。我們鼓足勇氣對視著,即使幾百年前的它不認識我,幾百年後的我不曾在意念之中見過它。我們初識卻相知,說著悄悄話,交流著互為不通的語言,有點木訥卻也真誠。

有人說,浪花是流水的眼睛。我想是在說,沒有了浪花,水缺失了運動,丟卻了流動,就似停滯了一般,沒了生機。實則不然,聖井峪的聖井,生機便是靜寂、靜坐和沉思、等待,與有緣的人在靜止的畫面裡見上一面,不枉此生,何況是幾百年之後的一次相見呢!

不得不說,每個泉眼是一眼井,縮放了的井。而每眼井,又都是聖井峪的眼睛,它回憶過往,期待現世,目光所及之處,定是充滿期許和希望。

依然記得,聖井峪的那一雙雙眼睛

我在“品泉池”旁駐足,掬一捧泉水,一飲而下,頓時,甘甜清冽透徹心扉,舒服至極。這可是從古泉古井裡流出的瓊漿,是從眼睛裡淌出的感激淚花。我幸運極了,這正是應驗了那句我最喜歡的話:流水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而身旁的聖井,正是因為閒適,才顯得忙碌,這正是古井由此獲得生存意義之所在。

順著泉水往低處流的方向,延伸著眼睛注視的方位,我們從泉邊返回,一路直下。

不遠處,有一處“姻緣樹”的景點,椿樹楷樹依石而生,因石結緣,愛勝磐石,情比石堅。女兒女婿雙手合十,在樹下許願。之後,兩雙眼睛溫情對視,發出朗朗笑聲。畢淑敏說,眼睛對著眼睛是可以說話的。這時,我覺得與他倆沒有了代溝。再往前行,“孔子影壁”處,站滿了遊客。據說眼中有光的人能見到聖人和徒弟在一起論學的影像,反正,我在現場找了好久……

離開聖井峪,我總覺得有一隻眼睛,不,是幾隻眼睛,一直在望著我。是你嗎?聖井峪的眼睛。我會記得的,我會想起和你說的那些悄悄話。

壹點號白炭坡張修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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