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刘备于沔阳自称汉中王,并定治所于成都。在此基础上,对于刚刚攻占的汉中之地,自然需要留下一位名将来镇守。因为汉中是益州的门户,一旦有失,益州将门户大开。于是,当时大多数人的意见都认为张飞应当担任汉中太守,张飞也觉得这个位置非自己莫属。但是,刘备却出其不意,提拔魏延为汉中都督、汉中太守,并将魏延从牙门将军升为镇远将军。
由此,对于魏延来说,成为蜀汉第一任汉中都督,其地位和官职都获得了明显的提升。至于张飞,则依然镇守阆中。直到公元221年,刘备称帝后,张飞被手下杀害,也即自公元214年刘备平定益州,张飞镇守阆中长达7年。那么,问题来了,张飞是蜀汉名将,刘备为何让他常年驻守阆中?是大材小用吗?
一
首先,刘备让张飞长期镇守阆中,不是大材小用,而是重用。换而言之,阆中的地位,完全可以和汉中相提并论。东汉献帝建安十九年(214年),刘备平定益州,任张飞为巴西郡(郡治阆中)太守。由此,早在公元214年,张飞就开始镇守阆中了,并且,张飞的职务是巴西郡的太守。与此相对应的是,到了公元219年,魏延才成为汉中的太守。
既然都是太守,无疑在地位上是平起平坐的。对于张飞驻守的阆中来说,东靠巴中市、仪陇县,南连南部县,西邻剑阁县,北接苍溪县。公元215年,当时汉中还在曹操手中,曹魏名将张郃率军袭扰益州边境,就是镇守阆中的张飞迎敌,这才击退张郃的。
二
翻开地图,可以发现张飞长期驻守的阆中,正好处在汉中和成都的中间地带。由此,在笔者看来,如果汉中遭到曹魏大军的进攻,那么张飞可以率军支援汉中。如果成都一带出现叛乱的话,张飞也可以立即率领精兵勤王。因此,让张飞镇守阆中,显然是刘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从防御曹魏的角度来看,魏延所在的汉中是第一道防线,张飞驻守的阆中,则是第二道防线。
公元263年,司马昭发动魏灭蜀之战时,钟会大军就成功突破了汉中防线,如果此时还有人像张飞一样驻守阆中,显然可以迅速支援汉中,不会让钟会大军轻松突破汉中防线。即便钟会突破了汉中地区的防御,阆中一带的兵力,也可以迅速来到剑阁一带聚集,从而构筑第二道防线,阻止敌人攻入成都。
三
公元214年,在刘备击败刘璋,平定益州后,还不能说立即获得益州各地豪强士族的支持。也即益州的本地豪强,实际上对刘备和蜀汉是一种观望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在蠢蠢欲动。所以,从刘备的角度来看,不仅需要加强蜀汉边境地区的防御,也需要一支力量放在蜀汉腹地,以此有备无患。而在当时,能够担此重任之人,实际上只有张飞和魏延比较合适。
那么,问题来了,在张飞和魏延的安排,为何是魏延镇守汉中,张飞驻守阆中,而不是二者对调呢?对此,在笔者看来,公元219年时,如果刘备让张飞镇守汉中,再加上此时关羽仍镇守荆州,这意味着刘备将成都之外的最重要的两个地方,都交给了自己的兄弟。从情感上来讲,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会让手下的人认为刘备任人唯亲。
四
最后,进一步来说,刘备需要平衡蜀汉各个派系的势力,不能厚此薄彼。对于魏延为代表的荆州派,在攻打益州的过程中出力不少,比如庞统就战死沙场了。因此,出于安抚荆州一派的考虑,让魏延镇守汉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即虽然汉中和阆中都非常重要,但是,汉中太守在大家心目中的分量更重,所以,让魏延镇守汉中,还能够体现出唯才是举的品质,也即只有你有能力,我刘备可以不考虑资历,以此来重用和提拔你,这对于新加入蜀汉的文臣武将,能够起到一种激励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