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工作買的房子,被父母送給了要結婚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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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我辛苦工作買的房子,被父母送給了要結婚的弟弟…

  從亮着燈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遲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只覺得自己從骨頭芯兒裏都泛着疼痛和冰涼。

  儘管她的高跟鞋依舊平穩的敲打出規律的聲響,她的腦子裏卻已經亂哄哄的吵成一團。

  你的弟弟年紀還小,又沒有像樣的工作,你條件比他好,就把這次機會讓給他吧,啊?

  房產證上,我和你爸已經做主改他的名字,阿暖啊,最後再委屈這一回啊?

  他們也知道自己委屈!

  遲暖站在壞了燈的公交站台邊,拳頭緊握幾乎能聽到骨頭摩擦的咯吱聲,她的眼睛被水汽氤氲,視線模糊一片。

  從小到大這樣的話,她聽過無數遍,大大小小,多多少少,能讓的都要讓給那個被叫做弟弟的人。

  上大學的機會要讓,工作機會要讓,甚至她高中畢業就開始打拼一點點積攢下來的一套房子,都因為弟弟搞大別的女人的肚子要馬上結婚,而被責令讓給弟弟。

  從來沒有人主動問過她,你願不願意。

  淚水滴在地上,化出一小朵水暈,又滲透進地表,而遲暖的心也一點點涼下去。

  “姐,這事情,對不住了,”一個面龐上猶有青澀的年輕男子從黑暗裏走出來,站到了遲暖的身旁,“你就幫我這一回,等我緩過來了,我……”

  説話的是遲暖的弟弟,遲峯。

  遲暖擦乾了眼淚,冷着臉回過頭來看他。從那掩飾不住有些上揚的唇角,以及眼中那勢在必得的神色,每一點都讓她感到噁心。

  他從來不用努力不是嗎,因為每次都有必然可以從她這裏得償所願的把握。

  “不,我不讓,”遲暖慢慢的搖頭,“我不想讓,起碼這一次,我、”

  她嘴邊的話還沒有説完,就被猛地一股力道狠狠的推向了路中心。那一瞬間的時間幾乎定格,遲暖驚慌的偏頭,只看到紅色的車蓋和一道強光,以及遲峯那半張扭曲了的臉龐。

  劇烈的撞擊讓她來不及碰到地面,就又被捲到半空中。身體的扭曲和綿軟完全無法自控,骨頭一寸寸的碎裂,遲暖清晰的感受到,温熱的血液從四面八方將她包圍。近乎死亡的痛苦將她的靈識從軀體中剝離,她一面像是隻在旁觀,一面又體會着每一處的分離,斷裂與撕扯。

  好在,這樣的感覺持續的很短暫,很快,她唯一的感受只剩下混沌的温暖與包裹,窒息感。

  彷彿一整個冬日過後,春末初夏時候的温暖才終於襲來。

  又似乎是新生的期待與喜悦,讓人心生希冀。

  混沌不明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遲暖睜不開眼睛,更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只能感覺到一股外力將她脱離出了那温暖的包裹,強光照射到了她的眼睛上,她還是睜不開眼睛。

  耳邊有説話的聲音,像是慌張,像是欣喜。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遲暖都生處在不可見的朦朧黑暗中。她能感受到被人保護着奔跑,能感受到耳邊安撫的小調,卻始終不能判斷自己到底身處何方。

  遲峯那一推,自己是出了車禍的,這點遲暖毫不懷疑,可是死亡到底降臨了嗎?對於這點她卻不確定。她的思緒處在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階段,然後接下來的感覺就一點點詭異起來。

  肉體上的痛感已經消失殆盡,更多的是平穩與安寧。

  遲暖還能感覺到身上黏黏搭搭的感覺沒有除去,嘴裏就立刻被塞進了一個凸狀物。她的嘴巴下意識的用力一吮,立刻有汁水溢出來,淡淡的甜味。

  呼,她嚇得猛地吐出嘴裏的東西,大聲的説起話來,怎麼回事啊!

  可是聽到的聲音,卻讓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哇哇哇哇,”入耳的,是響亮的嬰兒的哭聲,以及一個女人慌張的誘哄聲。

  自己也許是死了,然後重生到了一個嬰兒身上?

  一開始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遲暖的情緒是高興。無論目前的情況有多麼的超出她原本知識範圍的認知,可自己得到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太需要了。

  撇下那些負擔與累贅,可以重來一次將那些不公平的種種都拋卻腦後,這對於遲暖來説,簡直可以與天上砸下五百萬那樣讓她驚喜。相比較起來,死亡或者未知,在這一刻都不顯得有任何可怖的了。

  可是,當遲暖能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又不確定這是一件好事情了。

  她費力的左看,又右看,朦朦朧朧的視線裏,除了蒼勁的合抱起來數米寬的參天古樹和茂密的灌木叢,周圍竟然是完全未開化的狀態。

  也許自己是穿越加重生?遲暖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嬰兒狀態的她卻張開嘴巴哇了一聲。正抱着她慌張趕路的女人立刻低下頭緊張的查看她的狀態,嘴裏發出柔和的聲音哄騙她,出口的聲調卻是遲暖一點也聽不懂的古怪聲音。她小小的手掌揮動了兩下,就被那女人握在了手裏。

  “乖寶寶,再過一會兒就安全了,”木朵心疼的抱着懷裏的孩子,剛才只哭了兩聲呢,就像是知道現在的情形不對一半,乖乖的收了聲,是個懂事的孩子。

  遲暖聽不懂木朵嘴裏的話是什麼意思,卻也能直覺的感受出那裏頭安慰的意味。

  嬰兒的身體脆弱又容易困頓,沒一會兒她便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睡前唯一的念頭便是,不知這個時候是個什麼時代,女人竟然強悍成這個樣子,剛生完孩子就能滿地亂跑了。

  然而到底是嬰兒,半睡半醒的多,甚至大多數時候連自己的排泄生理反應也控制不了。這個時候的她,就更來不及仔細的去想清楚,為什麼她如今的生母會在這種時候獨自一人帶着她到處亂跑了。

  村落裏村民的房子整齊劃一的圍繞着村中間的圓形建築以及那旁邊的一小棟獨立的建築物。雖然外觀粗糙,且用現代人的眼光看來,那樣的建築樣式實在算是遠古極了。遲暖剛從睡夢中醒來看見眼前的情景時,依舊被震撼了。

  村落生活已經初具古代文明的雛形,來往的行人穿着粗布衣物,她仔細的觀察了女性,上上下下起碼是沒有隨意袒露出來的皮膚的,關於這一點,她很是鬆了一口氣。

  遲暖並不清楚他們到達這裏的時間,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是不是他們最後落腳的地方。事實上,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木朵帶着她走過了不少村落,均只是匆匆停留。而現在,遲暖努力的轉動脖頸左右張望,心裏對這裏是滿意的不得了。起碼,這裏是她見過規模最大,設施最完備的一個村落了。

  留在這裏吧,還去哪兒呢?

  她握緊小拳頭,咿咿呀呀的在木朵面前比劃着。

  木朵臉上有着疲倦的神色,見遲暖出聲,連忙哄道,“寶寶乖,不哭,不哭啊。”

  我才沒有哭,遲暖有些不高興了,癟了癟嘴,決定不再出聲。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對於木朵很多重複率高的單字和詞彙,她已經能聽懂幾個。

  目前是什麼樣的環境呢,遲暖想努力弄清楚。畢竟,古話説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上一世她處處都充當犧牲品,甚至連死亡都是自己讓了半輩子的親弟弟手筆。遲暖覺得自己算是看的透透的了,有些人啊,總能將自己放到最優渥的處境裏,理所應當的從別人的手裏獲取而心安理得。

  重新活一次,要再做傻大頭,遲暖真就覺得自己上輩子該死了。上一世她為別人勞心勞力了一輩子,這一世麼,該換個個了。

  她安安靜靜的伏在木朵的懷裏,只剩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

  長時間沒洗澡帶來的酸臭味遲暖自己都嫌棄自己了,就算不能停留下來,那麼至少也給自己洗個澡吧?

  遲暖覺得自己此刻無奈又可憐。她是不想做個成天只知道哭哭鬧鬧的小嬰兒的,可是奈何説也説不出來,一張嘴不是咿咿呀呀,就是哇哇的哭聲,連最基本的訴求都傳遞不出來。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她靠在木朵的肩上,費力的將小腦袋轉了個向,就看到幾個高大的男人向她們走過來。

  好像是男的吧,她眨眨眼睛,還是有些看不清。嬰兒的視力有限,比起前段時候她只能看見些重疊的影子,現在的狀況已經算是好了很多了。

  “跟我們來。”來人説道,然後轉身就走。

  遲暖感覺到木朵抱着自己的手緊了緊,然後緊着腳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

  從來人的音色判斷,是個男的沒錯。遲暖揪緊了木朵的衣襟,對她們將要面對的事情有些疑惑。

  圓形建築的大門緊閉,無法窺得裏面的任何景象,木朵一路上低着腦袋,恭順極了。她們跟着領路人上了一層台階,進入了一間寬敞的建築裏頭。

  房間的正中坐着一個青年男子,他的身旁坐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以及一個看着約莫六歲左右的男孩兒。

  “你來自哪個部落?”青年男子的聲音深沉,“為什麼而來。”

  “虹,”木朵的手呈保護性的護着遲暖的後背,聲音裏有幾不可查的顫抖,儘管如此,懷裏的孩子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她抬起頭來直視着岢,“我來自虹,死了丈夫,沒有其他親人,便離開了。”

  “虹?”岢的語氣裏多了幾分不可捉摸的意味,“那是個很強大的部落,長途跋涉到這裏,我並不覺得多值得。”

  “我是迫不得已離開的,”木朵道,“部落的巫醫説我將生下對虹不利的嬰兒,我的孩子只要存在,便會興盛虹的敵對,進而衰敗虹,他們想要殺掉我的孩子,我這才逃出來的。”

  假如遲暖此刻聽得懂木朵的説辭的實際意義以及真實情況,她一定對木朵的演技拍手叫好。可是,她現在什麼也聽不懂。

  大人們的説話聲像是夏日躺在蚊帳裏隔着蚊帳打圈的蚊子發出的嗡嗡聲,想要忽略卻又不能。遲暖皺着小小的細細的眉頭,百無聊賴的聚集視線觀察周圍對於她來説還霧濛濛一片的環境。

  一個一個的人影,直到她的視線落在一個小小的身影上。小小的,圓乎乎的,大概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吧?

  能在這個屋子裏待著的,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才對。雖然語言不通,可遲暖好歹也能判斷出這是個類似後世村長家的地方。不,也許應該説,這個時候的部落首領,那可比後來慣常見到的村長有權威多了。這可是掌握着整個部落動向以及擁有着對事物絕對的處理權的人。

  小孩髒兮兮的,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是初陽見到遲暖的第一印象。

  他才六歲,卻已經很有他父親的影子了,站在自己母親的身邊,小身板一絲不苟的挺的直直的。

  小孩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又黑又亮,似乎正盯着自己呢。初陽抿着嘴回看過去,卻發現小孩漫不經心的又將腦袋扭了回去。

  初陽説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這樣大小的新生兒,今年村落裏面並沒有見過,他有同齡孩子的好奇,只是在心裏某一個角落也想要矜持的維護他小大人的模樣。

  大人間的談論到底是初陽這個年紀的小孩難以完全理解的,可是他們言語間的那個部落,虹,他卻也知道。

  如今已知的所有部落裏頭,虹是唯一一個可以和雷霆相互對抗的部落,它與雷霆分庭抗禮,各自佔據這一方的地盤。

  女兒,他又聽見那個女人這麼稱呼她懷裏的小嬰兒,原來是個女孩兒。要説雷霆有那一點不及虹的,那大概就是在女人的數量上稍稍欠缺一些吧。女人代表着生育,代表着生命的傳播和延續,這一點無論在哪個時候都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對於木朵和她的孩子的到來,初陽想,父親應該是會接受的。

  果然,木朵和遲暖被接納了。

  雖然她們仍舊處在被考察的階段,畢竟,如今各部落抗爭激烈,細作一類的人,並不在少數。甚至連自己部落的人都要防備,又怎麼會對一個外來者不抱一點戒心呢。

  “你們暫時先生活在這裏,”先前將她們領到首領屋裏的男人又將木朵領到一處低矮的茅屋前,他又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我叫弩,有什麼事情可以到那裏,”他抬手指了指大概五十米開外的一間屋子,那屋子門口站着個女人,也正看着木朵這邊,“那裏是我的家,門前站着的,是我的妹妹,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先去找她。”

  “好的,”木朵點頭,目光更多的是放在自己懷裏已經睡着的小嬰兒身上,她的臉上多的是髒污,可笑起來的時候卻分明那麼明媚。

  合着日落前最後的那一點陽光,整一幅畫面都一起燦爛起來。

  “我們有新家了,寶寶,”木朵珍惜的在嬰兒柔嫩的臉上親了親,眼裏有決絕與憧憬。

  而遲暖,她的第二段人生從這個時候開始,也算是正式展開了。

  陽光暖暖的打在臉上,遲暖眯着眼睛嘗試着想用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臉,她努力舉了半天,卻最後啪嗒的一下落在了自己的頸側。她癟癟嘴,又抬起手來準備嘗試第二次的時候,一陣小孩兒的嬉鬧聲傳到了她耳邊,由遠及近,直到停在了她的面前。

  對於這樣的場景,這三天來她已經見怪不怪。這個村落雖然足夠大,但是對於新出現的外來者也有着足夠的好奇,似乎已經有的人口並不讓人們覺得滿足似的。這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各種年紀的孩子。

  遲暖被放在竹製的大籃子裏,籃子底下和邊緣裹着足夠厚度的獸皮,她的身上則穿着小小的麻布衣裳。麻布經過反覆的捶打和漿洗,已經去除了大部分讓人不適的感覺,也足夠貼合小嬰兒柔嫩的肌膚了。

  木朵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一邊用餘光照看着遲暖,一邊飛快的做着手裏的活計。

  這個時代,雖然已經發展出了養殖業和種植業,可是男人外出打獵依舊是很重要的一條獲取食材的途徑。女人則負責了更加精細,也更加輕便的活計。而每天需要做什麼,都是可以去專門負責分配的人那裏領取的,等到白天結束的時候,按照一天干活的多少可以領取到相應的食物數量。

  木朵這樣家裏沒有主要勞動力又有一個嬰兒要撫養的女人,每天必須要做比別人多出一倍的活才能夠吃個飽肚。這個時候的她是不能餓肚子的,因為孩子還全靠着她的奶水過活呢。先前因為一直在路上奔波,她的身體已經虛弱了不少了,木朵很怕因為這個會影響到自己的奶水,因而這些天一直儘量的注意養護自己的身體,畢竟現在遲暖還要指望她。

  對於村落裏看熱鬧的孩子,木朵知道他們多是沒有惡意的,便也由得他們走近裝着遲暖的籃子,只用餘光加倍小心的看護着。

  此刻遲暖剛吃完了今天的第二次奶,懶洋洋的躺在籃子裏挺着小肚皮消食呢。

  “她可真是白呀,”有孩子這麼感嘆,同時大着膽子去問木朵,“她是個女孩吧?”

  木朵笑着點點頭,“是,是個女孩兒,”

  “她叫什麼名字呢?”孩子裏又有開口詢問的。

  “遲、暖,她叫遲暖,”木朵臉上的笑容更開,耐心的回答他們。

  誰?誰在叫我!?遲暖正吃着自己的手指頭呢,好不容易找準地方給塞進去了,就聽見耳邊響起兩個和自己名字音節相像的單字。

  她張大眼睛,猛地一轉頭。

  初陽站在孩子中間,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小嬰兒口水吧嗒卻津津有味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頭的樣子,他又看了看木朵。

  聽他們説,這對新來的母女生活的很貧苦呢,她是不是沒有東西吃,肚子餓了才吃自己的手指頭的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憐了。

  初陽這麼想着,就見那方才還一副自在又不受打擾樣子的小嬰兒忽然一個激靈,然後猛地向自己轉過頭來眼睛像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他先是嚇了一跳,然後便忍不住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了遲暖的樣子。

  好像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又有些不一樣了呢,母親説,這個時候的嬰兒一天一個樣子,果然是這樣。

  似乎更胖了點,樣子麼,是好看了不知多少了。他並不知道這個小娃娃洗乾淨以後是這麼白白嫩嫩的模樣,圓溜溜的黑眼珠看着靈氣極了。

  她如果餓了的話,初陽心裏動了動,想必木朵這個時候還捨不得換取水果一類不能充飢的食物吧?就當是給遲暖的好了。

  02

我辛苦工作買的房子,被父母送給了要結婚的弟弟…

  他看了遲暖一眼,擠出人羣轉身就跑。幾個跟着他一起過來的小孩兒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紛紛的跟上了他的腳步。

  而遲暖,她剛聽見一聲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接着就被鋪天蓋地的叫遲暖的聲音給淹沒了。孩子們像是掌握了某個秘密的大門的鑰匙,紛紛想要來試一試這個小嬰兒對自己的名字有沒有反應。遲暖一開始驚奇,便不停的轉動着自己的腦袋循着聲音的來源去看,小孩兒們得到了她的回應則更加的興奮,一疊聲的連着叫。

  遲暖轉頭轉的累了,也覺出點門道來,拒絕轉頭了。

  木朵笑着也湊過來看了看她,見她把眼睛都閉起來了,便笑着拿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又對旁邊站着的孩子説道,“遲暖她一定是困了,我們不叫她了,讓她睡覺怎麼樣?”

  孩子們面面相覷,頓了頓,然後都用力的點了頭。

  初陽走得快回來的也快,他手裏提溜的一小串葡萄,看着都是紫的發黑頂頂甜的那種。甜蜜的滋味在這個時候還不那麼多得,畢竟多是些按照時令來的水果,又沒有人工種植的。

  他跑的距離遲暖越近,腳步就越慢,最後完全停下來。

  初陽先看了看遲暖,又看了看木朵,他提着手裏的葡萄走過去遞到木朵的面前,“這個給你吃。”

  木朵先是愣了一愣,她對視上初陽平靜的目光,小孩則以為她不認識這是什麼,又道,“這是黑果子,很甜的。”

  就算是為了遲暖,木朵這個時候也不會客氣,任何的糖分,都是她身體需要的。她知道初陽是首領的孩子,對於一串黑果子的支配權還是有的。她伸手接過這串果子,起身將果子放回屋子裏,回過頭來就看見初陽依舊看着她。

  他攤開自己小小的手掌,那上面躺着一枚遠遠的黑果子,這個時候初陽似乎才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略扭捏了一下才説道,“這個,我能餵給遲暖嗎?”

  “這麼小的孩子,很容易噎着的。”木朵有些猶豫,其實她本是想要拒絕的,可是畢竟自己才拿了一個孩子的東西,有些話就不是那麼好説了。

  “那我搗成汁餵給她,可以嗎?”初陽似乎對餵食這件事情有了些執念,他想了想又問道。

  木朵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她只好點了點頭。

  初陽便又飛快的跑開了。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的時候,手裏邊多了一隻小木碗,以及一個小木勺。聚集在碗底的汁水微微盪漾,顯然不止是剛才被他拿在手裏的那一顆黑果子了。

  初陽顯然在孩子間十分有威信,他一路走來都有人給主動讓出道來,然後靜靜的等着看他接下來的動作。

  遲暖原本只是閉着眼睛假寐,可是畢竟是嬰兒的身體,這才不多時,假睡就差點成了真睡。這個時候一隻木勺碰到她的嘴邊,她也不過是伸出小舌頭將到嘴邊的東西往外抵了抵。

  這一碰,她就驚了。

  甜的!這般甜蜜的滋味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就沒再享受過了。她忍不住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又連着舔了幾下。

  初陽原本見遲暖緊緊閉着眼睛,心裏不免是有些失望的,可沒想到小傢伙一嚐到味道立刻就醒了。

  他也高興起來,連着又小心的給喂進去兩勺。

  木朵站在一邊看遲暖吃的有些吃力,便上前將獸皮鋪好,扶着她的腦袋讓她半坐了起來。

  呼,舒坦多了。

  遲暖高興的揮了揮手,嘴邊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朵後頭去,她揮動的手不少心碰到初陽的手臂上,順勢的她就沒想放開。

  初陽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小嬰兒咧着嘴看着自己笑,還把肉乎乎軟軟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怎麼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呀,呀,”遲暖巴着初陽的手臂,用力的想要直起自己的身子往他那兒靠去,她想要吃糖呀。

  剛剛那個,好像是葡萄的味道。

  她用盡全力,連小臉都微微漲紅,可奈何全身的骨頭還軟着,後背不過離開籃子五釐米就又跌了回去。遲暖癟了癟嘴,整張臉都垮下來。

  周圍的孩子家裏有過弟弟妹妹的,見狀立刻説了一句,“她要哭了。”

  聞言,初陽也有些緊張起來,他轉頭看向木朵,希望她過來能安慰遲暖。

  卻沒想到,遲暖忽然重新將手搭回他的手臂上,然後衝着他咧嘴一笑,繼而又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露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和沒長牙的口腔,肉肉的小手還在他的手臂上抓了抓,似乎在催促他快些動作。

  “她好像餓了,”青木蹲在初陽身邊,對遲暖的反應顯然也很新奇,“你快喂她吧。”

  初陽於是伸出手小心的用木勺又盛起一點汁水,才碰到遲暖的唇邊就見她迫不及待的開始吮吸,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她的目光清澈又幹淨,還帶着沒有被着凡塵俗世侵擾的恬淡,就這麼專注的看着自己。縱然初陽的年紀還不足以讓他理解此刻心底湧起的雀躍,可他也已經明白了,遲暖這個樣子,是很合自己心意,讓自己歡喜的。

  周圍原本站着的孩子都隨着初陽的動作好奇的圍成一圈蹲下,除了遲暖,他們還真沒有見過這麼乖的小嬰兒呢。

  甜甜甜,甜的人心裏頭都高興起來。遲暖滿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將最後一點甜意也舔到嘴巴里頭。

  高興!吃嘛嘛香。

  倘若以前對遲暖説,她會因為這麼點小甜頭而高興成這樣,她一定笑自己沒有出息。可是現在,她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人麼,隨遇而安也沒什麼不好。最重要的是從自身面臨的環境出發,最大限度的讓自己過的舒服罷了。

  被約束,要顧忌的事情多了,活的自然就累了。

  遲暖眯了眯眼睛,待初陽靠的比剛才近了一些這才完全將他的相貌看清楚。

  即使還只是正太的樣子,可那眉毛眼睛長得卻是好看極了。

  遲暖的心思動了動,嘴角邊立刻牽扯出一抹笑意來,她趁着初陽離自己還近,猛地一個用力往他懷裏撲過去。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她就已經撅起嘴吧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初陽,她親你啦!”青木先大聲喊起來,臉上的驚奇掩飾不去,周圍男男女女的孩子也轟的一聲鬧起來。

  青木領着頭,説話時眼睛都亮起來,他湊到初陽的身邊,眼饞的看着遲暖,“也親我一下唄?”

  親這麼一口,在眾人看來,是初陽佔了遲暖的便宜,孩子懂什麼呀,一定是撲過去的時候順勢碰到的罷了。

  可在遲暖這裏,那鐵定是自己佔了這小正太的便宜啊。她剛飽了口福,此刻正滿意的不得了,連初陽抱她的動作不當讓自己不大舒服都不管了。

  初陽被親了那麼一下,到這會兒好歹算是反應過來了。周圍鬧哄哄的,他卻回頭去找木朵。

  “我能親遲暖一下麼?”他眼睛裏滿是期許,覺得現在自己對遲暖這軟軟的,又很聽話的小孩簡直喜歡的不得了。

  見木朵點頭,初陽也露出了笑臉。到底是個小孩子,無論平日裏多想將自己裝成一個懂事的小大人,可是到了合心意的時候,依舊會自然的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木朵幫着初陽將遲暖扶着做好,然後再遲暖有些疑惑的目光裏,初陽慢慢的俯下身,在遲暖靠近耳側的地方輕輕的親了一口。

  感受到臉頰上的觸感,遲暖一咧嘴,咯咯的笑了兩聲,她又佔了小正太一次便宜嘛。

  “我也要親!”青木為首的孩子又馬上站出來,踴躍極了的就要撲上去。

  一張張放大的臉果然都往遲暖眼前湊,她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立刻伸出手胡亂揮舞,阻擋他們的動作。

  不許亂親,不許亂親!

  小孩子臉上的唾液腺還沒有發育完全,這麼樣的亂親,遲暖才不想以後天天掛着口水過日子呢。

  可是她的那點力道哪裏阻止的了一羣小孩的動作呀,混亂間也被胡亂的親到了幾下。木朵想要阻攔,可是拉開這個又靠上去了那個。

  直到,遲暖再也忍不住,放開嗓子大叫了一聲,“啊!”

  誰動我!誰都別再動我!

  她抗拒的姿態太過明顯,眾人的動作一頓,她已經躲進初陽的懷裏了。

  “遲暖害羞了,”木朵輕輕的摩挲着遲暖頭上不多的鬢髮,笑着對侷促的站着的孩子們解釋道。

  青木瞪大了眼睛,愣愣的對初陽道,“初陽,遲暖最喜歡你呢,”

  青木從來是有點羨慕初陽的,他不僅在許多地方都強過自己,現在竟然能讓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孩兒就喜歡上他。

  而初陽的感覺則更加奇妙。

  這麼軟軟小小的一個孩子,猛地扎進自己的懷裏,初陽覺得自己心口一跳,下意識的便將遲暖護在了懷裏。

  “你們不許親她,”他板起臉,小心的將遲暖扶好按在自己懷裏,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她不喜歡。”

  遲暖吧嗒了兩下嘴巴,小臉已經完全板起來。熱,太熱了。

  木朵彎腰將她抱起來,先是在懷裏將她上下檢查了一圈,然後才將她抱在懷裏輕輕搖晃着哄起來。

  遲暖一向是不喜歡哭鬧的,這對木朵來説,既是好處也是壞處。乖巧有餘,可是多的時候也讓她擔心,在很多時候自己不能及時察覺孩子的不適與異狀。

  “遲暖一定是想睡了,”木朵調整了姿勢,讓遲暖的腦袋正好枕在自己的臂彎裏,她低頭對仰頭正看着遲暖的初陽以及其他孩子説道,“我把她放回籃子裏,讓她睡,怎麼樣?”

  03

我辛苦工作買的房子,被父母送給了要結婚的弟弟…

  “嗯,讓她睡吧,”青木點頭,有些遺憾的看着遲暖,緊接着又帶着些希冀道,“明天我再來抱抱她。”

  周圍的孩子因此又嘰嘰喳喳的吵鬧起來,為的就是一個明天誰先抱一抱遲暖。他們部落裏的女孩子不多,現在更是少像遲暖這麼小小的嬰孩兒,又有初陽和青木兩個小孩子王帶着,自然就不乏應和的徒眾。

  不過對於這些,遲暖現在一概不知也一概不去煩惱。她躺在籃子裏看着天空吐泡泡,日子簡單又愜意。

  吃喝拉撒睡,五字而已。

  自在的日子總是像流水飛逝,不知什麼時候,等遲暖一回神,她已經能在初陽的攙扶下,搖搖擺擺的走路了。

  小孩的身子骨到底是軟軟趴趴的,不過是三五步路遲暖就累的直喘氣,她一手攀附住初陽的手掌,一邊沒骨頭的往他身上靠。

  遠遠見着部落的大門就在前面,遲暖卻在這個時候徹底放棄了自己步行。

  “累,”她轉過身衝着初陽伸出手,軟聲的撒着嬌,身體上的動作卻毫不客氣整個人猛地撲過去,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裏。

  初陽摟着她上半截白白壯壯的身子,撐着她的手臂,用力的將人從地上拔了起來,妥妥當當的摟進自己的懷裏。

  遲暖兩隻手牢牢的摟住初陽的脖頸,因為佔據了比剛才在地面上高的視野而顯得有些趾高氣揚,兩人一步步的往部落高大的圍牆走去。

  正好是中午過半的時候,部落裏的男人出去打獵還未歸來,女人們一半外出幹農活,一半留在部落裏頭進行生產製造。

  遲暖在一個巨大的石磨旁邊看到了木朵,她正驅使着一頭巨大的似牛的生物圍繞着圓盤推磨。

  “姆媽,”遲暖高高的叫了一聲,卻因為是軟糯的童聲而沒有多少穿透力。初陽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拍,算是安慰,轉頭幫着遲暖喊了一聲,“木朵!”

  木朵這才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過身來。她一見遲暖衝自己張開的手,就笑了。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呢?嗯?又是你賴着初陽吧?”木朵在旁邊的粗布上擦了擦手,低下頭來在遲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輕輕巧巧的把人給到了自己懷裏,“真是太麻煩你了,”她轉頭對初陽道。

  初陽搖搖頭,“遲暖很聽話的。”

  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對於他們的對話,遲暖已經可以聽懂個七七八八,不過小孩子這麼早開頭的確算是詭異了些。她還是打算做個循序漸進的正常人,沒什麼要當神童的意思。所以,這個時候遲暖也只能忍住自己想要附和初陽的話而點頭的衝動。

  對!我就是很乖呀。

  她們母女二人已經在虹呆了一年,從一開始的無措和格格不入到現在的真正融合,時間過的的確是快。而遲暖自己,雖然一開始的經歷算是險惡了些,甚至還遇上過因為女性缺乏想要把木朵強留下的部落,可是一轉眼,他們還是有了一個安穩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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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趟過來是遲暖午睡之後的例行公事,這個時候的部落,像遲暖這般大小的孩子還有專門的看護人員。一般都由上了年紀經驗豐富的又沒有力氣幹其他活的部落女性成員承擔。

  遲暖聽話,可卻是願意老老實實呆在房裏時間最短的一個。其他孩子雖然哭鬧,可是哭過了睡着了那就能對付一整個下午。而遲暖呢,最多睡半個下午就醒了,然後就是巴巴的坐着等着初陽來把她給抱出去,就那不哭也不鬧的小人坐在那兒最招人疼。

  更別説這整間房子裏頭,十幾個一水的都是男孩,光是一起哭起來那聲音都能傳到八九十里地外頭去。遲暖這白白嫩嫩不哭不鬧還不尿的,放在裏頭那就是個會發光的寶貝金疙瘩,誰看見都喜歡。有時候到了晚上,父母們過來把孩子給接回去,那都不是先抱自家的孩子,喜歡的都要逮着遲暖親兩口。

  不過遲暖乖是乖,可也不是和誰都願意親近的。要説小孩兒最偏愛誰,那就是首領的兒子初陽,見天的等着人家來找呢。

  遲暖比現在還小一些的時候,看人是看不清的,只能撅着屁股伸着鼻子聞一聞,聞着味道是對的,她才張開扭捏的手給撲上去,然後還得再聽聽人聲做最後的判斷。要是聞着味道是不對的,她鐵定就扭頭爬遠了。等到再大一點的時候,她把‘不’字説的最熟練,但凡見到不喜歡的,能連着説十幾聲不。而初陽顯然是遲暖最中意的一個,要不這孩子怎麼才會喊姆媽,下一個喊的人就是初陽呢?

  這個少説也有千人的部落,就她看人看得準,大腿抱得好。

  而初陽對遲暖也是喜歡的緊,雖然成天擺出小大人神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神情,可是一見到遲暖就亮起來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就連看護孩子的老保姆,每次見了初陽小心翼翼的把遲暖抱出去,都要開口打趣兩句,“又抱小媳婦回家啊?”

  對此初陽一本正經沒有回應,遲暖卻是每每都摟着初陽咯咯笑起來。

  這還是自己吃了小正太的豆腐呢,她想。

  遲暖是把懶骨頭,等到一歲半已經能夠獨立的走路的時候,還是願意讓人抱着。為了這個,初陽特意回去問了他的姆媽霞光。

  “遲暖的骨頭,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她特別不喜歡走路。”

  “遲暖好着呢,”霞光停下搗藥的手,從旁邊拿過兩簇綠葉子塞進碗裏,“我前天去看過她,骨頭長得都是很好的,大概只是自己不願意動罷了,”她説着又笑起來,抬眼看了初陽一眼,“你別成天抱着她,她自然就下來走路了,你看,她和她的姆媽呆在一塊的時候,不都是自己走的?”

  知道了遲暖的骨頭沒事,身子也好得很,初陽才放下心來。他又聽他姆媽這麼説,連忙搖頭,“遲暖不願意走路,那個沒有關係的,我可以抱着她,她很輕的。”

  霞光知道自己的兒子的脾氣,就像他父親一樣,認準了的事情絕不回頭,一股勁兒的向前衝呢。

  “抱着是沒關係的,可是不能老抱着,”霞光抬起頭來認真的和初陽説道,“遲暖的骨頭還在長,抱多了對骨頭不好,何況孩子還是要多走走,你小時候都是自己走的呀,”

  “可是我是男孩,”初陽中規中矩的坐直了身子,乾脆不打算出門而和霞光説起走路的事情來,“如果不走路是不好的,那我以後就抱着遲暖半天,剩下的就讓她自己走。”

  霞光想了想,倒還真的點頭應了好。

  岢從外頭走進來,看見母子兩個面對面端坐着的畫面,還愣了愣。他一邊將手裏的弓弩掛回到牆上,一邊問道,“怎麼了?”

  他的身上還帶着野物的血腥味,最外頭穿着的皮毛上也染了些血跡。

  霞光連忙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想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岢捉住她的手,難得的笑起來,“不是我的血,不過咱們部落今天要加餐了。”

  在短暫的乾旱期過後,今天男人們出去打獵獲得了大豐收,不僅獵到兩頭成年的野豬,順便把十幾只小豬崽子都給抓了回來。大的可以吃掉,小的就放進豬圈裏養着,加上前面捉回來的那些,部落裏已經養了五六十頭小豬了。加上雞鴨兔一類的小家禽,和具有規模的種植業,就算是從外頭斷了食物的補給,部落裏面已有的食物也能供人們生活好長一段時間。

  在這樣動輒發生戰爭的年代裏,充足的食物補給是十分必要以及有力的支持。

  作為部落首領和獵殺中的主力,岢自然獲得了一大份吃不完的肉,在岢的默許下,初陽拿着自己的小彎刀割了一小塊肉下來,偷偷的跑去了遲暖那裏。

  木朵和遲暖住的小土屋是部落裏一個去世了的老婦人的房子,遲暖被木朵抱在手上親眼看着那個老婦人的身軀從裏頭被人給抬出來。她原本是不相信鬼神輪迴的説法的,可是自打自己經歷了這麼一遭,有些事情不相信也難。剛住進去的那幾天晚上,遲暖幾乎是天天在心裏默唸幾句迷糊話才入睡。

  初陽將那小塊肉卷在懷裏,等他到時,遲暖被木朵放在門口的小凳子上,而她們房頂的煙囱冒着煙,裏頭透出橙黃色的温暖光芒。

  遲暖手裏撿着兩個木棒,舉在半空中來回比劃,卻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遲暖,”初陽跑到她面前,邀功似的把手裏的肉塊揚了揚,“給你的。”

  “肉!”遲暖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把手上的樹枝也給扔到了一邊,就跟財迷看到金子似的把初陽手上的肉給捧到了自己手裏,看樣子恨不得馬上咬一口到自己嘴裏。

  初陽也怕她就這麼給咬了吃了,連忙又給拿回了自己手裏,“要讓木朵做熟了才能吃,”他在遲暖頭上摸了摸,安撫道,“一會兒就能吃了。”

  被低估了智商的遲暖也不生氣,而是樂顛顛的抓住初陽的衣襬跟着他走回自己家裏去。

  “姆媽,肉!”

  她實在是懶的,就算是已經掌握了幾乎所有遣詞造句的語言溝通技巧,遲暖還是一向秉持着夠用就好的原則,説話時能省則省,絕不多説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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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樓小説

  (best_read)

  乖,快來看看吧~o(*≧▽≦)


  上學時最常吃的零食就是乾脆面了,吃麪集卡片,面吃了卡片從來沒集齊過!只是我們經常吃的5毛一袋、一塊錢一袋的乾脆面,竟然是這樣做出來的!

  食材:

  龍鬚麪、食用油、椒鹽、辣椒粉

  步驟:

  1、食材龍鬚麪一把

  2、把面煮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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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撈出過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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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鍋裏到適量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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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麪條控水放入油鍋裏小火加熱慢炸麪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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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不要用筷子反動,讓它慢慢炸至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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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兩面炸成金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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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炸好的麪餅控油後放進盤子裏,撒上椒鹽,花椒粉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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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以為乾脆面非常難,其實這樣的小零食才是超級簡單的,可以做一些出來給孩子吃,衞生又幹淨,最重要的是沒有防腐劑,還可以放進袋子裏揉碎了吃,更香更有味道了!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U166016228”:成本比買一包貴多了

  網友“龍寶寶”:説的好像掛麪不加防腐劑似的

  (2017-08-03)


  小龍蝦好吃,但也有缺點,就是吃多了容易窮……

  一斤小龍蝦動輒七八十甚至上百,一頓不吃個五六斤,都不好意思吹噓自己是小龍蝦剋星,一週再來個兩三頓。嗨呀,愣是吃個大排檔,都能把“花唄”給吃哭。

  如果自己做,那可就不一樣了,我這兩天買,賊剛猛的蝦,只要 20元一斤,個頭也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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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就算不想省錢,自己做也是個樂趣。吃小龍蝦嘛,很少是為了公事,或是填飽肚子。都是朋友間打發時間,吹吹牛逼,自己做一鍋小龍蝦,有意思,還賊有面子。何樂而不為。

  下面開始做蝦。

  配方是《四川烹飪》上找來的,大川烹的稿子,都是一線大廚們投稿,編輯老師們篩選整理出來的,靠譜。做法就是傳統的油燜大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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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處理小龍蝦,第一步先剪頭。也有些方法裏,是不剪蝦頭的,我還是給剪一下好了。

  看起來有點殘忍。。。要抓穩蝦的腰,這樣不會被蝦鉗夾到,而且蝦不容易掙脱,下煎要穩準狠,心一橫、眼一閉,就完事了。

  蝦頭剪一半,不要馬上剪斷,要把裏面黑色的一坨東西帶出來,這是蝦最髒的地方。如果剪斷了,就用刀尖挑出來。

  裏面的蝦黃要保留,這是好東西,要不是為了這一口蝦黃,誰還用剪刀呀,直接把頭蓋全都給掀了,那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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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去蝦線,從尾巴的地方,捏住最中間那一片蝦尾,左右擰一下,擰斷,然後向後一抽,蝦線就出來了。不過呢,去掉蝦線也有個壞處,就是蝦肉緊實度降低,Q彈感稍差,所以也可以不去蝦線,等吃的時候再抽掉。

  看着抽蝦線,有沒有感覺菊花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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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蝦頭剪了,小龍蝦還能繼續蹦躂兩下,蝦線一抽,基本上就癱了。這時候拿出個廢舊牙刷,給小龍蝦洗白白,用水衝乾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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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洗白白了。接下來可以開始做了。以下涉及到的調料用量,是基於 2斤小龍蝦的用量,做更多的話,就按比例增加調料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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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鍋裏放油,油要多一些,畢竟叫油燜大蝦嘛,油少了可不香。官方做法,差不多要放 200毫升油,自己做可以稍微減一點。

  然後先炒辣椒醬,30克左右。用郫縣豆瓣醬最方便了,也可以用荊沙辣醬,要用小火慢慢炒出香味和色澤。

  然後把姜蒜丟進鍋裏也抄一炒,10顆蒜瓣,10克姜,多放一些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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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丟香料:

  八角 8克、桂皮 8克、草果 5克、豆蔻 3克、白芷 8克、香葉 3克

  嫌用香料麻煩,也可以直接用十三香,裏面就有 13種香料,放 20克。

  幹辣椒節 20克、花椒 15克,這個是油燜大蝦的用量,辣味和麻味都比較淡,喜歡重口的,就使勁兒多加一些,做成麻辣小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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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把 2斤小龍蝦放進去炒。

  按理説,最好是在之前把小龍蝦先過一遍油,也就是炸一遍,這樣顏色更好看,口感更好一點,不過炸過小龍蝦的油不好再利用,在家裏做,實在是太浪費了,加之對成品影響也不是特別大,所以省略這一步也可以。

  小龍蝦炒一會兒,顏色就開始變紅了,這時候再放入其他調料:

  生抽 30毫升、料酒 30毫升、蠔油 30克、白糖 10克,味精 5克,醋淋一點。

  不好稱量的話,就憑感覺,比平時炒菜放的量多個兩三倍,放不放味精,還是看個人喜好。

  到此為止,調料基本上就放完了,接下來就是如何讓小龍蝦充分吸收調料,香濃入味的過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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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倒入啤酒。倒水當然也可以,只是用啤酒來煮,味道更香,腥味更少。或者倒一瓶啤酒,剩下的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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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啤酒以淹沒小龍蝦為準。

  然後開大火來煮,大概要煮 20分鐘左右,時間久一點,也就更入味一些。煮到一半可以嘗一嘗湯汁,味道淡了就加點鹽,以略鹹為好,畢竟湯汁的味道無法全部進入蝦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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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到鍋裏還剩下少許湯汁的時候,小龍蝦就做好了。湯汁千萬不要煮幹了,要留一些蘸蝦肉才好,也不要剩太多的湯汁,那樣湯汁的味道就不夠濃郁了。

  出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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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5-25)


  內容來源:際客寵物搞笑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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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5-07)


  小時候,校門口幾毛錢的小浣熊乾脆面,是我們課後的最愛。幾個好友聚在一起,嘎嘣嘎嘣的,嘴巴里全是滿足。除此之外乾脆面不僅是好吃,裏面各種各樣的英雄卡更是大家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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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今,乾脆面竟然不能吃了!這是為什麼呢?別怕,可不是什麼黑心無良商人各種污染,而是乾脆面已經不僅僅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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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脆面,其實是逗比奇葩的小浣熊!

  有時候我很懶,午後的陽光下躺在軟軟綿綿的牀上再舒服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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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吃口冰冰涼、甜絲絲的西瓜是不是最過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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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只知道吃和睡,偶爾讀書看報,咱也是有文化有氣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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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聖節要什麼南瓜燈,我要把它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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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遠是一個小孩子,想在麻麻身邊撒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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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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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你在我面前,我卻吃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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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裏很想吃,偶爾咱也得裝一下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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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吃遍天下,首先得有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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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窩在沙發上睡醒了就可以吃,美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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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電影,怎麼少得了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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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你的玩偶,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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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比也有浪漫的情懷,喜歡飛舞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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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的胖還有一個好處,不想走路的時候可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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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心情煩躁,只想躲起來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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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很能幹的,提前來幫主人佔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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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迷藏躲到這裏,這下沒人找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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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潔癖,最愛的事情就是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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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衣服一天就臭啦,我來洗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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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上的細菌最多啦,一定要好好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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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脆面君: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2017-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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