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説南明羣臣誰排第一,非史可法莫屬,不光是因為他曾死守揚州最後以身殉國,就算從當時地位來説,史可法也算是崇禎皇帝選定的南京留守第一人。
可你要拋開史可法死守揚州,為最後一個漢王朝盡忠的外衣,你會發現史可法留給我們的形象其實只有四個字:平庸無能。
一、
在當時崇禎皇帝及其直屬繼承人無法南渡的情況下,作為留守南京羣臣的第一要務肯定是要馬上重新選定一位新的君王,以此來穩定局勢。所以説此時作為第一重臣的史可法就變得舉足輕重了,可他在這個問題上,與後來被認定為南明第一奸臣的馬士英本質上沒啥區別,因為都存在着嚴重的私心。
當時都有誰有資格繼承皇位呢?按照血統親近來説,分別是明神宗的孫子福王朱由崧、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接着就是明神宗的侄兒,潞王朱常淓。
按照封建倫序的觀念來看,最先考慮的自然是福王、惠王和桂王,但這三人中又以福王優先。因為他無論在倫序還是地理上都明顯佔據了有利地位。事實上當時很多大臣以及有識之士也都認為福王是最合適的人選,也看出了立君要儘快的事實。
可與此同時,東林黨人士因為福王的祖母是明神宗寵愛的鄭貴妃,而明神宗清流倒黴時幾乎都有鄭貴妃的影子,所以他們害怕福王上位後會大搞“翻案風”,造成東林黨的失勢,於是他們就提議立潞王朱常淓為新君。
一時間整個南京城被黨爭搞得是烏煙瘴氣。
此時作為留守第一重臣的史可法最應該做的是果斷立君,就算不滿意福王,也應該果斷支持東林黨。總之就是要儘快將此等大事確定下來。可史可法倒好,在這緊急關頭搞起了平衡,和起了稀泥,居然提出要立桂王為君的折中方案。
後來雖説在東林黨人的思想工作下,史可法認可了立潞王朱常淓為新君,但長時間的立君之爭,讓擁立福王的軍閥們看到了朝廷的虛弱本質,於是立馬用實力開路,用軍隊講話。由馬士英聯合了鎮將劉澤清、劉良佐、高傑、黃得功等人,發兵護送福王前去繼位。事已至此,史可法只得迎接,是為弘光帝。
所以説真要嚴格追究責任的話,史可法當是第一份。以他留守第一重臣的身份如果支持福王,福王又何必去求助四鎮?又何來大權被馬士英之流掌握?後來四鎮的飛揚跋扈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終弘光一朝,武將視皇帝為無物。朝廷徒有虛名,內耗激烈,無暇他顧的始作俑者正是史可法。
二、
福王繼位之後,史可法自然就被趕出了朝堂,被派到了江北督軍去了。
此時正是李自成敗出北京,滿清入主京師之際,當時的河北、河南、山東一帶大部分地區都一度出現統治真空,滿清兵力不足的情況,根本就無心也無力控制如此廣大的地區。當地的殘餘明朝政府勢力紛紛組織武裝自保,並期望史可法能夠率兵北上收復失地。
但令人心寒的是,這位南明政權的頭號軍事長官,輔國重臣,面對如此不需消耗一兵一卒就可收復失地的大好局面,竟然毫不動心。駐守在江淮和山東接壤的史可法既沒出兵,也沒派部下去山東、河南等地屯守並建立統治機構,更不要説到靠近北京的河北地區去了。
有人説江北四鎮只有一高傑是聽他號令的,其餘三鎮根本就指揮不動。話雖不假,可史可法完全可以派少量軍隊在一些富裕、關鍵地區駐守,並藉此建立一支完全聽命於朝廷甚至是他自己的軍隊。可人家就是“冷眼旁觀”,一兵一卒也不發。
而他在後來給朝廷的上奏中居然妄想聯合滿清圍剿李自成,真不知他到底是民族英雄還是民族叛徒了。更令人可笑的是,史可法還認為滿清南下只要出錢就可以讓其退兵,讓滿清讓出被佔的土地。這等弱智的行為和當年的晉惠帝有的一拼。
三、
再後來滿清幹掉了李自成,接着就是準備滅南明瞭,可就在這危急關頭,史可法依舊不停的在犯着錯誤。
前面我們就説了,江北四鎮中唯一聽命於他的就是高傑,而他在清兵南下時被叛徒刺殺身亡了。對面這種局面,史可法本應該主動撫卹,安撫其將士。可當高傑的妻子邢氏擔心兒子年幼,不能壓眾,又得知史可法無子,提出讓兒子拜史可法為義父時,史可法居然毫不猶豫就給拒絕了。
估計他覺得高傑是流寇出身,其子不配當自己這個書香門第世家的義子。結果造成了高傑部人心渙散,名將李成棟、李本深、邢氏母子先後降清,反而成為了攻打南明的主力。
此時的史可法只瀟灑的留下了人心渙散的將士,自己“一意以退保揚州為上策”回揚州去了。後來清兵之所以能長驅河南,如入無人之境,全拜史可法所賜。
四、
守揚州城時有多迂腐就不多説了,總之史可法最終戰死,為大明殉國是其一生的巔峯,可以説史可法以最後的輝煌掩蓋了其以前的諸多錯誤。
史可法為明盡忠,寧死不屈是值得肯定的,在位勤政廉潔也是值得讚揚的。但拋開這兩點,實在不知道史可法有何地方值得讚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