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如何給顧客洗腦, 他們才會買我們的產品

由 閻桂榮 發佈於 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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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進行公司的產品營銷的時候,必須對市場有足夠多的把握,有些創造第一的想法,其實這種想法其實就是錯誤的,當然你也就取得不了成功了,那比如説你就是想創造一種,而且是第一種狗食冰淇淋。那麼這個創業想法其實是極其失敗與錯誤的,雖然説小狗狗非常的喜歡吃這種冰激凌,但是它們的主人。不願意為他們的小狗狗購買這種冰淇淋,因為他們會認為小狗就根本不需要屬於自己的冰淇淋,小狗舔舔自己的盤子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就是他們的主人的想法。如果你想創業,想創造一個獨有的品牌。

  如果説顧客的心智是這樣的,那麼你去創造這樣的一個品牌,那麼你會最終走向失敗,還有就是領先的定律適用於任何的產品品牌或者品類。也就是説你必須讓別人想方設法的記住你,你成為別人首先思考的一個對象,那比如説美國的第一所大學是哪裏,你或許不知道,但是美國最著名的哪一所大學你肯定知道,那麼就是美國的哈佛大學,你即使不知道,你或許也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了。不管説你是用第一還是説最著名這兩個詞語代替你產品或者公司的名稱,總之就是要讓別人首先想到的是你。那比如説在美國建立的第二所大學,又是哪一種呢?

  或許就沒有人知道了吧?縱然第二所大學也非常的優秀,甚至不比第一所大學有所差別,但是就是因為沒有佔據顧客頭腦,心智,沒有讓人們深深的記住,所以説他就沒有那麼出名。當然市場的領先法則同樣也適用於期刊業,那比如你可能記住了時代週刊,或許沒有記住新聞週刊,雖然説這兩種期刊是同類的一個期刊,就是因為時代週刊是第一份出現的,那麼大家就記住了他的名字。當然領銜的定位不僅僅適用於大學和啤酒這樣的軟產品,同樣也適用於汽車或者計算機這樣的產品,那比如説大家都知道吉普,就是因為吉普是首款四輪驅動的越野車,所以説大家都記住了他,IBM生產出了第一個主機電腦,那麼大家也都記住了他。

  那麼在現代這個社會,吉普和IBM仍然是當今的領先品牌。不管你是在哪個行業,哪個品種,領先的法則總是要非常適用的,領先的法則,讓你的產品領先,你產品盈利也會非常的可觀,在市場上第一名的盈利能力或許就是第二名第三名以及後面所有名次的盈利總和,甚至比這盈利總和還要多,就是因為你搶佔了顧客的頭腦心智,大家都記住了,你想買這些產品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你。


  近年來破獲的暴恐犯罪案件均反映出,暴恐音視頻成為當前暴恐案件多發的重要誘因。

  據天山網消息,7月10日,新疆7地集中宣判了11起涉暴恐音視頻犯罪案件,案情的披露讓世人再次看清暴恐音視頻的嚴重危害性。

  近年來破獲的暴恐犯罪案件均反映出,暴恐音視頻成為當前暴恐案件多發的重要誘因,暴恐分子幾乎都曾收聽觀看過暴力恐怖音視頻,最終實施暴恐犯罪。

  暴恐音視頻來自何方,傳播的都是什麼內容,又是如何將一個個普通人“洗腦”成為暴恐分子,帶着這些問題,記者進行了採訪。

  揭示:暴恐音視頻是施惡之源

  今年6月27日凌晨,阿克蘇市再次上演警民聯手製服暴恐分子的壯舉。犯罪嫌疑人吐爾遜·吐來克持刀捅傷兩名過路女性,被聞訊趕來的羣眾和巡邏警力抓獲。

  警方查明,2012年以來,犯罪嫌疑人吐爾遜·吐來克在烏魯木齊市、墨玉縣打工期間與兩名涉暴恐犯罪嫌疑人(已抓獲)一起觀看收聽暴恐音視頻,產生犯罪意圖。

  “我沒想到老百姓會反抗,我想他們也許會打死我,就逃跑,被打昏,就這樣被抓了。”這個對死亡有着恐懼心理的犯罪嫌疑人目前最恨的人,是給他拷貝、讓他觀看暴恐音視頻的那個人。

  北京“10·28”、昆明“3·01”、烏魯木齊“4·30”、“5·22”等暴恐案件中,都閃動着暴恐音視頻的幢幢魔影。

  根據警方統計,僅1990年至2014年,境內外“東突”恐怖勢力在新疆製造了百餘起暴恐事件,造成各族羣眾、公安民警、基層幹部、宗教人士等100多人喪生,數百人受傷。特別是近期落網的涉暴力恐怖犯罪嫌疑人,都有着通過互聯網和多媒體卡等載體觀看暴恐音視頻、傳播宗教極端思想、學習制爆方法和體能訓練方式的經歷。這些暴恐分子還通過QQ羣、短信、微信以及非法講經點交流制爆經驗,宣揚“聖戰”思想,密謀襲擊目標。

  近年來,隨着互聯網的快速發展一方面促進了經濟社會發展,同時也成為滋生網絡違法犯罪的温牀,暴恐音視頻成為當前“東突”等“三股勢力”向境內滲透和實施分裂破壞活動的主要工具。

  “暴恐音視頻通過曲解《古蘭經》教義,灌輸宗教極端思想,煽動實施暴力恐怖犯罪,傳授恐怖襲擊及制爆技術,現實危害性極大,已經成為暴恐案件發生的主要誘因,是罪惡之源。”新疆大學法學院講師、博士艾爾肯·沙木沙克説。

  揭開:暴恐音視頻真面目是什麼

  6月24日,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國信辦)召開新聞發佈會,發佈《恐怖主義的網上推手——“東伊運”恐怖音視頻》電視專題片,揭示了暴恐音視頻危害及與暴力恐怖違法犯罪活動之間的聯繫,並將境外“東伊運”組織指揮、在網上傳播涉暴恐音視頻、煽動境內恐怖活動的行徑公之於眾。

  記者通過對多個相關部門的採訪瞭解到,“東伊運”是“東突厥斯坦伊斯蘭運動”的簡稱,於1997年在境外建立,於2002年被聯合國列為恐怖組織,也是我國公安部2003年12月第一批認定的四個“東突”恐怖組織之一。

  該組織從2006年以來,通過互聯網等渠道,多層次多角度地將涉及宗教極端思想和暴力恐怖主義的音視頻傳入境內,妄圖培養更多極端分子,建立組織網絡。

  據有關部門統計,近年來,“東伊運”不斷密集發佈暴恐音視頻,其中2010年8部、2011年13部、2012年32部、2013年109部,2014年截至6月已發佈72部,數量和頻度逐年攀升,並通過各種渠道流入境內,煽動性極強。他們的製作流程主要是在巴阿邊境的部落區以及敍利亞戰場蒐集原始素材,提供至第三國“東伊運”成員,進行剪輯合成,並藉助自建網站、免費網絡硬盤、境外恐怖組織網站、分享網站、社交平台等途徑對外傳播。

  暴恐音視頻的主要內容是曲解《古蘭經》教義,為暴恐襲擊及“殉教”尋求宗教依據和支持;攻擊誣陷我民族宗教政策,煽動民族仇恨情緒,對收看者進行蠱惑、洗腦、煽動對抗;粉飾暴恐活動,對已經實施犯罪的暴恐分子進行美化和包裝;傳播施暴技能等。

  縱觀“東伊運”暴恐音視頻製作和發佈,具有趨於密集、制爆內容增多、呈系列化等特點,是宗教極端活動轉向暴恐活動的加速器、暴恐團伙的“思想指引”“行動指南”和“訓練教材”,已成為影響新疆安全穩定的最大毒源。

  揭穿:披着宗教外衣的宗教極端思想

  記者通過採訪相關部門瞭解到,暴恐音視頻的核心是宗教極端思想,它通過“洗腦”把普通人變成魔鬼。

  “暴力恐怖是宗教極端的表現方式,宗教極端是暴力恐怖的精神動因和思想基礎。”新疆師範大學法學院院長陳彤説。

  從警方查獲的一系列暴恐音視頻看,這些音視頻無一例外都披着宗教的外衣,但所叫囂的主張完全與伊斯蘭教倡導的“行善止惡”背道而馳。

  在一張光盤中,境外“東伊運”骨幹成員赤裸裸地宣揚殺戮和自殺。“比如準備一輛車,裝上炸彈,人坐到裏面實施爆炸,殺死數個敵人,自己也‘殉教’了,或者穿上有炸彈的馬甲,到人羣中引爆。”

  宗教極端思想打着宗教旗號,對宗教進行歪曲和極端化解釋,反對所在社會核心價值觀和社會政治法律秩序,並採取極端手段,以求摧毀一切現存社會秩序和世俗構架,建立神權統治。

  “宗教追求的目標是終極關懷和來世問題,是精神世界的問題,但宗教極端的實質是政權問題。”艾爾肯·沙木沙克説,宗教極端還具有排他性、欺騙性和暴力性,利用普通信教羣眾樸素的宗教信仰,對《古蘭經》中個別章節進行斷章取義或者歪曲解釋。

  宗教極端思想鼓吹宗教至上論,鼓吹“聖戰”是“五功”之外的宗教功課,混淆了民族與宗教、宗教信仰自由和宗教自由等關係,顛覆了一些信教羣眾尤其是年輕人的宗教觀。

  據分析,受到宗教極端思想煽動蠱惑、從事暴恐活動的多為文化程度低、農村户籍、年齡在18至35歲的青年羣體,他們往往更易被拉攏利用。

  “頭目説,不搞‘聖戰’就進不了天堂,他是翻着《古蘭經》説的,我們當然相信。”莎車縣一起暴恐案件犯罪嫌疑人艾麥爾·艾力説。“我認為《古蘭經》是神聖的,所以沒有懷疑過他們,因為他們拿着《古蘭經》説的這些話,我覺得他們説的都是正確的。”疏附縣一起暴恐案件犯罪嫌疑人米爾尼沙·熱合曼説。這些幾乎沒有宗教知識的年輕人就這樣被“洗腦”成暴恐分子。

  為了偽飾惡行,境外恐怖組織在暴恐音視頻中編造出“殉教進天堂”的謬論,而記者在採訪中發現,暴恐分子描繪的“天堂”並不一樣,都有着自己主觀臆想的色彩,比如“美酒喝不醉,出汗是香的”“可以擁有仙女”“殉教可以帶72代人進天堂”“有花不完的錢”等等。而煽動他們去“殉教進天堂”的頭目卻往往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製造巴楚“11·16”暴恐案的團伙中所謂的“宗教導師”阿不都熱合曼·買買吐爾遜煽動9名同夥襲擊當地派出所,被全部擊斃,他本人卻一直躲在幕後。

  新疆伊斯蘭教協會常委加如拉·庫爾班大毛拉用教義嚴正駁斥這些荒唐認識——“《古蘭經》説,作惡者每做一件惡事,必受同樣惡報,恐怖分子不僅得不到真主的喜悦,進不了天堂,還要受到火獄永久的懲罰。”

  揭露:宗教極端思想罪孽深重

  在暴恐音視頻傳播的種種謬論影響下,這些暴恐分子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也失去了人性。

  “我看不懂《古蘭經》,所以我只知道頭目説的內容。”鄯善“6·26”暴恐案主犯阿布都拉·伊斯拉甫在觀看暴恐音視頻後,對被歪曲的教義深信不疑。

  北京“10·28”案組織者玉山江·吾守爾也因看了宣揚宗教極端思想和暴力恐怖主義的光盤變成一名暴恐分子。冥頑不化的宗教極端思想,讓他徹底喪失了人性。“無論是砍人還是爆炸,我們不分維吾爾族、漢族、哈薩克族,哪裏人多,我們就在哪裏搞。”他被抓獲後這樣交代。

  而他的妻子,同案犯古麗娜爾· 託乎提尼亞孜也被宗教極端思想異化成一個冷酷無情的母親。他們賣了自己的車,把錢全部拿出來當作恐怖襲擊的經費,毫不留戀地拋下了6歲的兒子和不到兩歲的女兒,前往北京預謀實施恐怖襲擊。

  事實上,暴恐分子對伊斯蘭教義多處於無知狀態,導致他們容易接受暴恐音視頻中傳播的種種謬論。

  在南疆某地,20歲的買買提聽到自己的親舅舅説“殺7個人可以上‘天堂’”,就懷揣匕首去尋找目標,因良心未泯不忍下手。舅舅又説“砍7個手指也可以。”他真的砍下了7根手指,沒有進到“天堂”,落下終身殘疾。

  和田市襲擊棋牌室的犯罪嫌疑人木爾扎提在面對“伊斯蘭教有多少年曆史”“你知道‘吉哈德’的準確意思嗎”“穆斯林要做的5個功課是什麼”等問題時,答案均為:“不知道。”

  2013年8月18日,在吐魯番市德高望重的卡孜汗清真寺伊瑪目阿不都熱依木·卡日阿吉被暴恐分子襲擊,遇害身亡。

  這個團伙的頭目祖農·艾合買提並未直接參與暴恐襲擊,而是躲在幕後操縱。在被抓獲後,他交代,他根本不懂宗教知識,因為走路姿勢被人評論為“不像男人”,在通過別人實現“男子漢”夢想的邪惡私慾促使下,他盯上了一羣年輕人,用500多G容量的暴恐音視頻為他們“洗腦”,而這些年輕人也不懂宗教知識,就這樣變成了罪惡的恐怖分子。

  “必須徹底剷除暴恐音視頻,這是我們嚴打暴恐犯罪活動的最關鍵處。”陳彤説。

  記者在採訪中瞭解到,隨着嚴打暴恐活動專項行動的展開,新疆涉暴恐音視頻犯罪呈下降趨勢,很多羣眾和網民都大力支持、積極舉報,警方根據提供線索破獲了一批案件。“但還是有人心存僥倖心理傳播暴恐音視頻,那些企圖犯罪的人,只要以身試法,就一定能被發現,必將受到嚴懲。”自治區反恐辦相關負責人説。

  延伸閲讀:新疆重擊涉暴恐音視頻犯罪

  ★3月31日,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人民檢察院、公安廳、文化廳、工商局五部門聯合發佈《關於嚴禁傳播暴力恐怖音視頻的通告》,明確暴恐音視頻內容,發送、播放、複製、傳播、存儲、上傳、下載暴恐音視頻所應承擔的法律責任,動員各族羣眾積極檢舉揭發。

  ★工商部門進一步加大對二手手機、網絡存儲器、手機存儲卡等存儲介質經銷場所和經營主體的規範管理。公安機關進一步加大對暴恐音視頻網上源頭、網下傳播活動的清理整頓工作力度。自治區紀委、自治區黨委組織部、自治區監察廳下發通知,嚴肅查禁黨員和幹部職工持有傳播暴恐音視頻工。宣傳部門通過各類媒介在全社會廣泛發佈。

  ★《通告》發佈後截至5月7日,新疆各地公安機關依法偵辦利用網絡、手機等新型媒體實施宗教極端犯罪案件226起,共打擊處理232人,刑事拘留71人,批捕17案34人。對107名案件當事人分別進行了行政拘留、警告等處罰。

  ★5月20日,新疆6地州人民法院對16案39人集中進行了公開宣判,罪名涉及組織、領導、參加恐怖組織罪,煽動民族仇恨、民族歧視罪和非法制造槍支罪等,涉案被告人均被依法判處有期徒刑,最長刑期15年。

  ★5月23日,新疆啓動嚴打暴恐活動專項行動,重點打擊的4類人員中,在網上傳播暴恐音視頻、宣傳煽動“聖戰”人員被列為嚴打之首。當月25日凌晨,和田、喀什、阿克蘇等地公安機關抓獲一批此類犯罪嫌疑人。

  ★7月10日,新疆7地州法院對11起涉暴恐音視頻犯罪案件進行公開宣判,罪名涉及組織領導參加恐怖組織、非法制造爆炸物、煽動民族仇恨民族歧視、傳授犯罪方法等,3人被判處無期徒刑,29人被判處有期徒刑。

  (1970-01-01)


  “ 中國的大學,根本的問題就是他完全沒有能力處理你的安身立命, 今天書院培養的學生有辦法安身立命,這些人將來才有辦法去安別人的心。”IC圖

  “我的看法很簡單,中醫、中國音樂、中國美術、書法、還有所有中國學問,全部統統應該撤離大學體系,我們把大學體系還給談西方學問的人。”4月27日,應北京大學教育知行社邀請,台灣作家、學者薛仁明在北京大學做了一場題為“用書院取代大學文科”的講座。

  北京大學“燕京學堂”項目引來眾多質疑和爭議,該如何發展“中國學”是爭論的一個焦點。

  長期關注和研究中國文化的薛仁明認為,大學是西方的產物,要站在客觀的、分析的角度來看事物,在大學的體制內,不適合學習中國學。在大學裏面學到的中國學不是純粹的中國學,是“西體中用”的中國學,骨子裏還是西方的東西。

  以下是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整理的演講摘錄:

  從台灣人偏愛中醫談起

  我先談一件比較遠的事情,(今年)3月13日,我父親突發腦中風,結果送到台灣很重要的一個醫院,當天下午我弟弟先收到了一次病危通知單,晚上我到的時候又收到一次病危通知單,醫生告訴我母親説,我父親非得要動手術不可,即使動手術,要不就是救不回來,要不就是成為植物人。我們兄弟商量,我也跟我內人商量,第一個決定就是不插管,醫院又希望我們把我父親送到加護病房,我們也拒絕,我們要讓父親在一般病房,我們要親眼看到父親,我父親如果還有一點意識,他也會很在意旁邊是不是他的親人。

  後來醫院要插脾胃管,我們也拒絕了,醫院説不可以進食,我弟弟也嘗試先讓他沾一點水,後來再沾一點藕粉,主治大夫還把我弟弟痛罵一頓。

  我內人是學醫的,她覺得醫院點滴裏面放了太多消炎藥,一直在跟醫生講放太多了。結果醫生説你懂什麼?然後我內人跟他説,我懂,你們放太多了,我們不希望放那麼多,他是我公公,他跟你的關係沒有我們親。

  後來醫院還是一直堅持我父親腦血管破裂,一定要動刀,我內人就問他,你們動刀之後結果會怎麼樣?醫院也説不清。我父親在醫院待到第八九天就出院了。出院後,我弟弟就找了一個針灸的師傅,開始幫我父親針灸。

  我那段時間在大陸,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帶我父親到台北找我的一箇中醫好朋友,請他幫我父親把脈,開藥。每個禮拜針灸針兩次,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間,我父親的靜脈血塊還沒有完全打開,但他現在已經可以走到讓我的小孩跟不上。

  我特別提這件事情,其實要談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前段時間在上海《東方早報》上看到一條新聞,説上海有一羣不知道是文人,還是學者,還是醫學相關的人,開了一場中醫批判大會,非常嚴厲地在批判中醫,據我所知,對中醫的批判這兩年來在大陸其實一直沒有停,批判的聲音非常厲害。

  我所看到的情況恰恰相反,現在台灣有越來越多的人基本是不相信西醫。年輕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自由主義者,每個人都是全盤西派,年輕人沒有幾個看中醫的,但年過50之後,竟然沒有人看西醫了,每個人都在看中醫,談養生。

  西醫只有特殊的情況看比較好,比如你需要開刀幹嘛。慢性病沒有人看西醫,因為大家也知道看了也是白看。現在,大陸對中醫的批判很簡單,就是中醫不行,中醫不行的原因有很多,現在厲害的中醫越來越少。

  今天台灣那麼多人開始看中醫,恰恰是因為,第一很多人遇到蠻厲害的中醫,第二西醫醫師基本上已經被打破了,大家已經被西醫統治那麼久,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中醫的樣子,因為台灣的中醫很長一段時間非常不成氣侯。第一個,以前在日本統治時代就是西醫了,所以台灣的中醫基本上沒有什麼傳承。第二個,在兩岸還沒有來往之前,台灣幾乎很少有中藥材,因為台灣自己能產的中藥材非常有限,所以當時台灣的中藥材真的是天價。

  因此,在兩岸還沒有開放交流之前,台灣像樣的中醫非常少,所以中醫非常沒有説服力。開放之後一些人來大陸學,以前大陸還有一些老中醫,結果學了一些回去,然後藥材這個問題也被解決了,所以就開始有一羣中醫有説服力了。

  大陸現在為什麼像樣的中醫越來越少了?我想,最關鍵的原因是整個中醫教育,整個中醫教育沒辦法培養好的中醫,為什麼?因為中醫教育全部都是用西醫概念來訓練的。

  當初把中醫的教育用西醫概念來講,是我們百年來最大的一個迷信,迷信什麼?迷信科學,當時就覺得中醫不科學,所以我們就開始把中醫科學化,就引進西醫的那些概念,然後把中醫所有的名詞用西醫的概念來理解,來分析,這麼一分析,中醫就死了,中醫就失去了真正的生命力,最後,就培養不出像樣的中醫。

  中國音樂、中國美術哪去了?

  同樣道理,龔琳娜的老公老羅,他幹了一件事,他常常跟中國音樂學院的一羣教授舌戰羣儒,那些中國音樂學院教授心裏面的中國音樂跟老羅心裏面的中國音樂是兩碼事。

  那些中國音樂學院的教授都認為老羅不懂中國音樂,可是,後來我聽聽才知道,真正不懂中國音樂的是這些中國音樂學院的教授,沒有一個懂,全部都是用西音的概念來理解中國音樂,然後把中國音樂改造成西樂那樣的標準。

  我必須要誠實地講一句,兩岸的大學裏面的人都不太有資格談中國的東西,包括中國經典,他們即使可以談得頭頭是道,我覺得他們談的東西也沒有真正的生命力。

  今天的題目不是説“以書院取代大學文科”,我的看法很簡單,中醫、中國音樂、中國美術、書法、還有所有中國學問,全部統統應該撤離大學體系,我們把大學體系還給談西方學問的人。

  我記得,我去年8月在中國美術學院有一個朋友就跟我講,中國美術學院成立時,請了近代史上排名前三的畫家黃賓虹(黃賓虹與齊白石號稱“南黃北齊”),但他們不讓黃賓虹上課,為什麼?他們擔心黃賓虹誤人子弟。黃賓虹講的那一套跟中國美術學院那一套完全是相背離的,我今天只是借你黃賓虹的名聲,如果你真的來這邊講不是亂套了嘛。

  其實所有談中國學問的每一個環節,統統都遇到同樣的困境,所以我覺得最根本的問題就是還給他們。

  大學體制是設計給西方學問的

  別人姑且不論,我説我自己。我是台大歷史系畢業,高中時懷着對中國歷史的憧憬,被司馬遷“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給打動了,結果等到我真正讀了歷史系,4年下來,我讀越多的書,我自己離通天人之際越遠,還沒有讀的時候還稍微有一點點近,越讀就離得越遠。為什麼?從我們進歷史系的第一天,就學導論,老師就開始教我們怎麼寫論文,就開始教我們怎麼分析,怎麼批判。我後來回頭想想,笑死人,我們連書都還沒有好好讀過一頁,就開始教我們批判,然後就教我們怎麼做卡片,怎麼引用資料,所有讀的書都是資料,從來沒有老師教我們好好讀過書。

  全部都是在分析,在整理,在作比對。幸運的是,我後來實在受不了,我大學四年級決定不再讀研究所。我如果還繼續在大學裏面讀中國學問,那就叫自欺欺人。

  當時我最認真上的一個課,一箇中文系的老教授,他講《莊子》,有一次我去台大去旁聽他的課,是面對大眾的。結果那一門課三個人聽。我在想,中國學問如果再這樣搞下去,很自動的把整個中國學問都消滅了。

  後來我越來越清楚,那不是某一個老師的問題。今天,即使你再有心的人,進入這個體制,你也會做得很牽強,做得非常事與願違,即使你是唐君毅、牟宗三、錢穆。大家看一看唐君毅晚年的一些心情,他比較誠實,比較誠懇。整個體制本來就是設計給西方學問的,中國學問在這種地方一定不適合。

  為什麼不適合?第一個關鍵就是在於西方學問的根本體制,是站在客觀的、分析的一個角度。

  什麼是中國學問?簡單地講,兩句話,見人説人話,見鬼説鬼話。你把人家講到聽不懂,固然對方有問題,你自己也有問題,這個才是中國學問。孔子跟人家講話會不會講到人家聽不懂,不可能。孔子不只跟有學問的人講話,一個人的學問只能跟有學問的人講,那個人的學問是假的,那個不是中國學問,那是西方概念的學問。

  什麼是大學?大學是西方的產物,西方的大學就是所謂知識的殿堂,什麼是知識的殿堂?我們要站在客觀的、分析的角度來看事物。今天,如果我們在這樣的地方來談中國學問,結果是什麼?就是一定要把中國的學問改造納入這個架構,這樣子你才能夠被承認。大家都知道港台的新儒家,他們最大的貢獻就是把中國儒釋道三家納入西方的哲學體系,他取得了西方的認可,開始跟西方所謂的對話,從此他們在學院佔得一席之地。現在,台灣談所謂中國哲學,一半以上還是新儒家的徒子徒孫。

  問題在哪?最後中國學問儒釋道三家的力量從此消失掉了,儒釋道真正的力量就再也不見了。這種做法簡單的講就是“西體中用”,把中國納入西方的架構來討論,來談。大陸這邊姑且不論,據我所知,這是台灣的主流,台灣所有會被認可的東西全部都是西體中用的東西,可是,所有西體中用的東西,骨子就是西方的。

  假設有一天真的撤出來了,中醫、書法、美術、舞蹈,只要是中國的,我們全部脱離大學,另外成立一個體系,我們暫時把這個體系叫做書院體系。那這個書院到底怎麼操作?到底它的面貌是什麼樣的?

  中國學問跟西方學問的第一個最大的差別是,西方學問他要把情感給抽離出來,用一種理性的,客觀的態度來分析。中國學問的第一個特色是要問你的感覺在哪裏,中國的學問一定要清楚的看到你這個人。有真人才有真學問,這是中國式的説法。

  中國式書院教育的可能性嘗試

  整個中國學問它建立的第一個基礎是恢復中國人的感覺狀態,所以我們將來書院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先恢復這個感覺系統,現在兩岸有非常多的所謂書院,但它的實際操作方式可能離我講的還是非常遠。

  到底怎麼做?宋代以後的書院不一定是中國最好的教育方式,因為大家知道整個中國文化是從宋代之後開始萎縮的,書院固然對中國文化的傳播有功勞,可是整個書院實際操作的方式對中國文化的萎縮可能也有推波助瀾的惡果。

  現在兩岸到處都在做,到處都在嘗試,我覺得可以參考的一個是在台灣的台北書院,另外一個是我這幾天待的辛莊師範。

  我先談一談台北書院,台北書院其實是一個非常鬆散的機構,大概就10個左右的老師開課,目前在上課的老師只有五六個,學員來上課也非常鬆散,就是今天你要上某某人的課,你就來報名交錢,他什麼時間你就來。另外一個老師有興趣,那你就去,非常鬆散,但台北書院上課的內容,師資,還有環境,值得參考。

  先講環境,那個空間感很接近,尤其晚上的時候,會讓人家感覺你是進入唐宋古畫的那種畫面,這個地方好安靜,整個心可以靜下來。我記得有一個美術編輯一次到台北,我帶他到台北書院,看到台北書院的講堂,他説,好想在這邊上一次課。

  上課的內容分兩大塊,第一塊講經典,這裏講經典跟大學講法完全不同,他不是分析式的講法,更不是什麼尋章摘句,考證,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講經典是直接扣着生命來談,那些外在枝枝節節的東西不談,也就是説他們這種談法是絕對不能寫論文的,因為也沒有分析論證,可是你聽着,聽着,生命會被觸動。

  第二,台北書院有很多藝的課程,他們有一位台灣最好的京劇小生曹復永先生來談戲曲美學。第一個他戲演得好,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夠把背後的美學説的很清楚,這個很不容易。他們也請幾個重要的書法家,談書法跟生命的連接,書法後面整個中國人生命的態度。談藝的目的是什麼?藝是憑感覺的東西,從感覺中恢復中國人該有的感覺,然後再拉到中國人的生命狀態。

  第三個,台北書院的師資,他們的師資最重要的他們除了是經師之外,更重要是人師。所以台北書院的師資本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一定要有相當的年紀,因為沒有相當的年紀,你生命沒有辦法累積到那個厚度,生命的智慧沒有辦法到達那種通透。

  北京辛莊師範有一點不太一樣的感受,現在全世界有一種體制外的非主流教育體系,叫做華德福教育,辛莊師範是要培訓華德福的中學師資,看他們的實際操作,我感覺他們在嘗試中國式書院教育的可能性,這個嘗試非常有意思,這個嘗試可能比兩岸其他的書院更具有可操作性,也更具有啓發性。

  辛莊師範所招收的學生,從20幾歲到40幾歲,很多人其實在外面已經當了很久的老師了,到了這個地方,一切歸零,重新當學生,過團體生活。每天早上5:30起牀,6點開始站樁、練武術,7點吃早餐,這個師範沒有廚房的員工,所有的學生就是廚房的員工,這個師範也沒有打掃的工人,所有師範的學生就是打掃工人。早餐之後,他們上比較重要的主課,中國文化,他們第一個邀請的是台灣的王振華先生談中國文化的精神。王振華先生所講的某些內容其實不見得有多好,但王振華先生人非常好。王振華先生的調性,可能也是辛莊師範想要達到的一個理想。你講什麼其次,人要保證後面的這個學問,這個是中國學問的根本。

  我在他們那邊上史記,不管談劉邦,談項羽,都是在談他們自己生命的連結,談怎麼跟你生命的連結,談怎麼對應當代的社會,這是辛莊師範談學問的方式。

  上完史記之後,有一個小時是帶着他們看京劇,讓他們恢復中國人的美感,讓他們感覺到中國人身體線條,中國人聲音,中國人的審美標準。中午,他們又有一羣人先回去做飯,到了下午,他們要去田裏面種地。傍晚有一些人再回來做飯,晚上去禪修,最後再自習讀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書,10點30分準時就寢,集體生活這樣子過一年,他們這些課程有一個特色,基本上不空談,即使談中國學問也不空談,談來談去一定要你自己有感覺,不談沒感覺的東西。

  辛莊師範跟台北書院有一些通性的東西,不談純粹抽象的東西,不談跟生命無關的東西。所以林谷芳先生在台北書院創辦的時候,他就特別強調台北書院所談的學問叫做立命之學。

  大學能讓你安身立命嗎?

  中國的大學,根本的問題就是他完全沒有能力處理你的安身立命,你在這個地方待得越久,你只會越惶恐,你的生命只會越不安穩。你即使有某些地方好像還安穩,常常都是因為外在的肯定,社會的認可。可是你內在生命的安穩並不是因為你在這裏學到什麼東西,這個大學體系給你哪些安穩的力量?哪些生命的指點?沒有。大學沒有能力扮演這個角色。

  現在,整個中國最大的問題是人心不安。南懷瑾講過,二十一世紀全世界最大的病是精神病。我上一次來北大講《躁鬱時代的讀書人》,後來好幾個人跟我説,他們之前從來沒看過我的書,也沒有聽過我的講座,那一天純粹是衝着我的題目來的。為什麼?因為他有這個困惑,有這個躁鬱。

  這個躁鬱的問題不只是大陸和台灣,是全世界的問題,大陸的浮躁躁鬱恐怕在全世界比較靠前,因為大陸信仰真空,然後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科學崇拜,把自己給活活困死。

  我昨天接受《北京晨報》訪問,記者跟我提了一個看法,因為我跟他強調了台灣的祭祀傳統保存得非常好,現在非常多的人,甚至知識分子,都參加早晚三柱香,不管是對家裏面的祖宗神位,或者到廟裏面,很多人保持着這個習慣。

  記者模擬很多知識分子的話語説,早晚三柱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愚昧的事情嗎?我只好不客氣的回答,會覺得早晚三柱香是非常愚昧的這個想法才真正愚昧。我就跟他説,今天所有的華人世界,除了中國大陸之外,台灣、香港、馬來西亞那些華人,甚至不止是華人,韓國、日本每天三柱香,每天祭祀,或者祭祀是他生活很重要一部分的人有多少,難道你好意思説,除了中國大陸之外,其他所有這些人都是愚昧的嗎?

  我們被科學主義洗腦得多徹底,洗腦到連拿三柱香都覺得是愚昧,這麼愚昧的教育才可怕。弄到最後,只會讓你的生命越來越不安。

  書院將來要培養什麼樣的人?

  中國大陸最嚴重的問題是人心不安,所以,將來書院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心安的問題,讓人安身立命。今天書院培養的學生有辦法安身立命,這些人將來才有辦法去安別人的心。

  因此,書院將來扮演的角色可能會比大家想象的更大,更積極。他不僅要扮演老師,扮演文化工作者,甚至要扮演從政者的角色。換言之,書院將來要培養的是一個個可以身心安頓的士人,中國傳統講的“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的那個“士”。

  大學是培養知識分子的,知識分子是腦袋加思維的。書院要培養的是士,士是什麼?士要先有感受,先能夠感覺,然後自己先能夠心安,“己立立人,己達達人”,然後知道先修養自己,修己已安人,這個叫做士。

  知識分子沒有修行的問題,沒有修養的問題,他們是每天在想,每天在批判,每天在分析,跟士完全不一樣,千萬不要把士跟知識分子扯在一起。

  培養出士之後,士很重要一個角色是要從政,這就牽扯到現在中國最大的一個問題,政治的問題。

  中國共產黨將來慢慢地變,第一個,絕對不可以走向政黨政治的路,走到那條路,只有那些知識分子很興奮,可是中國就完蛋了,中國一完蛋世界就完蛋了。

  第二,中國共產黨也要慢慢告別一黨專政,他既不走政黨政治,又不是一黨專政,那怎麼辦?中國共產黨要慢慢轉型,轉型成什麼?要轉型成士黨,就是中國古代的士人政治。

  那中國共產黨轉型成士黨之後,士第一個要恢復天下為己任這個擔當,更重要的是士要恢復修己以安人,己立立人,己達達人,這個中國文化,先安頓自身再來安頓別人,這個更重要的一個原點,可能往這邊慢慢轉之後,中國共產黨才慢慢找到一條真正屬於中國的路。

  我今天談“以書院取代大學文科”,看起來是一個非常不現實的命題,可實際上是最有現實感的命題。

  (本文根據北京大學教育知行社提供的演講錄音整理,感謝秦一然對本文的貢獻。錄音整理:沈苗。本文未經演講者審訂)

演講人簡介:薛仁明:

  獨立學者、作家,一九六八年生於台灣,系福建漳州長泰縣山重村薛氏來台之第十二代。台大歷史系、佛光大學藝術學研究所畢業。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桂圓”:中醫太愚昧了,也沒有效果。看看清朝的玉牒,皇子皇女的夭折率,甚至高於民間。那可是全國最好的醫療保健服務啊!都是太醫!

  網友“Holmes”:強烈支持薛仁明先生的論點!

  網友“中國澎友”:為了永久執政,限制社會自由自主,包括自主決定怎樣教育後代,教什麼的自由,控制教育,控制文化藝術,是一個國家的大問題。

  網友“中國澎友”:結束政府壟斷教育,恢復私塾

  網友“龍騰華夏”:所見略同

  網友“小青”:有很多地方説的很好,這些天在看傳統文化方面的東西,感覺中國人把傳統文化都丟了,在學校裏學的都是皮毛,家裏社會風氣很多都是崇尚西方的人文教育等等,認為那才是先進的,可是真要好好研究下中國歷史上的各種東西的話,中國的文化和教育等等各個方面遠超西方不知道多少年,過去我們對自己批判的多,什麼八股文封建制度的,但其他一些好的東西也學習的不夠啊

  網友“廣東惠州澎友”:看了這篇文章深有感觸,感覺擔子重了許多!

  網友“福建廈門澎友”:薛老師此言一出,不得不立足人前了。

  網友“福建廈門澎友”:薛老師言論,振聾發聵,緊扣生命做人做事是脈門。

  網友“湖南株洲澎友”:説的很不錯!人們的靈魂都已經遠離身體,是時候安身立命了!

  (1970-01-01)


  6月3日晚發生在倫敦的恐怖襲擊事件造成7人死亡、48人受傷,警方指認的襲擊者中至少有兩名英國公民。這些人是如何被極端思想“洗腦”、成為恐怖分子的?

  英國首相特雷莎·梅在4日發表的聲明中把本土極端思潮散播歸咎於互聯網,認為網絡平台監管不嚴、為恐怖組織蠱惑羣眾和招募新成員提供了“安全空間”。一些研究極端主義的專家則認為,比起網絡傳播,線下恐怖社團的蠱惑更危險。

  6月3日晚,倫敦發生恐怖襲擊事件造成7人死亡、48人受傷,警方封鎖現場。

  極端化,不該只由互聯網負責

  倫敦大學國王學院極端化國際研究中心主任彼得·諾伊曼、副主任希拉茲·馬希爾共同為英國廣播公司撰寫了關於“極端化”發生原因的分析文章。文章指出,本土人員“極端化”過程很少是在互聯網上單獨完成的。

  這一研究中心追蹤近5年來前往敍利亞和伊拉克戰場的外國戰鬥人員,收集將近800名在西方國家長大、卻被吸收進“伊斯蘭國”等極端和恐怖組織的人員信息,包括他們在社交媒體上的足跡,發現互聯網在傳播極端思想方面的作用可謂“複雜”。

  胡拉姆·巴特是3日晚在倫敦橋附近被警方擊斃的三名襲擊者之一,其“極端化”過程可以説明這一點。

  巴特的朋友告訴媒體,他發現巴特通過互聯網成為艾哈邁德·穆薩·賈布里勒的追隨者後,曾向當局舉報。賈布里勒是一名住在美國密歇根州的巴勒斯坦裔激進神職人員,在網上成功蠱惑了很多西方國籍的追隨者前往敍利亞參加“聖戰”。

  極端化國際研究中心2014年發表的報告指出,作為研究對象的“伊斯蘭國”招募人員中,有一半以上都通過社交網站“臉書”或“推特”關注賈布里勒。

  “我們發現,他(賈布里勒)並未公開煽動其追隨者訴諸暴力,或赤裸裸地鼓動他們去敍利亞參加‘聖戰’。相反,他扮演了意識形態上的鼓舞者角色,對武裝反抗敍利亞總統巴沙爾·阿薩德的反對派力量的立場表達支持,讓追隨者感到不參加戰鬥就問心有愧。”這份報告説。

  不過,研究顯示,真正讓人思想和信仰走向極端化、以至加入恐怖組織的關鍵因素並非這些網上的宣傳,而是線下的實體社交網絡。

  目前證據顯示,倫敦最新恐襲製造者中至少有巴特一人曾加入已被取締的極端社團“穆哈吉倫”組織。該組織首領是臭名昭著的英國本土極端分子安傑姆·喬杜裏,2016年因煽動他人支持“伊斯蘭國”而獲罪。喬杜裏在“優兔”上有自己的頻道,但其“粉絲”都與他個人在線下有緊密接觸,招募也是面對面進行的。

  諾伊曼和馬希爾的文章説,喬杜裏提供“一種社團的感覺,一種歸屬感,同等地位之人結成的圈子裏的友情”。互聯網在散播信息、樹立恐怖組織“品牌形象”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它很難取代一個現實世界中的招募者所散發的蠱惑能力。

  國王學院專家指出,喬杜裏的社交網絡與數十宗發生在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恐怖襲擊有關聯,也成功鼓動了數十名外國人員加入敍利亞“聖戰”。

  文章説,互聯網企業固然有必要從網上撤下極端思想宣傳內容,但他們面對的是一場艱難的鬥爭,因為不少像喬杜裏這樣的傳教人員數年來一直在英國大街小巷散播他們的思想,卻幾乎從未受到什麼挑戰。

  6年來的“預防戰略”沒起作用?

  倫敦恐怖襲擊發生後,特雷莎·梅説,英國反恐戰略應該有所調整,要嚴控和打擊本土的極端主義意識形態。

  事實上,2005年倫敦公交連環爆炸案和和2013年極端分子砍殺士兵案已讓英國政府意識到恐怖主義日趨本土化這一事實。2011年,英國內政部發布最新版反恐“預防戰略”(Prevent),鼓勵民眾、社區和非政府組織積極參與反恐。

  宣傳方面,外交部等政府部門資助“温和派”穆斯林社區團體在全國範圍內開展“路演”、講座、辯論和文化活動,提倡主流伊斯蘭觀念,幫助人們認識恐怖主義真實面目;同時組織民間組織、媒體、恐怖襲擊受害人等羣體,在極端思潮容易流散的地區開展反恐宣傳活動。

  另一方面,建立一套以社區為主體的干預機制,防微杜漸。地方政府、警察局、學校、青少年管理部門、志願者和社會工作者被要求按照一套“恐怖危險辨識指標”對易受極端思想蠱惑的“脆弱羣體”、尤其是年輕人進行鑑別。這類指標包括:是否對恐怖主義和暴力行為表達支持,是否曾持有極端暴力宣傳物,是否曾登陸瀏覽支持極端暴力的網站,是否擁有武器、爆炸物等。以社區為依託,相關人員對“脆弱羣體”提供諮詢和精神疏導。

  英國教育部設有“預防極端主義工作組”,吸收了大量反恐專家,對英國各類學校進行監督,防止有人利用在學校裏傳播極端主義思想。教育部還為全國學校發放“反恐教育”工具書、指南、教學設備,提高學生反恐意識。

  政府還開通了面向全民的“網絡恐怖資料舉報平台”,接受匿名舉報,並設立了從事網絡反恐的專職部門、隸屬倫敦警察局的“互聯網反恐處理中心”(CTIRU)。 網民舉報的網絡涉恐信息被反饋到CTIRU,由反恐專家進行分析鑑別後,與網絡服務提供商合作,對恐怖資料採取清除、屏蔽等措施。(原文標題:《極端思想如何進行“洗腦” ,專家:線下蠱惑甚於網上》)

  以下為網友評論:

  網友“逆/楓/小新”:非法組織的恐怖活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合法的恐怖。

  網友“藍天@白雲”:強烈支持中國政府嚴厲打擊恐怖勢力,保護老百姓的人身財產安全!!!

  (1970-01-01)


  當地時間2016年12月6日,烏干達Lukodi,民眾通過電視觀看烏干達反政府組織“聖靈抵抗軍”高級指揮官多米尼克·昂格温(Dominic Ongwen)接受荷蘭海牙國際刑事法庭審判的新聞。  視覺中國 圖

  據美國《華盛頓郵報》12月6日報道,烏干達反政府組織“聖靈抵抗軍”高級指揮官多米尼克(Dominic Ongwen)6日在海牙國際刑事法庭(ICC)接受審判,被指控對烏境內流離失所的平民犯下包括謀殺、強姦、綁架、性奴役等多種罪行,被判70年的戰爭罪和反人類罪。多米尼克當庭進行無罪辯護。

  但這起看似罪有應得、大快人心的審判,卻在在烏干達引起了激烈的爭論。審判期間,烏國內最大的電視台對此進行了現場直播。許多民眾擠在電視機前觀看了這場直播。一些人認為,多米尼克自己也是這場罪行的受害者,從小被洗腦,不能對其之後的行為負責。

  20多年前,多米尼克在去學校的路上被烏干達叛軍組織“聖靈抵抗軍”(LRA)綁架,被迫成為該組織的一名兒童兵。在此後的25年裏,在與烏政府和鄰國長期的鬥爭中,他實施了一些最嚴重的暴行,犯下了戰爭罪和反人類罪等多種罪行,卻逐漸成為了該組織的高級指揮官之一。

  過渡司法國際中心(ICTJ)在烏干達的負責人薩拉(Sarah Kasande Kihika)表示:“這在烏干達已經形成了兩極辯論。有人認為多米尼克也是受害人,應當走和解程序;但是也有人認為多米尼克實施的暴行是罪惡的,尤其對於那些受到過攻擊的人們來説是不可饒恕的,他們希望多米尼克能夠受到法庭的審判。”

  事實上,審判多米尼克是國際社會反對科尼(Kony)領導的“聖靈抵抗軍”的首次成就。此前,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早在2010年,美國總統奧巴馬就曾提出一項計劃,用以打擊非洲最恐怖的反政府組織之一的“聖靈抵抗軍”。該組織上世紀90年代以來在烏干達北部製造戰亂,已造成烏和鄰國約10萬平民的死亡,在其二十年的恐怖統治期間,大約170萬烏干達平民被迫逃離家園。

  BBC報道稱,多米尼克之前就因涉嫌戰爭罪和反人類罪被國際刑事法院通緝,並於去年1月份在中非共和國東部奧博鎮(Obo)被美軍拘捕。

  (197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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