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不少國家的女性會通過出售卵子換取金錢補償的方式,以求脱離她們所處的經濟困境。但在美國,有女性出售卵子,是為了償還昂貴的學生貸款。
近日,美國《華爾街日報》再次報道美國的女大學生靠通過出售自己卵子的方式,償還她們揹負的大學貸款的事。
在這則報道中,美國紐約大學的一名公共衞生專業的女畢業生就表示,她為了獲得這一學位已經揹負了高達16萬美元的學生貸款(為了支付學費和部分生活成本),可在疫情的衝擊下,她很難找到能支持她償還這筆貸款以及維持生計的工作,結果迫不得已只能靠出售自己的卵子來換錢還貸,哪怕這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
《華爾街日報》的報道還提到,在美國所有大學的畢業生中,美國紐約大學的畢業生是最容易在畢業時欠下一屁股高昂的學生貸款的,因為不僅學校的學費很昂貴,學校給學生們提供的還貸幫扶也相對偏少,儘管該校獲得的校友捐款相當豐厚。
不過,耿直哥之所以用“再次”一詞來形容這篇報道,是因為這個聽起來有些“荒唐”的事情,在美國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而且也並不僅僅只侷限在被《華爾街日報》此次重點報道的紐約大學一家。只不過自新冠疫情以來,這種情況又進一步惡化了。
在美國網絡雜誌“Salon.com”於今年2月刊發的一篇關於女學生賣卵子還貸款的文章中,調查此事的美國記者更是表示“只有在美國,女性出賣卵子的更多是為了支付教育開支”。
而除了“賣卵子還貸”,美國的女大學生還有另一種還貸方式,就是去找有錢人當“乾爹”(Sugar Daddy),讓“乾爹”們來幫忙。美國的網絡上甚至還有人做過一個排行榜,列出了哪些大學的女學生更需要“乾爹”。當然,這種方式説得更直白一點其實就是所謂的“援助交際”,也就是出賣身體來還錢,比賣卵子更沒尊嚴。
不過,雖然美國學生貸款壓力大的問題,往往被美國媒體以“女大學生賣卵還款”這樣的故事展現出來,給人一種此事是“女性權益”問題的觀感,但此事的社會影響要更為廣泛和深遠。
因為,面臨還貸壓力的不僅有女學生,還有不少男學生,其中來自非裔美國人家庭的男學生面臨的困境就頗為突出。公開資料顯示,美國黑人羣體不僅更容易背上沉重的學生貸款負擔,而且還得面對美國社會中系統性的種族歧視問題,更容易失業。而當下疫情的衝擊無異於“雪上加霜”。
可比起還可以賣卵子的女學生,這些黑人男學生又有什麼可以出賣呢?早早背了一屁股債的他們,又如何能實現階級的逆襲,擺脱美國黑人羣體的那種貧窮、毒品和暴力相伴的惡性循環,以及與之相隨的種族歧視呢?(注:根據美國媒體的報道,由於賣卵子和賣精子的難度差距很大,所以男性想靠賣精子還貸沒有可行性)
然而,學生貸款相關的議題在美國的社交網絡上卻存在着不小的爭議,並不是一個一邊倒的話題。
比如,在《華爾街日報》那篇報道發佈後,雖然有美國網民認為此事體現了美國資本主義制度赤裸裸的剝削本質,説明美國的教育本質上是服務於富人和壓迫窮人的,就連歐洲一些福利國家的網民也在嘲諷此事,但也有美國網民認為這些學生無力還貸,是因為他們沒有選那些好就業好賺錢的專業,平時生活上也不注意節儉,所以陷入這種困境是“自找”的。
這種爭論反映出了美國社會兩種價值觀念的衝突。一方面,美國民間長期存在着一種理想主義的呼聲,認為政府應該給大學生減免如今已累計達1.7萬億美元的學生貸款,好讓畢業生可以沒有顧慮地追逐他們的夢想,不少迎合年輕選民的美國民主黨政客還將這一訴求寫入了他們的競選口號中;但另一方面,美國那些反對這種福利性開支的保守派民眾以及迎合這些民眾的共和黨政客卻認為,這種訴求對那些已經還上貸款和正在努力還貸的人來説也很不“公平”,也是在縱容“巨嬰”。
近兩年,在新冠疫情的衝擊之下,美國輿論場上要求減免學生貸款的呼聲強烈了不少,得到的支持也更為普遍,更令那些認為不該減免學生貸款的聲音越發顯得“何不食肉糜”。畢竟,眼下的問題是美國許多專業的畢業生都在因為疫情而找不到工作,其中除了應屆生還有往屆生。而且後者中的很多人仍然在承擔着學生貸款的還款壓力。
美國聯邦政府雖然暫停了其學生貸款項目的還款,但此次暫停到明年2月就將結束。白宮方面也已經明確表示明年2月會重啓學生貸款的還款工作。至於美國國會也遠沒有就要不要立法給疫情下掙扎的畢業生們減免學生貸款一事達成一致。
所以,恐怕美國的女大學生還要繼續去賣卵子。至於那些連賣卵子這條路都沒有的貧困男學生,尤其是非裔男學生,就看他們願不願意豁出去“認乾爹”了。畢竟,美國還真有男學生“認乾爹”還學生貸款的先例——只是不知“乾爹”會不會種族歧視他們呢?
來源:環球時報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