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浩唱火的“烏梅子醬”,其實根本不存在?

“……你淺淺的微笑就像 烏梅子醬

我嚐了你嘴角唇膏 薄荷味道……”

這兩天,一句烏梅子醬突然成了各大平台上傳唱不停的小甜歌。甜甜的歌詞讓人回想起學生時代那抹酸甜青澀的初戀時光,更勾起了廣大吃貨肚子裏那條饞着烏梅醬的饞蟲,讓電商平台上的同款產品直接火了起來。

李榮浩唱火的“烏梅子醬”,其實根本不存在?

圖片來源:微博截圖

那麼,這個因為一句歌詞搜索量暴漲了二百倍的“烏梅子醬”到底是什麼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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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梅是啥?

聽到“烏梅子醬”,首先想到烏梅,提到烏梅,就要先知道梅子是種什麼水果。在我們的認知中,梅子、杏子、李子這三種水果好像看上去都差不太多,甚至有的時候乾脆把它們混為一談。但既然提到了梅子,咱們今天就簡單説一説。

在分類學上,這三種植物關係比較近,但也有點混亂。梅、杏、李都屬於薔薇科下的李屬(Prunus,也稱梅屬);李屬下包括李亞屬、櫻亞屬和稠李亞屬三個亞屬;李亞屬下又分李組(Prunus sect. Prunus)和杏組(Prunus sect. Armeniaca)。

我們食用的水果李子,主要是李組下的中國李 (P. salicina)和歐洲李 (P. domestica);杏和梅的關係更近,都屬於杏組,作為水果的杏主要是杏(P. armeniaca),杏組下的其他幾種水果也被作為水果進行栽種出售,例如紫杏、東北杏等;而梅子,也屬於杏組下的一員,即梅(P. mume)。

至於烏梅,根本不是一種特定水果,而是由梅子製成的一種果脯類食品。製作時採取未熟的梅子果實進行熏製等工序處理,得到類似梅子乾的蜜餞,就是烏梅了。這種烏梅可以拿來製作酸梅湯,也具有一定的藥用價值。

當然,有些小夥伴曾經在各大旅遊區見到過一種光可鑑人,看起來烏黑可口的“新鮮烏梅”,但這實際上是打了蠟的葡萄,充其量再把頭剪掉,讓它看起來更加圓潤罷了,和烏梅並沒什麼關係,和另一些商家自稱的“嘉寶果”也沒什麼關係。

02

吃梅子,我們是專業的

吃梅子,算得上是我們中華民族老祖宗傳下來的看家本事之一。早在新石器時代,考古學家們就曾在遺蹟中發現了梅子的核。

夏商先秦時期,吃梅子已經有了文獻記載,而且吃梅的方式不少於三種,分別是鮮食、曬梅乾以及製成調味用的梅子醬。

等時間到了三國,就更是不得不提到歷史上著名的吃梅名人曹操,不僅自己和劉備一起用青梅當下酒菜,還用青梅整了個大活,留下了“望梅止渴”這個傳續至今的成語。

吃得越來越久,梅子的吃法也變得越來越多。例如當做零食生津止渴的話梅,消暑解熱的酸梅湯,醃製而成的各種梅肉等等。

直到今天,梅子仍然是果脯零食中佔比很大的一種水果。南方很多朋友上學的時候,可能都有過跑到附近公園和學校裏去摘將熟未熟的梅子回來,交給大人加糖煮成罐頭的經歷,也算是那個時候難得一吃的甜品零食了。

03

燒鵝味的烏梅子醬

歌中唱到的烏梅子醬,應該就是由梅子製成的果醬,其實未必與熏製的烏梅有關。中國南方許多省份都會製作梅醬。最簡單的做法是將青梅用鹽水搓洗浸泡後,放入陶鍋裏緩慢熬煮並加入冰糖,就可以得到一份顏色澄黃透明,酸甜可口的梅子醬。根據配方不同,也有加入桑葚、甘草、山楂、陳皮、洛神花等材料的做法。做好的梅醬外觀晶瑩剔透,也叫作冰梅醬。

前面也提到,夏商先秦時期,人們已經懂得製作梅醬來進行調味。在當時,梅醬可能在某些程度上起到了醋的作用。《尚書》中説“若作和羹,爾惟鹽梅”,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如果要做肉羹,就需要使用鹹的鹽和酸的梅來調和才會好吃,以此來引申出治國的道理。

隨着歷史的進程,可能與氣候變化和社會發展有關,梅子的產地漸漸向南方轉移,家中的調味料種類也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富,曾經在重要性上可與鹽分庭抗禮的酸梅醬已經基本讓位給了其他調味品。

儘管梅子醬已經不復當年廚房中舉足輕重的地位,但一些菜餚中,酸甜的梅醬依然是靈魂所在的點睛一筆,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燒鵝。

梅醬之於燒鵝,就像甜麪醬之於烤鴨。燒烤得恰到好處的燒鵝外皮焦香酥脆,鵝肉脂香四溢,但空口咬下去總顯得多了幾分油膩。只有蘸上一口酸梅醬才能達到肉、脂、皮的完美平衡。或許在這一刻,我們才終於能體會到古人口中沉澱了幾千年的“爾惟鹽梅”的真正意義吧。

寫完這篇文章,還特意去查了一下李榮浩這首歌的創作靈感,結果——

李榮浩唱火的“烏梅子醬”,其實根本不存在?

圖片來源:採訪視頻截圖

Emmmm,果然,吃貨才是靈感來源的強大動力嘛。

審核:史軍 植物學博士

(數字北京科學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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