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太白居士
我一輩子顧慮我的靈魂,我永遠一手拿着酒瓶,注視人生的曲折打擊與黑暗……生存,就是一無所有地活着。
1920年8月16日,“醉鬼詩人”查爾斯·布考斯基出生。
布考斯基是一位多產的作家,一生寫了數千首詩歌,幾百篇短篇故事,六部小説,總計出版了110本書。人們痴迷他,將他稱為“底層桂冠詩人”,他的作品被稱為美國現代文學最重要的聲音之一。
布考斯基的作品不寫詩意的浪漫或花前月下,都以“垮掉一代”式的頹喪和真實為標誌,用最口語化的表達描寫醉酒、貧窮、絕望和性。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詩人,不僅受到了大量讀者狂熱地追捧,連好萊塢名人和政客都公開宣稱是他的粉絲。如今網絡上四處流傳着布考斯基的“金句”,儼然成為當代“生活真諦”的代言人。
布考斯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布考斯基
首先,他是自卑羞怯又反叛的德裔美國醜男人。
20世紀20年代,年幼的布考斯基跟隨德裔父母移居美國西海岸。儘管德裔移民是美國種族中最大的羣體之一,但一戰後美國的反德情緒依然嚴重。
作為社區裏不受待見的德國移民,布考斯基小時候極少和同齡孩子一起玩。直到上中學時,布考斯基還是常以“觀察者”的身份看待他的同學們,他覺得同齡人的遊戲“非常無聊”。
雪上加霜的是,青春期的布考斯基爆了很多痘,使他臉上的皮膚坑坑窪窪,顯得兇悍又蒼老。這讓原本就不善交流的布考斯基更加自閉自卑。在畢業舞會上,布考斯基沒有舞伴。他在會場外面透過窗户,看着他的同齡人穿着大人的衣服,像大人一樣地跳舞、交談。
後來他説,這兩件事他都不會做。站在會場外的布考斯基還被校園的安保人員發現了,他們説布考斯基看上去“至少20多歲”,警告他不要撒謊假裝自己是學生了並把他驅逐出校園。
從小被動作為生活的“旁觀者”,布考斯基對於他人和環境的細微變化十分敏感,也很強硬,對於試圖霸凌他的人,總是奮力的還擊。
此外,向內發散的習慣也讓布考斯基發現“我喜歡我自己,我就是最好的娛樂了”,13歲就開始“認真”喝酒。不過,布考斯基的局外人身份在成年後則更多表現為他的主動選擇,他説:我不討厭人類,我只是更享受他們不在我身邊的時候。
布考斯基
其次,布考斯基是“地獄海明威”、“洛杉磯惠特曼”。
這是因為,與海明威一樣,布考斯基的語言風格是“極簡”的。他的詩以紀錄性很強的獨白體為主,詩中鮮有隱晦的表達,更多的是對生活的原生態紀錄。他認為學者是用晦澀語言表達簡單事物的人,而藝術家則用簡白的方式表達複雜事物。
布考斯基的詩和小説語言粗狂,即便他有着豐厚的閲讀背景,熱愛莎士比亞、勞倫斯等正統小説大家,但他的作品只用簡單的詞語,有着惠特曼詩一般的粗獷生命力和反叛性。布考斯基曾説,他認為米老鼠對於美國社會的影響之大,是超過莎士比亞、彌爾頓、但丁、列寧或梵高的。
不同的是,布考斯基比海明威或惠特曼更“接地氣”、更直接,作品的主題也更“俗”。有人統計過, 90%布考斯基的作品離不開酒和性。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甚至因為他的連載《髒老頭手記》中出現了大量下流的俚語,而為他建立了記錄檔案。他用最通俗的語言,講最髒的故事,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讀者他想説的。
布考斯基的讀詩會
最後,他是美國底層桂冠詩人。
1986年,《時代》雜誌稱布考斯基為“美國底層桂冠詩人”。布考斯基前半生是積累的階段,而成功則全部爆發在人生的後半階段:書店裏丟失最多的是布考斯基的詩集,朗讀會場場爆滿的也是布考斯基的朗讀會,瑪麗蓮·夢露、馬丁·路德·金都是他的粉絲,他的作品還被好萊塢改編成電影,讓他成為世界聞名的洛杉磯酒鬼詩人。
他年輕時的作品常遭出版社拒絕,寫作生涯的不順利促使他開啓了自稱為“醉酒十年”的時期。在10年左右的時間裏,布考斯基靠打零工為生,終日醉酒,周遊美國,收集了大量底層生活素材。
不過大部分時間,布考斯基還是居住在洛杉磯。這座城市是布考斯基作品鍾愛的主題:西海岸、洛杉磯、好萊塢,是美國的夢之地,許多人為了追夢而來,以炮灰終了。布考斯基筆下不羈的單身漢、失敗的酒鬼作家,讓社會的“失敗者”們發出了聲音,承認了他們的存在。
《時代》雜誌稱布考斯基魅力的秘密在於,他把自白式詩人的形式和一個低俗小説主人公的沉穩完美結合在一起。正是他為了自己而寫作的態度,給了觀眾一種奇異的認同感。
在經典文學精雕細琢的文字和精妙情節的對比之下,布考斯基的作品顯得質地粗狂又原始,只是不論是讀者還是觀眾,對於在那個永遠處在煙霧繚繞之中,大喊着“給我啤酒!要不我就下台了”的又黃又喪的老頭,實在是沒有抵抗力。
歷代評價
布考斯基是為普通人、為街頭流浪者寫作……他看到了角落裏誰也沒有去過的那麼遠的黑暗。
——湯姆•威茲
2. 這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心靈可以被改造的,一種是無法改造的。
——陳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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