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句話,道破中國哲學精髓

“天人合一”是中國哲學史上一個重要命題,解釋紛紜,莫衷一是。“天人合一”的思想概念最早是由莊子闡述,後被漢代思想家、陰陽家董仲舒發展為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體系,並由此構建了中華傳統文化的主體。

天人合一不僅僅是一種思想,而且是一種狀態。

“天人合一”有兩層意思:一是天人一致。宇宙自然是大天地,人則是一個小天地。二是天人相應,或天人相通。是説人和自然在本質上是相通的,故一切人事均應順乎自然規律,達到人與自然和諧。老子説:“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馬王堆出土《老子》乙本)即表明人與自然的一致與相通。先秦儒家亦主張“天人合一”,《禮記·中庸》説:“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認為人只要發揚“誠”的德性,即可與天一致。漢儒董仲舒則明確提出:“天人之際,合而為一。”

▶哲學意義:物質世界是絕對運動的,思維反映存在,所以思維也應當是不斷變化的,與時俱進的。物質與人以及物質之間是和諧統一的。

戰國時一城有令馬匹不得出城。

有一天,趙國平原君的食客公孫龍帶着一匹白馬正要出城,守門的士兵對他説:“馬匹一概不得出城。”

公孫龍心生一計,公孫龍説:“白馬並不是馬,因為白馬有兩個特徵,一是白色的,二是具有馬的外形,但馬只有一個特徵,就是隻具有馬的外形。具有兩個特徵的白馬怎會是隻具有一個特徵的馬呢?所以説白馬根本就不是馬。”

愚魯的士兵因無法應對,唯有放行。

▶哲學意義:“白馬非馬”的命題問題出在何處呢?從根本上説是割裂了一般和個別、共性和個性的關係。馬是普遍性、共性、一般、抽象;白馬是特殊、個性、個別、具體。普遍不等於整體,特殊也不等於部分,這是不同性質的範疇。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莊子·齊物論》)

莊子夢中幻化為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人,醒來後才發覺自己仍然是莊子。究竟是莊子夢中變為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為莊子,實在難以分辨。

在這裏,莊子提出一個哲學問題——人如何認識真實。在一般人看來,一個人在醒時的所見所感是真實的,夢境是幻覺,是不真實的。莊子卻以為不然。雖然,醒是一種境界,夢是另一種境界,二者是不相同的;莊周是莊周,蝴蝶是蝴蝶,二者也是不相同的。但莊周看來,他們都只是一種現象,是道運動中的一種形態,一個階段而已。如果夢足夠真實,人沒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哲學意義:其探討的哲學課題是“作為認識主體的人究竟能不能確切地區分真實和虛幻”。

據《壇經》記載,禪宗五祖弘忍要選擇繼承人,特命每個弟子作一首詩,以考察對佛家教義的理解。開始時,弟子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動筆。只有神秀思考數日之後,寫下這樣四句: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染塵埃。”

詩以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修道成佛的傳説為據,表示要使自己象菩提樹、明鏡台那樣潔淨,一塵不染。當時有一個挑水打雜的和尚看了這首詩後,很不滿意,於是在旁邊又寫了四句: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這位和尚認為他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物”,也無身可修,只有佛家信念。廣而言之,世界上“本無一物”,什麼東西也沒有,所以也無什麼塵埃,亦無所謂污染。

弘忍認為這個和尚對佛家教義心領神會,掌握得好,於是決定把衣缽傳給他,他就是禪宗六祖,慧能和尚。

▶哲學意義:慧能和尚否認物質的存在,認為“萬事皆空”、“四大皆空,”而只有佛家信念的存在,這是典型的唯心主義。

上面這句名言出自《傳習錄》。據説一次王陽明與朋友同遊南鎮,友人指着巖中花樹問道:“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相關?”王陽明回答説:“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既來看此花,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王陽明的這一觀點像極了上面貝克萊的觀點——存在即被感知。看見花時,感覺到了,花就存在;沒有看見時,感覺不到,花就不存在。

也就是説,“心外無物”是指心乃生髮意義的源泉,不致“良知”,外在世界儘管五彩繽紛,但對我毫無意義可言。就當你未見到那個美麗的女子時,在你心中那個人便根本不存在,只有你見到她,那美麗才會呈現於你眼前,於你而言才會具有意義。

▶哲學意義:王陽明認為心,亦即實質上的人的主觀精神是宇宙萬物的本源,天地萬物以至草木瓦石都是“人心一點靈明”的體現,心之外沒有客觀存在的事物,是一種較為徹底的主觀唯心義、唯我論。

“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修身,修身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大學》)這段話後來被朱熹簡約為“八條目”: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特別是後四條人們更是耳熟能詳。

這段話述説了認識的過程和認識的功效,而整個認識過程的基礎是“格物”。朱熹對“物格而後知至”有這樣的解釋:

蓋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於理有未窮,故其知有不盡也。是以大學始教,必使學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窮之,以求至乎其極。至於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貫通焉,則眾物之表裏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此謂格物,此謂知之至也。(朱熹《大學章句》)

▶哲學意義:這段話把認識的過程描述得多麼透徹,多麼合情合理:這世間的事物的存在以及變化是有其道理的,人也是具有認知能力的,因此,只要從實際出發,從已有的知識出發,經過長期的用功,就能真正地認識事物,到那個時候自己的心靈也會豁然開朗。反映了樸素的唯物主義反映論的觀點。

魏晉時期王弼在注《老子》“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時提出的一種本體論命題。

“本”指天下萬物生存的根據。任何事物都要以某種屬性為其存在的條件,但其所具有的屬性都以沒有任何規定性為前提的。王弼不是通過肯定萬物的同一性,而是通過否定其差異性,而找到“無”作為萬物之本的。

王弼“以無為本”的思想與《老子》“有生於無”是完全不同的。《老子》“有生於無”所講的是過程,指萬物生生不已的因果之鏈。萬物都產生於道,不復歸於道,以至無窮,王弼“以無為本”所討論的是一般與個別的關係。任何個別事物都有侷限性,只有“無”才是無限的、絕對的、永恆的。

▶哲學意義:這句話中“無”生出有形有象的萬物,萬物最後又復歸於無,而這種“無”的本體,實際上是一種客觀化的精神。王弼把這種精神看作是萬物特別是人生的歸宿,是典型的客觀唯心主義命題。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兇”出自《荀子天論》。意為:大自然的運行有其自身規律,這個規律不會因為堯的聖明或者桀的暴虐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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