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们的搞笑唐服流云天下又来了,今天起我们一起来分享历史知识,也许你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哦。
作者:我方团队张嵚
比起“明亡于李自成”的扎心历史来,比这更“扎心”的事实就是:不管有没有李自成,明朝的灭亡,都差不了那几年。比如“取代”明王朝入关的清朝顺治皇帝,就对这“扎心事实”感同身受。
清朝顺治十三年(1656),坐稳天下的顺治帝下令,要官员们好好整理保护明朝留下的黄册文件,以便新朝统筹人口赋税。但接着就被雷了一下:户部尚书孙廷铨叫苦说,晚明的黄册,这些理论上该每十年“造册”,做到精确统计的珍贵资料,内容却是胡编乱造扎堆,各地的人口户籍状况,特别是农村人口,竟都是相互间乱抄,有的崇祯年间的“黄册”,竟拿着朱元璋年间的“黄册”抄一气,把老祖宗都“挖”出来造假。
尤其搞笑的是,明末“造册”的官员,还喜欢搞“超前思维”,为了图方便,干脆把几十年的黄册,“一次性”统统造完,需要核查时就拿出来凑数。明思宗朱由检明明是崇祯十七年(1644)上的吊。清朝官员竟然还清理出了“崇祯二十四年”的黄册。如此“穿越作品”,让顺治帝君臣也哭笑不得,只能当垃圾一样扔了。过了没几年,这些“黄册”更常堆在南京街上公开售卖。以明朝遗民方文的叹息说“路旁堆积如芦柴”,就是一堆废柴啊。
为何如此废柴?想想也就明白,明末土地兼并严重,大量本该为国家纳税的土地,全被权贵官僚们巧立名目侵占,一代代本该“上黄册”的自耕农们,也就成了苦命的破产流民。蛀虫们像吸血一样侵吞着明朝的土地,再拿这些造假黄册糊弄事,也疯狂地催生着各地的“李自成们”。以学者马伯庸的话说,“大明的覆亡实际上是一次系统性的崩溃”,而这些黄册,则是“一件充满讽刺意味的死亡物证。”
而比起被雷得不轻的顺治帝君臣们来,明朝文学家吴应箕,却早在明末大乱前夜,就深味了这细思极恐的未来:明朝天启七年(1627),清晨路过河南真阳的他吃惊的发现,自己走过了这几十里道路,本该都是肥沃的良田啊。就连田亩之间的边界,都依然清晰可见,可土地上却是一片荒茅白草,显然已弃耕了好些年。那年还是河南风调雨顺的一年,可走过附近村镇,遇到的也全是老人,青壮年都稀少,更别提耕地了。
为何会“放着好好的地不耕”?吴应箕细一问才直到,这些他走过的荒地,前些年都是“膏腴之业”,可明末土地兼并加剧,地给“兼”走了,多出来的赋税,就得其他苦老百姓买单,甚至“人去而粮尤在”。外加从知县到衙差,简直是层层加派,正常交一份税,就要“加码”到七八倍。交不起就只能跑,“贫者则尽弃户而去”,就留了一片光秃秃的地。如此惨景,吴应箕当时也“不觉浩叹”。接下来的事情,“浩叹”后就可以想。
此情此景,并非是哪一年的特例,而是从万历晚年到崇祯上吊的近半个世纪里,明王朝国土上每年每时每刻都会发生的活剧。比如就在吴应箕“浩叹”的河南,权贵们的土地兼并,就已进入到疯狂阶段,“田之多者千余顷,即少者亦不下五六百顷”。看过这疯狂场面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明末一度穷途末路的李自成,在河南振臂一呼,就立刻如烈火燎原般复起。
如此危机,难道大明朝堂上就没有明白人?那些当时喜欢怒怼皇帝骂权臣,然后常被后人大书特书“刚正”的“言官”们呢?明朝两个多世纪里,拥有“以小制大”权力的言官们,确实曾是大明朝堂的“净化剂”,可到了晚明年间,明朝兵部尚书梁廷栋的一句话,就戳穿了这群人的画皮:“国家遣一番巡方,天下加派百余万”。督查腐败的言官,下去巡视一番,竟就趁机大肆受贿,相当于“加派百余万”。
对比下来,梁廷栋的这声斥骂,还是客气的。崇祯年间的民谣就说“好官昏夜考,美缺袖中商”。言官们把持的考核官员大权,都成了吸金神器。负责督查六部的“给事中”言官,更公认“纳贿之魁”,有些言官的捞钱手段,更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一听说参加“考选”的官员进京,京城言官们就成了闻了味的狗,立刻找着“苦主”要钱。有时嫌钱给的不够,甚至半夜大咧咧来敲门,整一堆“黑材料”勒索……
连朝堂的“净化剂”,都“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晚明的吏治当年也可以想。比如号称励精图治的崇祯年间,崇祯皇帝如此恶治百官,结果却是“贿赂之盛,莫如此日”。腐败程度“完美超越”明朝任何时代,官场日常行贿受贿,用黄金都被嫌没品位,都得用珍珠开路。官场上还流行“借京债”,想要跑官要官就得送钱,没钱就得借高利贷,也就是京债,得了官再还。那怎么还?当然就是靠贪污腐败,勒索压榨百姓。
如此情景,连崇祯皇帝本人都心知肚明:“未用一官,先行贿赂,文武具是一般”。可就算这样又如何?他还是“心知肚明”的上吊了。
至于号称“工资很低”的明朝官员生活?发展到晚明年间,比起那让吴应箕们“浩叹”的民生来,却还真是有声有色。南京的秦淮河上,各色的“花船”上夜夜笙歌。无论“东林”还是“复社”,只要入得这“圈子”,秦淮河上的寻花问柳,就是“精英”们的日常功课。多少名躁江南的“花魁”,更都是“精英”们的被中客。当然“精英”们纵横秦淮河,也不忘了日常工作,多少浩大的“复社”活动,就是从秦淮河上密谋。
此情此景,以清朝诗人秦际虞的感慨,那真是“福慧几生修得到,家家夫婿是东林”。内忧外患的晚明年间,那些号称“肩负天下”的“精英”,都在忙活这个。
官员们的个人生活,那更成了“明末文化”的生动代表。河南官僚们“田之多者千余顷”的幸福生活,比起江南官僚又成了小儿科。以明末清初遗民顾炎武的话说,明末的江南百姓,百分之九十都“为人佃作者”,大大小小的当地官僚,动辄就富可敌国:东亭的华家,每年田租四十八万两白银,仅仆人就养了三千。苏州的钱家,每年田租九十七万两白银,吴兴的董家和嘉兴的项家,资产更过百万两白银。
这些有钱的“精英”们,当然也没落了享受,明末年间疯狂大起豪宅,多少今天还被看做“文化遗产”的江南园林,都是这么来的。甚至“收健壮为奴”“收债急于纳税”。朝廷的法度被他们踩在脚下,大明的土地赋税成了他们疯狂吞噬的血肉。直到清军入关,山河变色,再一个个着急忙活跑出来,剃头做了“大清忠臣”。
官僚如此,王公贵族以及野史里常见“很爱国”的公公们呢?攻破北京的李自成,拼命拷掠京城百官同时,捎带也给百官们“正了名”:“进拷索银七千万两,侯家什三,阉人什四,官什二,估商什一”。确实,比起“侯家”“阉人”来,文武百官的“发财手段”,又差了一大截子,大明亡国的全过程,其实也是这帮人的“另类比阔”。
只是这明王朝,就在这样的“比阔”里,陷入到亡国的厄运中。看过全过程就知道:一个上上下下烂透的王朝,表面繁荣却民生艰难的末世,又能有几天活头?没有李自成,也会有张自成王自成。一个李自成背后,就是多少这样发人深思的兴衰真相。
参考资料:马伯庸《显微镜下的大明》、顾诚《明末农民战争史》、商传《走进晚明》
喜欢的小朋友一定要多多说说自己的意见,我们一起来讨论,分享自己的观点,说的不对的也要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