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安国在“大盐冻之战,杀获甚众,而大盐冻群牧使移刺睹等为广吉刺(即弘吉刺)部兵所败,死之”。完颜襄又派完颜充进军斡鲁速城,在那里屯守,俟机进兵。后章宗召回完颜襄与夹谷清臣商议军事,决定将大军分为两路,东路军由瑶里李迭率领,直扑阻卜(塔塔儿),西路由完颜襄亲自率领。天快亮时接近了敌人,众军请求稍事休息。
明昌六年(1195年)正月,合底忻、山只昆两部聚兵围庆州,金东北路招讨副使瑶里幸迭急忙率兵解救。五月,章宗令夹谷清臣出战,命其行尚书省事于临潢府,双方交战正式开始。夹谷清臣,女真名阿不沙,世宗朝名将,参加过讨伐契丹族大起义和对南宋的战争,战功卓著,是当时比较杰出的将领。
接到章宗的起兵令,夹谷清臣首先派人侦察敌情,以探知敌人的虚实。然后令宣徽使移刺敏为都统、左卫将军完颜充和西北路招讨使完颜安国为左右翼,率领轻骑8000为先锋,夹谷清臣自己率领精兵1万随后跟进。当夹谷清臣率军至哈拉哈河时,先锋移刺敏部已在棒棒添一带连续攻破敌人14座营垒,并返回迎接大军。完颜安国也“适临潢、泰州属部叛,安国先讨定之”。当然,金军并非处处顺利。
在奚族猛将伯德梅和尚讨伐叛部的过程中,左丞相夹谷清臣正行省于临潢,此时敌军进击临潢,梅和尚和护卫辟合土等领军迎击敌军。在敌军还在积阵以待时,梅和尚率军直捣其阵,杀伤甚众。敌知其孤军无继,聚兵围之。梅和尚自度难以脱身,于是下马以弓箭射敌,复杀百余人,箭矢用尽犹以弓击敌,后为流矢所中而死。
辟合土等也全部战死。此一战,金军遭受较大损失。而此时,原本归顺金朝的北阻卜首领斜出,率部抢夺了移刺敏部所缴获的大量牲畜物资。北阻卜部与金朝的关系原本就很脆弱,此前完颜安国奉命出使北方诸部时,正逢北阻卜部迫近塞墙,相邻诸部为了向金朝邀功,共议与安国一起出兵讨伐。完颜安国以未奉诏为辞不愿出兵,诸部又以危言相逼,安国道:“大丈夫岂以生死易节。暴骨边庭,不犹逾于病死牖下。“众人壮其言辞,反而对其甚为恭敬有礼。
可见,当时只要完颜安国稍微畏缩,就会被诸部挟持而以金朝的名义攻打北阻卜。因此,金朝与包括北阻卜部在内的北方诸部的关系处于时刻可能破裂的危险之中。对于北阻卜部斜出的劫掠行为,夹谷清臣予以严厉谴责,并责令其赔偿。于是北阻卜部发动叛乱,大肆劫掠而逃在舆论的压力下,章宗础免了夹谷清臣,命右丞相完颜襄代之。完颜襄替代夹谷清臣继续北伐。
章宗对其寄予厚望,“临宴慰遣,赐以貂裘、鞍山、细铠及战马二”。关于完颜襄,其人同夹谷清臣一样,也是参加过镇压契丹族大起义和出兵南宋战争的将领。完颜襄到达前线后,首先招降了叛乱于北京、临潢之间的胡里部,驻军于临潢府。接着,完颜襄率马都尉仆散撰与完颜安国等至大盐泺,与广吉刺部发生激战。这次战斗持续时间很长,从明昌六年(1195年)十二月一直持续到次年承安元年(1196年)正月,战斗相当激烈,双方互有胜负。
完颜襄说道:“我们所以乘夜疾驰,为的是乘其不备!如若缓慢便会贻误了战机。“清晨时分,金军向敌人发起了攻击,处在包围圈中的将士也呐喊杀出,双方拼死大战,金军获舆帐牛羊无数。敌军皆奔逃向斡里札河。完颜襄遣安国跟踪追击,敌众散走,又遇天降大雨,冻死者十之八九,并抓获其部长,遂记功勒铭九峰石壁。这场战役金军内外夹击,取得大胜。承安三年(1198年)二月,阻卜部首领斜出到抚州再次请求投降。章宗派专使询问完颜襄,完颜襄认为接受斜出的投降利大于弊。于是,“丙戌,斜出内附”。应该说完颜襄在当时的将领中是非常优秀的,在他出电北京时发生了饥荒,完颜襄命令减价出售官府储粮。
有人认为士兵也缺粮,不应向百姓低价售粮。完颜襄驳斥到“乌有民足而兵不足者?“一个将领懂得这番道理,是不容易的。与完颜襄和夹谷清臣不同,完颜宗浩没有什么军功背景。因为完颜襄的推荐,而出镇泰州。“北方有警,命宗浩佩金虎符驻泰州便宜从事。“章宗又派上京等路军万人屯成泰州,宗浩认为泰州的粮食储备不足,并且敌人暂时不会发动进攻。于是将这一万人分派至隆州、肇州之间以就粮。
承安二年(1197年)冬天果然无事。广吉刺部屡次胁迫诸部入塞侵扰,宗浩请求乘暮春其马匹体弱时出击之。但是完颜襄认为这时阻卜部正发动叛乱,如果攻破广吉刺部,那么阻卜部就无后顾之忧了,不如暂时留之,以牵制阻卜部。宗浩随后北进,命令每人携带30天的粮食,派人通知完颜撒会师于移米河,一起进攻。但是使者误入婆速火部,致使完颜撒部没有及时会合。
宗浩的前军进至忒里葛山时,与山只昆部的两个属部石鲁和浑滩遭遇,将其击败,斩首1200百级,俘虏了大量人畜、车辆。进至呼歇水时,诸部更加畏惧,合底忻部首领白古带,山只昆部首领胡必刺及婆速火部都请求投降,宗浩在其受降后都予以释放。胡必刺向宗浩建议攻讨近在移米河而不肯投降的自己的属部迪烈土部。宗浩于是又进讨该部,斩首300级,又有很多人投移米河而死,缴获牛羊12000多只,车辆、毡帐甚多。已经投降的合底忻部、婆速火部出于惧怕,向西渡过移米河逃窜,遗弃了大量车辆、辎重。完颜撒与广吉刺部首领忒里虎在底里不水追上逃敌,大破之。婆速火九部死4500余人,金军俘获牛羊不可胜数。
金军撤退后,婆速火部请求内附。至此,广吉刺部降,合底忻部、山只昆部、婆速火部相继败亡,完颜宗浩的北伐基本上达到了目的,章宗时期对北方蒙古诸部的战事也得以结束。金朝从明昌六年(1195年)夹谷清臣和承安元年(1196年)完颜襄,到承安三年(1198年)完颜宗浩的三次北伐,有力地打击了东蒙古草原上强悍的阴、广吉刺、合底忻、山只昆、婆速火诸部,使北方得到暂时的安宁。
但是同时也替正在兴起的成吉思汗削弱了他东邻的劲敌,为其统一蒙古诸部减少了不少阻力,从这点来说,金朝的北伐在实质上是失败的,本期故事就讲到这里,欢迎大家留言讨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