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賊情彙纂》記載,“首謀八匪魁”:洪秀全家裏有田有宅,但他們兄弟三人都要自己種田、放牛,家境尚可,屬於今天的小康型富裕中農,要是很有錢,洪秀全何至於因為向工頭索要工資,耽誤了在美國教堂受洗的機會;馮雲山的家境據説比洪秀全還差些,要靠抄寫藍本和打短工貼補家用——想想也是,他倆人的處境基本差不多,俗話説“家有五斗糧,不當孩子王”,要是有錢,這二位何至於塾師當了那麼多年?可見都是謀生活而已;楊秀清5歲喪父,9歲喪母,一介燒炭的,翻山越嶺去賣煤炭,“生長深山之中”、“零丁孤苦,困厄難堪”,靠打短工過日子;韋昌輝家有田畝若干,按後來的“階級成分”劃分,也就是個富農;蕭朝貴也是紫荊山山區靠種菜、耕山、燒炭艱難度日,“自耕而食,自蠶而衣”,秦日綱是貴縣的礦工首領,這二位屬於不折不扣的“無產階級”;石達開剛是“耕讀之家”,自己還經常幹農活。
而唯獨胡以晃是廣西屈指可數的鉅富大賈,擁有橫跨平南、藤縣和金秀瑤山,每年能收年租4800石的煊赫家產。胡以晃,字杏雲,書中記載他“身材中人,黃面高鼻,短頦,髭濃髯少”。他的祖上乘瑤民“四野奔散”之機,把他們辛勤開闢的大片山場田地據為己有。接着又設法買通官府,把居住在羅文村一帶的瑤民趕走,將那裏的田地也霸佔起來了。然後招人耕種,坐享租利,剝削和壓迫勞動人民以發家致富。
胡以晃老家在廣西平南縣官成鎮羅文村,有一間豫王胡以晃的舊居,此地距縣城約30公里,村前面是一片開闊的盤地,四面是高山環抱,村中有一條小溪從中穿過,流水潺潺,兩岸交通有橋,山清水秀,十足的“小橋流水人家”,從遠處看,古屋旁邊雜草叢生,台階上又長滿苔蘚,但山間景色怡人,人稱是當地風水最佳的地方。
胡以晃的父親積累大量的財富主要有三招:一是恃勢霸佔。胡琛學習他先祖胡其灼的手法,進一步把鄰近的瑤民趕走,搶奪他們的山林田地。
二是債利盤剝。胡琛通過借錢、借谷、借牛給人等方式,榨取很高的利息。據説:他擁有耕牛四百多頭,大部租人放牧使用。除牛租外,生下仔牛也算他的。人們形容胡琛放債取利的收入是:“每天打開大門口,起碼有一百幾十兩白銀到手。”
三是收取地租。胡琛佔有的山場田地,橫跨平南、藤縣和金秀瑤山三個縣區。有一首歌謠,形容他佔地的情況是:上至瑤口(在金秀瑤山),下達三江(在藤縣);鳥飛不過,馬走難窮。
胡以晃這樣一個大財主,怎麼“從了賊了”?這個問題,當年的清朝官員,可是怎麼也想不通的。
原來,胡以晃父親胡琛後,當時胡以晃不滿十歲他霸佔的大量山場田地,“手創”的四十八萬斤糧租,親自籌建的幾座青磚瓦屋,由三個年幼的兒子繼承着。家庭的重大變故,造成了“家道”的急劇逆轉,從迅猛積累財富向迅速分散財富轉化。兄弟不和分了家,胡以晃一氣之下憤然離開了羅文村祖居,獨自“遷大同裏山人村結造廬舍”。後來專事學武功,想考個武舉人,才藝壓場,本選高魁,在騎射、步射這兩項關鍵考試中成績斐然,名列前茅,本以為功名唾手可得,沒想到考拉硬弓時興奮過度,居然把弓拉斷,自己也受了臂傷,最終落榜。 所有的人這認為他沒有考上是太可惜了。
家裏生意不順,科場失意,功名不就,對“抱負奇偉”的胡以晃,沉重的打擊。“雖系鄉民,然好高鶩遠……而喜結客。”性豪爽,講義氣,肯疏財,好交遊,他的朋友遍天下,此時,馮雲山秘密從紫荊山深入平南山人衝拜訪他。當時,胡以晃正是牢騷滿腹,鬱郁不得志的時候,經馮雲山一番勸説,欣然加入了拜上帝會,並變賣田產招兵造反。
這年九月,由於廣西天地會到處舉事,清廷派出多路人馬深入堵截,其中一支李殿元部恰好堵住了山人村的出口,十月初一日起,胡以晃連續多次率部出擊,都不能突圍,不得不派人翻山,去金田村求援,使者到達金田村韋昌輝家時,在此養病的楊秀清忽然病癒,“耳聰目明”,派蒙得恩率部赴援,十一月二十四日,胡以晄、蒙得恩內外夾擊,大破李殿元,殺死清巡檢張鏞,取得了第一次大戰的勝利,史稱“迎主之戰”。
這一戰奠定了胡以晄在太平天國的地位,1851年10月,太平軍在廣西永安州封立東、西、南、北、翼五王,其它各級職官也紛紛設立,天官正丞相秦日綱、春官正丞相胡以晄兩人,也就是説,此時胡以晄是太平天國天王以下的第八號人物。
後來,在安徽廬州之戰中,胡以晄在湘軍創始人,太平天國的頭號悍敵江忠源抵達廬州後第二天就神速圍城,歷時36天,最終水西門、大東門守軍譁變,太平軍於十二月初十日攻克廬州,全殲江忠源部,主帥江忠源投水自殺。
太平軍廬州大捷傳到天京,洪秀全、楊秀清十分高興,他隨後被封為護國侯、護天侯,並晉封為豫王,成為天京事變前僅有的7位封王者之一,隨即命胡以晄成為防守廬州主帥,洪秀全賞賜給他五名如花似玉的“王娘”,並寫詔書告之,這賞賜的“王娘”絕對正宗沒有動過,加上金銀財寶,綢緞錦綸,派出一艘非常漂亮的戰艦,沿着長江送浩浩蕩蕩送給豫王。
沒有想到剛剛四十歲的胡以晃,看了五名如此漂亮的王娘後,只收下了一名安徽女子,其它四名又有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針對胡以晃退回王娘事件,清人《賊情彙纂》裏記載,胡以晃“不能人事”,説他不是男子漢,不會動女人,又説他是陽痿之類。
後來這天王賜的留下的一位安徽籍王娘給他連生二子,一子胡萬勝襲爵豫王封號成為“幼豫王”,現存眾多後代。我想,這位胡豫王爺的想法,可能是怕老婆太多麻煩事情多,才不肯一下子接受五個,從這一件事情可以看出,説胡以晃不是男人,這純屬是造謠、污衊農民軍領袖的可恥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