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上午時,那陰雲一直在籠罩着天空;看那樣子,像是有雨要降下來。

但接近中午,那太陽卻出來了;而且,天上的雲兒,業已破碎的七零八落,——這樣的天象,降雨的事情,也便是不會發生了。

此時,田野裏的麥子,已經是金黃一片。如果今日降下雨來,那麼,估計等地上的雨水,被陽光烘烤得差不多時,也便是田野裏收割機異常活躍的時候了。

雨雖然沒有降下,但天空中的雲兒,卻是為大地遮去了大片陽光,因此,地面上並不是特別得熱。人在這樣的天氣裏,那感覺還是特別清爽的。尤其到了臨近傍晚時分,那天空的景象,更是讓人倍感放鬆與愜意了。

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那時,抬頭望天,頭頂之上,天空高遠無限;而高高的天的頂上,則有很多的,小塊的,碎碎的輕雲,正如用調好的潔白染料,去塗抹在天的表面上一般:濃處,則能看到清晰的染料堆積;而淺處,卻飄逸透亮,稜角分明。這樣的碎雲,那裏一塗,這兒一抹,全都清晰地映照在藍藍的天的背景上,煞是好看。

那會兒,太陽已經跑到房屋的西北方向去了,但其臉兒,卻還是可以露出來。它似乎正用雙手扒在一片建築的西側之頂,去向着東南,眺望着整個天。

整個天的形勢是怎麼樣的呢?

那些頭頂上的輕雲,正極其緩慢地向着東南移動。它們雖然各自為戰,自由飄移,但卻在看不見的風的指引下,彼此之間,好像又是可以互相牽扯在一起。

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你仔細看時,很容易便能發現,它們東西靠近的兩朵雲兒中間,都連着一些模糊的弧形白線,——那些弧的形狀,皆向東南凸着,恰如那些弧形的“弓”了。

而每一朵雲兒兩邊都伸着弧形的“弓”的樣子,那便像極了潔白鴿子的兩個翼翅。天上的風兒,緩緩地吹着,那兜着風兒的翼翅,便帶着“雲鴿兒”向南飛去。

而這些“鴿子”所飛去的方向,——天之東南,卻有一大片灰白的雲兒在堆積着。或許,最終,這些“雲鴿兒”飛過去時,也不過變成了那厚重的灰白雲氣的一部分,——也就不再有,此時,這自由飄逸的神態了。

——這卻是令人遺憾的了。

而天的西側呢,那是靠近太陽的地方,無數較大的片狀雲兒,正亮亮地鬆散地分佈在太陽周圍。

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那些雲兒雖然較大,但卻不會像我頭頂上小塊的碎雲那樣,可以明顯地看出畫筆塗抹的濃淡之狀。——這些雲兒,是“向陽之雲光線足”,太陽的光兒可極力照向它們。——當把眼睛躲過那太陽的光線,去單獨看它們時,——那景象,便更像是一張醫用的透視底片了,——那些雲裏的脈絡,哪怕極細小的絲兒,也可以清晰地分辨得出。

我想此時,那趴在西側房頂上的太陽,所看到的應該是一個漸變色的天庭吧。

那天的背景顏色,正由白亮趨至淺藍,再由淺藍趨至東天之際的灰藍。

而云朵們,則由透亮至潔白,再由潔白至灰濛濛一片。

但此時,站在地上的我,所能看得最清晰的,便是這頭頂上的淺藍天空,及那畫筆輕塗般的帶着翼翅的小塊碎雲了。轉頭西望,若不去躲過陽光,那明亮的太陽及返光的白雲,會把你的眼睛耀得無法睜開;而掉頭向東,那雲兒飛去的遠處,卻是灰茫茫的一片。

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太陽慢慢地放開了扒在屋頂上的手,漸漸退了下去。而西側的片片雲兒,也便緩緩地飄到了我的頭頂。此時,拿眼去觀瞧它們,也就不必再去躲避什麼了,——它們的樣子,正自西向東,依次模糊了起來。

太陽的餘光,從天上照在這片片雲兒的底端上,那底端便一直白亮着了;而那樣一大堆的雲兒簇擁在一起,便像極了冬天裏,那正在融化的厚厚雪堆的樣子——“雪兒”大部分已經融化粘擠在一處,只剩下一個白白的雪的頂兒,還在返照着太陽的光。

黃昏了,太陽終於落了下去。西方的天空,是一片煙火般的黃色。而那黃色的光兒,似乎一下子便獲得了巨大的能量,一瞬間,我能從東方灰白的雲層身上,辨出由它所薰染的那些黃色的光跡。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吧,天上的雲兒,自東向西,很快大多變成了灰黑色。

夏日,臨近傍晚,看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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