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下午,老楊正在家裏休息。值班的,是科裏的王醫生。
王醫生告訴他,他的患者不在醫院,心電圖上顯示竇緩。
一向嚴謹的老楊,聽到這個消息頓了半天問道:患者為什麼不在?
王醫生説:外科醫生説,這是一個熟人介紹來的患者。患者想週日回家住,等週一早上再來醫院。
憑什麼回家住?老楊發怒的質問。
隨即,他發現吼的方向不對。打電話的,是替他看患者的王醫生,不是外科醫生。
王醫生接過話説:外科醫生這樣説,我也沒什麼辦法呀。要不,您親自給外科醫生打個電話吧。
老楊説:這樣吧,一會兒我給外科醫生打個電話。假設患者能來醫院,明天正常安排手術。如果不能來,就找個理由給他停了。
掛掉電話後,老楊給外科醫生打去了電話。
沒有想象當中的激烈言辭,只説了一句:你能保證患者這個竇緩不出事麼?如果你能保證,患者就不用來。
外科醫生一聽,沒有辯駁。隨即,給患者打去電話。
不久之後,患者來到醫院。
再次訪視的王醫生,開始問一些關於心臟是否有不適以及平時體力怎麼樣的問題,但是患者似乎反應很慢一樣,也幾乎不怎麼説話。
一開始,王醫生以為患者是生氣了。可是,聽到患者回答問題也是慢吞吞的,而且略帶嘶啞,他覺得可能有問題。
抬起患者手臂,本想掐一下脈搏,看看剛趕來醫院的心率是多少。如果心率是正常的,這個竇緩多半沒事。
可是,抬起這個胳膊的時候,感覺這個胳膊怎麼這麼沉呀。仔細端詳患者,可不是沉嗎,這個人整體看上去就是個胖人。
一掐脈搏,大概60次左右。可奇怪的是,掐脈搏的手腕居然被他按出來幾個大手印。
王醫生心裏奇怪,我沒怎麼使勁啊!
正在思考之間,竇緩、指印以及粗糙的皮膚讓他聯想起一個病來——甲減。
越想越對,這分明就是甲減嘛!
但是,翻遍病歷也沒看到甲狀腺功能檢查。問外科醫生,外科醫生説沒考慮是甲減。而且,還在那裏辯解説:就做一個疝氣手術,沒事吧?
萬一有事呢?王醫生反問道。
聽到麻醉科這樣問,外科醫生説:如果你們覺得不能麻,那就停了。等我們做了甲狀腺功能檢查以後再安排手術。
什麼叫“不能麻”?王醫生本想回懟,但想到既然外科同意做檢查了、麻醉安全就有了保障,就沒做聲。
其實,如果當時外科醫生能友善的交流,王醫生本想給他講講甲減麻醉可能發生的各種風險。但是,外科一向高高在上,王醫生也懶得給他們講。
不過,回頭想想:這次,如果貿然實施全麻,術中心血管風險、呼吸系統風險都有可能出現。大概率的,術後有可能因為甲減導致麻藥敏感性增強而出現甦醒延遲。
回麻醉科的路上,王醫生感慨:麻醉這活兒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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