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第一猛人,雖然早已死去,卻為賈家覆亡埋下最大隱患

寧國公賈演和榮國公賈源兄弟是賈家開創者。二人雖已經作古,但從原文對他們的描述看,可謂英雄一世!否則也不能建立不世功勳,為賈家贏得生前身後名,還福廕子孫世襲富貴。

寧國公賈演的功勞不如弟弟榮國公賈源。他的國公爵位只承襲了一代。到兒子賈代化便降等為世襲一等爵,一品將軍銜,與榮國府的賈赦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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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樣,寧國公也堪稱《紅樓夢》第一猛人。他是真正”死“過一回的人。寧國府的一切是他浴血奮戰用命換來的不世功勳,並且差點死在了戰場上。

(第七回)尤氏嘆道:“你難道不知這焦大的?連老爺都不理他的,你珍大哥哥也不理他。只因他從小兒跟著太爺們出過三四回兵,從死人堆裡把太爺背了出來,得了命,自己挨著餓,卻偷了東西來給主子吃。兩日沒得水,得了半碗水給主子喝,他自己喝馬溺。不過仗著這些功勞情分,有祖宗時都另眼相待,如今誰肯難為他去。”

焦大的功勞,正是源於寧國公受難。當年他將寧國公從死人堆裡背出來,說明寧國公是一刀一槍拼了命的掙來了寧國府的這份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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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對當家繼承爵位不屑一顧,賈珍當了家卻胡作非為,誰能想象寧國公創業時浴血奮戰九死一生的艱辛?可笑子孫不肖虎父犬子,寧國公又能如何?

寧國公是一員猛將,從他戰鬥到全軍覆滅也能看出。如果不是“小焦大”將他背出來救活,他也就死在了戰場上。

但猛人也有很多缺點,就是不免做事不精細。賈家後面制定的一系列政策方針都源自榮國公。從中也能看出寧國公多少“勇猛有餘”。

正因為寧國公是個“粗人”,所以他對焦大的照顧就很粗枝大葉。按說焦大功勞那麼大,又是救命之恩,給他脫離奴籍放到軍中或者隨便弄個官噹噹,也就沒有焦大日後成為寧國府乃至賈家一個棘手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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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公隨便將焦大扔在府中,有他在時焦大一人之下眾人之上,頗享受了好長時間的崇高地位。甚至賈代化時代,焦大也是大爺。但寧國公忽略了焦大的壽命,老小子太能活,他和兒子都死了,焦大還活蹦亂跳的。

被寵了一輩子的焦大什麼也不會幹,天天當大爺。賈代化一死,賈敬就不待見他了。等到賈珍當家,連祖宗拼命都忘了,如何還記得焦大的功勞。焦大也就倍受落寞和排擠,成了賈家人嫌鬼厭的存在。可賈珍也不敢動焦大,畢竟救了祖宗的功勞在那。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直到焦大鬧得不像話。

焦大和賈家的關係,就是賈家與皇帝的關係。焦大如何被對待,被收拾,就是賈家從興到亡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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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公安置不好焦大,自然也不太可能教養好兒孫。賈代化是他親自帶領,有父親做榜樣到底沒什麼問題。軍人家庭的孩子往往也是軍人。所以賈代化從寧國公手裡接過了京營節度使的軍權。

京營節度使就是拱衛京師“三大營”的一把手。雖說原文沒有具體交代,但所引用無疑是明朝的“京師三大營”,這裡不多解釋。京營節度使負責皇帝和京師安全,可知賈家當時有多受皇帝重視。

然而,寧國公鐵血猛人也將軍中的鐵一般紀律帶到了家中,傳給了兒孫。寧國府最有名的是管教孩子。見證人賴嬤嬤多年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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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還有東府裡你珍哥兒的爺爺,那才是火上澆油的性子,說聲惱了,什麼兒子,竟是審賊!如今我眼裡看著,耳朵裡聽著,那珍大爺管兒子倒也象當日老祖宗的規矩,只是管的到三不著兩的。他自己也不管一管自己,這些兄弟侄兒怎麼怨的不怕他?”

“虎父無犬子”,賈代化如此,寧國公該是何等英雄!賈代化火上澆油的性子,毫無疑問遺傳自寧國公。“管兒子竟是審賊”,又是何等的恐怖?

子承父教,寧國府一派森嚴的家教終於釀成了惡果。賈代化長子賈敷八九歲突然死了。從賈敬對父親爵位不屑一顧,對兒子賈珍完全不管不問的逆反,可知賈敷之死和賈敬的逆反,都是賈代化暴力教育“審賊”釀成的苦果。而這一切當然源自寧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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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寧國公嫡長孫賈敷的死,才由對繼承爵位完全沒興趣,喜歡讀書科舉的賈敬繼承世襲二等爵、二品將軍。賈敬隨便將爵位交給根本不管不問、不教不授、任性生長的賈珍,才讓賈家把持兩代的京營節度使旁落給王子騰。

“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賈家覆亡苦果由此開始!

寧國公英雄一世,卻沒能留下好的傳家規矩,致使埋下賈家覆亡伏筆。若干年後中秋夜,賈家祠堂傳出的那一聲鬼哭一般“嘆息”聲,不知道寧國公是否後悔了!但兒孫自有兒孫福,祖宗再英雄又能如何?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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