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 9 月 TikTok 宣佈接入首款第三方遊戲《Sway Stories》，沒有從常見的超休閒品類切入，而是選擇了女性向的互動小說。時隔半年，今年 3 月網易也在海外低調上線了一款名為《Dokific》互動小說產品。
究其原因，互動小說品類超強的“吸金”能力應該是重要因素之一。在歐美市場，頭部出海產品《Chapters》雙端月流水可以達到 400 萬美金，北美本土廠商打造的《Choices》和《Episode》也是暢銷多年，這些 App 上線時間均在 5 年以上。而當一個賽道、尤其是吸金能力很強的賽道，其產品多年未更迭，總是會有新機會出現。
套上 Dating App 的殼，讓玩家花錢來體驗“愛情”
最近，筆者在觀察美國遊戲暢銷榜時，發現一批“類 Dating App”的互動小說遊戲闖入榜單。從內購收入上看，“類 Dating App”中的頭部產品《MeChat》，其雙端流水已接近第一梯隊中的《Choices》；而其中的另一款代表產品《Winked》，近 3 個月 iOS 端收入環比增長 91.2%，增長勢頭非常強勁。
美國互動小說頭部產品一覽 | 資料來源：Sensor Tower
《Winked》近 3 個月 iOS 端收入環比增長 91.2% | 圖源：廣大大
美國市場一直是互動小說廠商的“必爭之地”，其中嶄露頭角的“類Dating App”互動小說以《MeChat》、《Lovelink》和《Winked》為代表，幾款 App 在 2020 年之後陸續上線，在產品形式上和《Choices》一類的互動小說呈現出了明顯差異。如果說，《Chapters 》為代表的這一批互動小說是橫跨了遊戲和內容 2 個賽道，最新一代產品則還搭上了 Dating，約會交友。
首先，從產品的設計上，整個的殼子是一個 Dating App。開啟遊戲後，玩家需要像使用 Dating App 一樣填寫性取向、興趣等基礎資訊之後，系統就會據此推薦角色，右滑喜歡，左滑不感興趣，匹配成功即可開始聊天，當然一般來說匹配成功率極高。
小說則是用來推進使用者的戀愛體驗。隨著玩家對角色好感度提升，雙方還可以“出門約會”解鎖更為豐富的劇情。相比《Episode》一類相對傳統的互動小說 App 的設計思路還是停留在“開啟一本書體驗一個故事”，“類 Dating App”互動小說顯然直接用 Dating App 的設定讓玩家無心理障礙地直接體驗一段戀情。
左：《Episode》；右：《MeChat》
當然，“類 Dating App”互動小說應用的核心還是在於互動劇情，玩家在遊戲過程中會逐步組織出角色的背景故事，也由此建立好感，可以說真正讓玩家“上頭”的實際上是對個體戀愛體驗的模擬。基於此，這類遊戲的劇情設計會也區別過往女性向互動小說給人“狗血”和“瑪麗蘇”的印象，更為強調角色塑造的豐富度和立體性，讓玩家更有代入感。在畫風上，“類 Dating App”互動小說應用也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升級，它們普遍採用了美式漫畫的風格，在一眾略顯粗糙的 3D 立繪風的互動小說 App 中也挺讓人眼前一亮的，畢竟“賣點”從故事轉向了人。
右：《MeChat》；左《Episode》
氪金機制上，套上Dating App的殼子的《MeChat》也部分沿用了約會交友的付費點，比如系統每日推薦的角色有限，付費可以增加額外推薦等，不過主要的內購專案還是來自歐美玩家相對熟悉的付費解鎖劇情。互動小說非常依賴對話來推進劇情，是否氪金極大程度上左右了遊戲中玩家給角色的反饋，通常完全免費的選項會比較“反人性”，非常影響玩家的遊戲體驗。
在《Episode》的 Reddit 群組中玩家對付費點的吐槽還挺常見的，大家普遍抱怨如果不使用鑽石（遊戲中的付費道具）就只能頻繁拒絕幫助別人以及穿上不好看的裙子外出……在這一點上，《MeChat》基本做到了一脈相承，並且定價不便宜。遊戲中一個付費選項至少消耗 7 個鑽石，玩家成本大致為 0.6 美元，而根據遊戲媒體“觸樂”此前估算，如果玩家想要解鎖《MeChat》中單個角色的全部付費選項，最終花費很可能會接近購買一部 3A 主機遊戲。
《Episode》玩家對內購專案的吐槽
《MeChat》內購專案
一派走向休閒，一派走向精品化
當然，“類 Dating App”的也僅是這些年廠商們在這一賽道上創新迭代的一個方向，關於“小說＋遊戲＋X”中的這個變數，各家從未停止探索。從玩法的角度，大致也出現兩個方向上的分野，一派沿著《Episode》的路徑，在降低閱讀門檻的同時，引入休閒的玩法來進一步平衡互動小說中故事的比重；另一派則更向精品故事的方向打造，更有甚者會融入 RPG 等中重度遊戲的玩法，以嘗試在熱鬧的互動小說市場中分一杯羹。
在把互動小說做輕這條路徑上，觸寶於去年推出的《Love Fantasy》可以說是其中走得相對“激進”的一款產品，這是一款融合了互動劇情+三消，然後帶有換裝元素的休閒遊戲。其實在《Episode》中，廠商已經輕度融入換裝的玩法，通常玩家會在互動劇情開始前自主打造角色的形象，《Love Fantasy》則是在此基礎上將換裝、三消的玩法進一步融入到了主線劇情中，並用“劈腿”、“逆襲”等衝突點和爽點交織的要素來補充劇情的“輕”，玩家可能是因為廣告素材中“抓馬”的劇情下載遊戲，卻是為了換裝和三消的玩法而留下。佈局互動敘事類產品的門檻一直很高，將休閒玩法和互動小說結合，對於中小廠商來說可能會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方向。
《Love Fantasy》
向著精品化打造的一派，更早在主機遊戲的時代就有出現。相較於《Episode》為使用者帶來的更偏向一種“快餐式”的互動小說體驗，其在內容的豐富性上進一步擴充。雖然目前歐美互動小說賽道上的頭部產品均更偏向休閒向，但是結合中重度遊戲 ARPU 值普遍更高的特點，這一品類貌似也存在不小的想象空間。如今在互動劇情之外，經營、卡牌和 RPG 等更“重”的遊戲玩法也被納入其中。米哈遊的戀愛推理手遊《未定事件簿》，疊紙的戀愛經營手遊《戀與製作人》（海外發行由智明星通負責）都是近些年這一品類中頗具代表性的出海產品。從本質上說，滿足情感需求是互動小說吸引玩家的關鍵之一，早期的產品中“愛情”是重要的主題，如今也會融入“事業”等命題，讓玩家體驗更為豐滿。
《未定事件簿》在互動劇情的基礎上加入了卡牌戰鬥等玩法
實際上，這一走向的互動小說商業模式在國內市場已經得到了比較充分的驗證，當它們走入歐美市場更大的問題似乎在於玩家是否會習慣喜歡這套玩法並願意為之付費。米哈遊的《未定事件簿》上線美國之初曾短暫登上當日的下載榜 Top 1，Sensor Tower 資料顯示，這款遊戲最多下載量來自美國，雙端流水為 60 萬美金。白鯨此前曾採訪了《未定事件簿》的海外發行負責人，提及《未定事件簿》在歐美市場的表現時，她們提及最多的詞是“驚喜”。另一邊的《戀與製作人》雙端內購流水大概也在 34 萬美金左右，在歐美市場的同類遊戲中其實算是一個不錯的成績了，但對比國內玩家“3 小時將 1 萬枚李澤言生日戒指搶購一空”（單枚戒指售價 286 元，總銷售額超 280 萬）的盛況，在歐美市場，一直沒有出現，也很可能不會出現。
資料來源：Sensor T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