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盈利模式限制了公司的盈利能力，同時研發投入較低或許是考試事故頻發的“源頭”。
鈦媒體編輯丨翟碧月
每年都有不少朋友在為註冊會計師、基金從業資格、銀行從業人員資格等證書奮鬥，不過大家對於承擔這些考試服務的全美在線卻較為陌生。
招股書顯示，全美在線的主營業務為資格認證測評、人力資源選聘等各類考試及軟硬件服務，客户包括以中注協、中基協等為主的各行業協會以及銀行、政府部門等。在考試測評信息化改革與國家加大職業資格考試“放管服”力度的趨勢下，全美在線的營收也不斷攀升，並先後登陸過納斯達克和新三板。
2018年末，公司向上交所提交了招股書，擬發行不超過1862.67萬股募集7.48億元，用於建設國際測評認證中心、研發中心和信息化升級等項目。自2019年10月最後一次更新招股書信息後，公司便陷入了沉寂，而本週等待了4年之久的全美在線終於將上會。
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全美在線的毛利率逐漸下滑且遠低於同行，同時公司業績在2018年開始下滑，2019年中期甚至出現虧損，盈利能力問題或成上市“絆腳石”。而在無紙化考試成為趨勢的大背景下，研發能力也愈發重要，反觀全美在線的研發投入和成果，與同行相比卻相差甚遠。近幾年公司頻發的考試系統崩潰事件，也對其聲譽造成了負面影響。
對上下游議價能力較弱，毛利率走勢與行業相背離
全美在線包含兩大業務板塊，其一是資格認證考試測評及職業能力提升服務，主要為政府部門、行業協會、企事業單位主辦的資格認證考試測評項目提供運營組織及技術服務；其二是人力資源選聘服務，旨在為政府部門、企事業單位等用人單位的人員招聘、內部崗位考核及晉升、培訓結果評估等服務。2019年中，這兩項服務佔比分別為67.43%和24.67%。
數據來源：招股書
報告期內，全美在線的營業收入雖保持增長態勢，但2019年上半年淨利潤卻出現虧損。2016年至2018年，公司分別實現營業收入46854.86萬元、52152.80萬元、60380.05萬元；歸屬於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分別為11345.10萬元、11451.42萬元、9560.10萬元。2019年1-6月，公司營業收入為16554.40萬元，淨利潤為-2481.53萬元，較上年同期由盈轉虧。
數據來源：Wind
對於虧損，公司解釋稱，其業務存在季度性因素，考試服務項目主要集中於第四季度，經營利潤主要集中於第四季度實現。並且公司在2018年下半年提高了公司整體的薪酬水平，使2019年上半年人工成本同比有所提高，同時2019年還加大了研發投入，由此帶來了期間費用的上漲。此外，全美在線分別在北京、深圳投資建設了認證中心，不但存在房租上升、折舊等，且尚未實現盈利。
另一方面，除費用上漲外全美在線的毛利率呈下滑趨勢。2016年至2019年1-6月，公司的綜合毛利率分別為49.71%、47.54%、44.45%及36.33%。而同期同行可比公司的毛利率均值為60.60%、59.24%、60.84%和66.03%，整體保持增長。可見公司的毛利率遠遠低於同行，並且走勢也與行業相背離。
數據來源：招股書
這主要是由於公司的盈利模式導致。同行可比公司鷗瑪軟件、海雲天的測評服務主要以其自身開發的標準化軟件為主，毛利率相對較高。而相比之下，全美在線向客户提供全流程的考試測評服務，涵蓋了考試運營組織及技術服務等。與僅提供技術服務相比，增加了公司項目收入規模，同時也增加了考站綜合服務採購支出，因此即便項目總毛利有所提升，但整體毛利率有所下降。
數據顯示，公司向客户收取的服務費標準相對固定，但考試測試實施成本卻在持續提升。2016年至2018年，資格認證考試評測業務的平均服務單價分別為38.36元、36.93元及37.51元，同比增幅分別為-2.24%、-3.73%及1.57%；同期公司的服務採購價格則分別為17.11元、18.08元及20.07元，同比增幅分別為9.82%、5.68%及10.98%。不過這也側面顯示出公司在現有模式下對上下游的議價能力均較弱，既無法向供應商壓價，也無法將成本轉嫁給客户。
對此，全美在線也難言樂觀並坦言，受考試測評市場需求不斷增長、行業競爭不斷加劇等因素的影響，考試實施成本呈日趨增長的趨勢。若公司未來不能採取有效措施控制項目實施成本，將可能導致公司綜合毛利率水平進一步下降，從而對公司盈利能力產生較大影響。
研發小氣，分紅大方
由於我國考試測評主辦方主要為政府部門、行業協會和大型企事業單位，考試測評服務鏈條長、參考人數眾多、組織工作也較複雜，若出現考試事故將會造成較大社會影響，因此考試測評主辦方更傾向於選擇已為自身提供服務的經驗豐富的供應商，以避免全面替換服務帶來的安全性風險，這無疑給全美在線帶來較高的客户粘性壁壘。
但同時也正因享受客户壁壘和先發優勢，公司對技術升級和研發似乎也就沒有那麼上心。2017年至2019上半年，公司研發費用分別為2467.52萬元、3825.77萬元和2805.78萬元，佔營收比例分別為4.73%、6.34%和16.95%。而與同行橫向對比，拓維信息、鷗瑪軟件的研發投入均佔營收10%以上，全美在線在2018年前均與同行相差甚遠。
數據來源：Wind
不僅如此，從研發成果來看，全美在線也已被落下。鷗瑪軟件表示其在持續的研發支撐下，目前已擁有兩個省級工程技術中心和一個工程實驗室，在技術領域掌握了數據處理、人工智能、雲服務平台、考試及評卷、信息安全等五大類核心技術，並且在互聯網技術、軟件信息化等領域已取得專利技術44項、軟件著作權225項。而對比之下，截至2019年末全美在線不存在專利權，僅擁有軟件著作權165項。
而對研發的“輕視”或許也是公司的考試服務體驗下降的源頭。2021年10月，招商銀行的校招在線筆試系統突然崩潰，並一舉登上熱搜，引發了社會廣泛關注。事後全美在線官方致歉，並與招商銀行重新安排補考。這次事故給公司的形象帶來了極大負面影響，公司表示，“本次事故影響了考生體驗，也影響了客户品牌，對此全美在線承擔全部責任。”
事實上，類似事件還不止這一起，近幾年全美在線的“易考”平台在農發行、申萬宏源、建行、交行等招聘考試中均出現過軟件崩潰情況，尤其是“系統不兼容”、“攝像頭黑屏”等問題層出不窮。甚至在今年1月中戲的招生考試中，全國各地有數百考生都因“易考”平台崩潰而無法按時提交作品。
眼下無紙化考試藉助現代信息技術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考試效率，節省了人力、物力成本，已成為考試與測評領域的發展趨勢，同時人工智能、雲計算等現代信息技術也將在此領域得到更深入和更廣泛的應用，也對從業者的技術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然而就目前公司考試事故頻發的現狀來看，顯然技術方面還有待提升。
或許公司也有意提升技術水平，本次IPO的募投項目中就有一項是研發中心建設。公司表示，研發中心建設項目會將新一代平台及考試測評技術、智能人才畫像與人崗匹配技術、考試測評技術領域的前瞻性研究作為研究方向。不過從資金用途來看，項目擬投資1.83億元，其中場地投入達到8732.83萬元，近一半的資金都用於“買房”。
意外的是，對研發吝嗇的全美在線分紅卻很大方。
招股書顯示，全美在線分別於2016年度、2017年度及2018年度分紅5588.00萬元、11176.00萬元及8940.80萬元，總計2.57億元。而2016年至2018年，全美在線的淨利潤總額為3.23億元，也就是説公司幾乎在上市前分完了這幾年的全部淨利潤，分紅比例將近80%。而分紅之後，公司隨即宣佈IPO並擬募資7.48億元，被市場認為有“圈錢”的嫌疑。
分紅後，截至2019年6月30日，公司現金流還算寬裕，賬面有1.39億元的貨幣資金，也沒有借款。且報告期內，公司的資產負債率較低，均在40%以下，2016年至2019上半年分別為32.78%、34.73%、39.82%和33.8%。不過雖然資金充裕，但將大部分利潤分掉也顯示出公司似乎沒有更有價值的項目進行投入，並且也沒有將資金更多的投入研發。
（本文首發鈦媒體APP，作者/翟碧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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