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賜”號之前,蘇伊士運河還經歷過這些危機……
近日,一艘重型貨船“長賜”號在埃及蘇伊士運河擱淺,令這條全球海上交通大動脈再次成為輿論焦點。據外媒最新報道,被困近一週後,“長賜號”終於脱淺。
回顧歷史,這條“黃金水道”對危機並不陌生。在建成以來的150多年裏,這條運河一直是榮耀、博弈和衝突的焦點,甚至一度封鎖長達八年。
航運大動脈
蘇伊士運河不凡的命運,與其特殊的地位密不可分。
位於歐、亞、非三洲交接地帶的要衝,北接地中海,南接紅海,這段長達193公里的運河是大西洋通往印度洋、太平洋的最便捷水道,也是世界上最繁忙的人工河道之一。
同時,作為全球最重要的海運通道之一,約12%的全球貿易通過蘇伊士運河運輸,其中包括7%的國際石油。日均通行船隻50艘,每日運輸貨品價值超過90億美元。
衝突和博弈
儘管被巨輪“卡住”可謂罕見,但在蘇伊士運河的歷史上,並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戲劇性事件。
1956年,蘇伊士運河迎來首個重大危機。當年7月,埃及時任總統納賽爾(Gamal Abdel Nasser)宣佈將蘇伊士運河收歸國有,此舉被埃及人視為反抗歐洲帝國主義的一個突破。但是,此舉也引起英國和法國的強烈反對,英法隨後聯手以色列發起軍事幹預。激烈的戰鬥導致蘇伊士運河封閉數月。在美國和蘇聯的公開反對下,三國最終撤離。1957年3月,埃及重新開放蘇伊士運河,在整個地區被視為泛阿拉伯民族主義的勝利。
1967年6月,這條運河成為以色列和埃及再次爆發衝突的戰場。當時,埃及因以色列軍隊再次襲擊運河區域並在西奈半島盤踞而關閉運河。而這一次,蘇伊士運河被關閉了8年。直到1975年6月,納賽爾的繼任者安瓦爾·薩達特(Anwar Sadat)在與以色列和談後才重新開放了這條水道。八年間,十幾艘貨船中途擱淺在大苦湖,這些船隻也因在陷入僵局時被沙漠黃沙覆蓋而被稱為“黃色艦隊”。
這次封閉也迫使開往歐洲的船隻選擇繞行非洲南端,並推動船商通過開發大型超級油輪來尋找規模經濟效應。諷刺的是,似乎正是重型貨船的風險因素導致“長賜”號擱淺。
儘管大國紛爭消散,零星衝突仍有發生。在地理位置上,蘇伊士運河將埃及大陸與動盪不安的西奈半島分隔開來。而埃及軍方在西奈半島與極端組織“伊斯蘭國”在當地的一個分支領導的叛亂鬥爭了多年。據報道,2013年夏天,以西奈為據點的武裝組織Furqan Brigades對途徑蘇伊士運河的船隻發動襲擊,造成輕微破壞。
多次擱淺危機
近百年來,這條狹窄水道也曾“困住”過其他船隻,尤其是在氣象條件不佳的情況下。
據美聯社報道,早在1937年,一場狂風暴雨導致英國客輪“印度總督”號撞上河岸,導致海上交通中斷一天。
2004年11月,一艘利比里亞籍油輪在穿越蘇伊士運河時擱淺,導致航道阻塞。運河在中斷通航3天后恢復運行。
2006年2月,一艘懸掛中國香港旗幟的貨輪“奧卡爾·金·多爾”號在蘇伊士運河擱淺,阻斷整個航道通行8小時。和“長賜”號擱淺時一樣,當時也發生了沙暴。
2017年10月,集裝箱海運公司東方海外的一艘大型集裝箱船“OOCL Japan”在蘇伊士運河航行過程中短暫擱淺,航線在幾小時後得以恢復。
可以發現,儘管蘇伊士運河曾多次遭遇擱淺危機,但還沒有一艘船像“長賜”號這樣“頑固”。
本月23日,懸掛着巴拿馬國旗、運輸亞歐貨物的日本船隻“長賜”號在蘇伊士運河新航道上擱淺,導致航道堵塞,其後等待通行的船隻超過300艘,還有一些船隻不得不選擇繞行好望角的漫長路線。
這艘長約400米,體型相當於一幢摩天大樓的巨輪遲遲未能脱身,令全球供應鏈“如鯁在喉”,也讓本就受疫情嚴重衝擊的全球貿易“雪上加霜”。
運營商稱,是強風和沙暴導致擱淺。也有報道指出,儘管具體原因尚不清楚,但人為失誤可能是一個因素。
船舶追蹤定位系統顯示,此前雖然有多艘拖船徹夜奮力拽拉,但未取得明顯進展,“長賜”號依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令後續等待通行船隻很是焦急。
不過救援工作傳來了好消息——外媒報道稱,在擱淺5天后,“長賜號”29日已經脱淺,拖船正在努力糾正貨輪航向。這條重要的貿易航線有望很快恢復通航,結束數日來全球供應鏈受阻的局面。
但這一事件也令分析人士質疑,儘管蘇伊士運河定期進行擴建和現代化改造,但為何還是“容不下”“長賜”號這樣的重型貨船?如何找到解決方案,並減少全球貿易對這條狹窄水道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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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目主編:楊立羣 文字編輯:楊立羣 題圖來源:新華社 圖片編輯:項建英
來源:作者:陸依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