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張五哥,便沒有雍正帝。《雍正王朝》中的張五哥,看似無關緊要,實則影響大局。
張五哥這個人看似是《雍正王朝》諸多人物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色,一共出場沒幾次。但是二月河老先生之所以讓人佩服,就在於他的著作中任何一個人物角色都是細細琢磨、有其重要意義的,張五哥也不例外。
張五哥關鍵的出場有七次:江夏鎮初識四爺和十三爺、法場上的死囚、被太子打了一巴掌的侍衞、陪康熙雪中漫步講真話、奉命護送四爺進宮、拿金牌令箭放出被圈禁的十三爺、十三爺死後主動申請為之守靈。
我們分別來分析一下張五哥的這七次出場:
第一次:江夏鎮初識四爺和十三爺
四爺和十三爺來到江夏鎮,和胡教頭起了衝突,殺了他。目睹了胡教頭被殺全過程的張五哥不但不報官,也不通報本主劉八女,反而直接説出了一句話:
“房子後面就是河!”
這句話將他和四爺與十三爺緊緊地綁在了一起,或者説,他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四爺和十三爺。或許有人説,張五哥可謂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四爺和十三爺非比常人。而實際上,張五哥有可能早就知道了眼前的兩人是天潢貴胄。這是後話,後面會説明我為何這樣説。
第二次:法場上的死囚
張五哥為了免去老父和妹妹的威脅,自願替任季安頂罪,誰知卻被定了死罪。張五哥既然後來做了康熙的貼身侍衞,説明他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他沒有用功夫而是選擇了向惡勢力低頭,説明他顧及親人,也説明張五哥一家有可能早和康熙有所際遇,他才敢去頂罪。
康熙去過江夏鎮,甚至極有可能與張五哥一家有了某種關聯,因此康熙才破天荒地出現在了法場上,救下了即將被處斬的張五哥,揭露了他頂罪的真實面目。同時,在十三爺的推薦下,康熙順水推舟地留下身為漢人的張五哥做了自己的貼身侍衞。這些都説明康熙與張五哥一家早就相識了。
所以張五哥的身份絕不是那麼簡單。
第三次:被太子打了一巴掌的侍衞
張五哥做了康熙的貼身侍衞,康熙對外的説法就是:“這是個仁孝之人。”被皇帝這樣誇獎,整個《雍正王朝》裏也沒有第二個,四爺也只不過得了一個“遇事急躁”的評價。一個小小的侍衞,為何能讓皇帝這樣評價呢?
康熙帝雄才大略,所作所為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張五哥入宮的時期,正是幾個皇子在底下風起雲湧、勾心鬥角之時。康熙對張五哥的褒揚,其實是借題發揮,警告皇子們要以“仁孝”自守。若皇子們都看懂了康熙的意思,也就不會有後面的衝突和故事了,這其中,四爺真的看懂了,他在弟弟們打架氣得康熙舉劍來砍的時候,空手去迎利刃,寧願流血不止,卻成全了康熙的“慈父”之名,逐漸在康熙心中佔據了上風位置。
反觀太子,實在是昏聵,竟然在康熙門外,狠狠地打了阻攔的張五哥一巴掌,嘴裏還不乾不淨,結果被康熙一頓呵斥,得到了被廢黜的下場。
張五哥這個形象,成了太子失勢、四爺得勢的一個參照,不得不説二月河先生實在是高明之至。
第四次:陪康熙雪中漫步講真話
這時候的康熙,被皇子們奪嫡之爭搞得疲憊不堪,心力憔悴。紛紛揚揚的大雪,代表了天地間的白色,寓意康熙帝不久於世,而康熙與張五哥的對話,其中大有玄機。
康熙問:“你認為阿哥中哪個最好?”張五哥絲毫沒有猶豫地説道:“自然是十三爺最好?”康熙又問:“是因為十三爺救過你?”張五哥説:“是,也不是。十三爺心懷坦蕩,為人仗義!從來不暗中算計人!”
張五哥這下子讓康熙另眼相看,原本康熙認為他只是個懂得“孝道”之人,現在看來,他還是個敢説真話的人。為什麼這麼説呢?此時的十三爺早被圈禁,一般人誰敢當着康熙的面提起。張五哥全然不顧康熙心中所想,直言提到“十三爺”,而且大為欽服,一句“為人仗義”説明了十三爺的好處,一句“從來不暗中算計人”又貶低了其餘的皇子。
康熙此時心中應該已經默定四爺做繼位人,此時與張五哥的談話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一直在試探,他倒不是試探張五哥是不是對自己忠心,而是試探張五哥對四爺十三爺是不是死心塌地,這為接下來安排張五哥去做一些隱秘之事極為重要。
張五哥的回答讓康熙十分滿意,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但是以康熙的老謀深算,仍不放心,於是又問了一個靈魂問題:
“你既然認為十三爺最好,那是想他做太子了?”
推舉太子這樣的國之大事,竟然被康熙隨口説來,全然不是之前朝堂議政時對佟國維、馬齊以及其他支持八爺的官員的殺伐決斷,顯然他是有所指的。讓他驚喜的是,接下來張五哥的回答徹底讓他放下了心:
“十三爺是好人,可好人並不一定適合做太子!”
康熙問為什麼?張五哥解釋一通,實際上,不管是“正直變通”,還是“要有堅強意志,不輕信別人”,都指向了一個人——四爺。而四爺正是康熙心中理想之人,張五哥一頓操作讓康熙極為滿意,這也為後來四爺順利繼位埋下了伏筆。
第五次:奉命護送四爺進宮
康熙臨終當晚,心存皇位安危,派張五哥去接四爺入宮,面授機宜。這説明康熙此時最信任的人就是張五哥,他知道張五哥拼了命也一定會將四爺安全護送入宮,完成皇位交接這一歷史使命。
事實證明,四爺見到張五哥來接,少了猶豫,多了自信。張五哥在皇位交接這一過程中,是個關鍵人物,而且是最堅定的人。這説明康熙傳位四爺,是堅定的選擇,從定下來就不曾更改過。
第六次:拿金牌令箭放出被圈禁的十三爺
四爺在康熙安排好的張廷玉和隆科多的支持下,順利做了皇帝,可皇位要坐穩,非得要十三爺出面節制豐台大營和西山鋭健營這兩支皇城護衞隊,內有隆科多,外有十三爺,這樣他的皇位才能徹底坐穩。
而十三爺此時仍在圈禁當中,四爺連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命張五哥拿着金牌令箭去向鄔思道通報自己繼位成功,並按下一步計劃執行,而鄔思道想都麼想就直接命張五哥拿着金牌令箭去釋放十三爺,最後十三爺又拿着金牌令箭去了豐台大營,奪了兵權。
這一連串的事件中,張五哥、金牌令箭緊緊關聯起來,金牌令箭是康熙的化身,張五哥在這一過程中實際上就是替代康熙辦了這許多大事。由此可見,康熙對張五哥的信任之深到底如何了。
第七次:十三爺死後主動申請為之守靈
再見到張五哥出場,便是十三爺病死,張五哥主動申請去為他守靈。這一次,張五哥把命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雖然他在雍正朝照樣受到信任和重用,但是隨着鄔思道的離開,十三爺的去世,讓張五哥明白,伴君如伴虎,自己這個貼身侍衞能夠侍奉兩代帝王已經是不容易了,眼看雍正身體日漸衰弱,顯見快要油盡燈枯,新帝登基後,自己這個老侍衞的下場未必會更好,此時急流勇退才是正道,待遇不會衰減,還全了對十三爺的這份情誼,又留下了忠孝仁義的美名,對自己,甚至是後代子孫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雍正答應了張五哥的請求,放走了他,此時的雍正,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也到了人生的盡頭。
結語
張五哥雖然在《雍正王朝》中只是一個小人物,但卻是串聯起康熙、雍正父子權力交接、感情深入的關鍵人物,甚至是靈魂人物。
這下,你明白康熙為何提拔死囚張五哥擔任貼身侍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