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劉半農發明了一個漢字,遭到女性痛罵,如今每個人都在使用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中華漢字,讓外國人腦殼疼。我們總説英文難,英文難,但是會説英文的人,走到大街上就能碰到,會説差不多就能寫下來,可是外國人學我們中文,那可真是讓我們中國學生一雪前恥。
我們一詞多義,一意多詞,我們一音多字,一字多音,我們同樣的字,放在不同的句子裏就是不同的意思。就問你,如果你是外國人,你頭禿不禿。可面臨翻譯時,還是有許多東西詞不達意,或者總顯冗長,所以為了翻譯"She"劉半農專門發明了"她"這個漢字。
劉半農的文化之路
劉半農是從江南鍾靈毓秀中走出來的人,他出生在江蘇省江陰市,家中並不富裕,但一家人都比較有文化,這也使得他比較聰明,六歲就能作對聯,還能背詩。
他從小成績優異,興趣也廣泛,喜歡鑽研各種跟文字相關的東西,20歲時,在母校翰墨林小學當老師。
辛亥革命時,他又去參軍,沒過多久,就因為看不順眼軍隊內部的某些混亂而選擇回鄉了。
回家也不能閒着啊,這麼大個人了,總得自己賺錢吃飯吧。於是他在家呆了不到一個月,就帶着弟弟劉天華一起去了上海。
他剛到上海時,在開明劇社當編輯,第二年又在中華書局幹起了翻譯。
他非常熱愛文字和寫作,先後在《時事新報》、《小説界》等雜誌上發表了多篇他或原創,或翻譯的外國小説。
他努力向國人介紹安徒生,高爾基,屠格涅夫等許多作家,和他們的作品。
1917年他因為在《新青年》上發表《我之文學改良觀》等文章,而被關注。同年夏天,他被北大校長蔡元培破格錄取為北大預科國文教授。
能被蔡元培破格錄用,可見是真的有文學功底,是蔡元培十分欣賞的人。
1918年初他又開始了參與《新青年》的編輯工作,《新青年》對於當時的人是個什麼社會地位的存在,那基本上就相當於今天的"官宣",他在《新青年》中痛批為封建舊文學辯護的觀點,一時引起了當時的熱議,一舉成為當時的流量話題。
之後他遠赴英國倫敦留學,在翻譯當時的英國戲劇《琴魂》時,由於文中有大量的"She",因為中文裏只有一個他,不分男女,所以翻譯過來時,每次都得用他女或者那女的代替。
通篇下來,就是那女的説什麼什麼,他女怎麼怎麼樣,整體顯得繁瑣冗長,語句還不通順,就倆字:難受。
為了不那麼難受,劉半農就用一個"她"字代替,她這個字,一看就是由"他"轉變而來,因為其有女字旁,就代指女她,真的是又好認,又好理解。
但就這一個字,在國內卻引起了軒然大波,遭到女性痛罵,這怎麼回事呢?當時的女性給出瞭解釋,從古至今,第一人稱的"我",第二人稱的"汝",那都是不分男女的,為什麼第三人稱要分男女?
還有就是這隻在閲讀時才能看出是男他還是女他,平常説話,讀音都一樣,這不是畫蛇添足,毫無意義嗎?
劉半農和魯迅之間的恩怨情仇
這時國內正在進行五四新文化運動,魯迅先生也看到了劉半農翻譯的這個"她"
字,大為讚賞,到底是棄醫從文的人,接受起來,竟然十分的快。
之前魯迅的文章裏,也常用"伊"來代替女他,但到底讀起來不太順,於是劉半農的"她"一經推出,魯迅先生便作為第一批擁護者,已經用上了。
魯迅是國內新文化運動的先驅者,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現在,那都是頂樑柱級別的人物,受人們所敬仰和愛戴。
魯迅和劉半農因為新文化運動而結識,但魯迅這人朋友離得遠了,他就懶得聯繫,覺得真正的朋友就是長時間不聯繫,那也是好朋友,可劉半農並非如此。
他倆人剛剛分別是,劉半農還常給魯迅寫信,但魯迅懶得回,就這樣,劉半農可能覺得魯迅許是不太在意他這個朋友。
後來劉半農到了英國,生活上陷入困境,國內的朋友他也不再往來,就這樣他還是給魯迅漂洋過海寄來一張明信片,對於這件事,魯迅是有感動的,但是他太懶了,一想到一封信還得隔着山海傳送,瞬間就覺得沒必要,然後他又沒回,就這樣兩人慢慢疏遠起來了。
"她"字徹底大火,被大眾接受
1925年劉半農從英國回來,在輪船上,寫下了這首《教我如何不想她》,流利順口的詞,眷戀纏綿的情,被譜上吳儂軟語的調,一經發布,便廣為流傳。
劉半農的"她"是指妻子朱惠,朱惠與他之間也比較具有傳奇性,兩人是通過彼此的母親認識的,朱惠比劉半農大三歲。
因着這個原因,劉半農的父親甚至還反對過他們的親事,但奈何朱惠的母親就是看中了劉半農,不能把朱惠嫁過來,她就要把小女兒嫁過來。
劉半農的父親感動於朱家的誠意,答應了,誰知朱惠的妹妹是個福薄的,剛定親沒兩年,就生病去世了。
朱家實在喜歡劉半農這孩子,就跟劉家商量,把朱惠嫁過來吧,劉父感念朱家對他們的看重,這才答應了。
後來劉半農心疼朱惠裹腳疼,就跟兩家的長輩大鬧了一場,兩家長輩這才折中想了一個法子,那就是讓朱惠白天裹腳,放上放一放。
劉半農的體貼也深深打動着少女的心,兩人的感情日漸加深。
後來劉半農的母親生病,兩人為着沖喜,匆匆結了婚,當時彼此年紀還小,朱惠又在劉家日日操勞,連着兩次流產。
劉父竟然又想讓劉半農納妾,受着新式教育的劉半農如何會遵從父親這無理的要求,於是他去上海時,把朱惠也帶上了。
兩人在上海時,生下了愛情的結晶,一個女孩兒,由於劉父的陳舊思想太嚴重,劉半農怕父親因為女兒是女孩就不受待見,從小就讓女兒女扮男裝,一直到他們出國前夕,才讓女兒回覆女孩兒的身份。
到那時,眼睜睜看着大孫子變成大孫女的劉父,面對要離開的一家子,也是無可奈何。
劉半農之死
1934年6月中,劉半農前往內蒙古等地調查發言音調和聲調,結果在途中遭到昆蟲的叮咬,這一咬劉半農就病了,一病不起,無奈只得趕緊趕回北平。
原以為到北平,醫療條件先進很多,就會慢慢好起來,不曾想,回到北平竟先是被庸醫誤診,等到人都快不行了,才慌里慌張的把他轉到北平協和醫院。
染上的是"迴歸熱病"送過去時已是來不及,當天下午人就在協和醫院過世了。
劉半農病逝後,魯迅在《青年界》上發表了一篇《憶劉半農君》,裏面詳細記述了他與劉半農的過往,這一次魯迅不再口出諷刺。
他在文中寫到他與劉半農之間的三次誤會,錯都在他,第一次是懶於通信,第二次是劉半農請他為《何典》作序,他卻在序中出言諷刺,何典的內容像談鬼物正像人間,用新典一如古典。難違舊友的面情,又該動手。應酬不免,圓滑有方,只作短文,庶無大過云爾。
第三次是劉半農在《語絲》上發表的林則徐舊事存在錯誤,魯迅反手就在《語絲》上指出了他的錯誤。
從此之後,劉半農再也不和魯迅聯繫了。
魯迅最後在文中讚揚劉半大力提倡的"她"和"它"字,因為在那個年代,之前不過是提倡標點符號,就讓一大羣人"如喪考妣",更何況是發明兩個字,還把他們推廣開來,這與後人,是多麼大的進步。
劉半農確實打了幾場"大仗",在那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