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的外交智慧,西洋人來了就把他們引領至經濟領域,互惠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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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外之間的交流自兩千多年前便已展開,但當時限於文明發展程度,大多是陸地上的貿易往來。隨着造船與航海技術的興起,到宋代的中外貿易與文化往來發展至新的時期,海上絲綢之路逐漸興起。後來到15世紀西歐開啓大航海時代,葡萄牙與西班牙兩國是與中國往來的主要國家。至16世紀的萬曆時期,尤其是張居正掌權之後,與中國來往的西歐國家開始逐漸增多,中外交往進入到另一個新時期。
一、外來力量的衝擊
在大部分人看來,中國受到西方的衝擊,是在1840年鴉片戰爭之後,但西方國家不是1840年憑空出現的“幽靈”,而是在中西長時期的來往過程中,逐漸摸清了中國的現況並對中國發起了武力進攻,而這個過程至少要往前延伸至明代中期。
1567年,隆慶帝即位,儘管他執政時間並不長,但在他統治時期卻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隆慶開海”,明代結束了前期的禁海舉措,開始放寬對中外來往的限制;二是張居正在隆慶時代崛起,併成為後來萬曆朝的第一首輔。開海之初,與中國進行來往的國家主要是葡萄牙,這也是在大航海時代中最早吃到紅利的國家。
1573年萬曆登基,同年西班牙進入中國領海,面對葡、西兩國的到來,內閣首輔張居正不慌不亂,一向以改革著稱的他深知與西方的來往是躲不掉的事情,要做的只有積極應對。儘管葡萄牙到來後,以狡詐的手段駐紮於澳門之上,但張居正認識到葡萄牙對中國並無領土野心,他們想要的不過是通過貿易謀利。正是在這種認識的指導下,張居正才令廣東巡撫承認葡萄牙在澳門的居住權,開放廣州作為交易城市,允許他們與大明進行貿易來往。由此,張居正時代的中外來往正式展開了。
二、限制與開放並舉
既然是來做貿易的,廣州政府就在澳門推行餉税制,根據船舶大小對西洋貨船進行徵税。萬曆六年(1578年),朝廷決定在廣州開辦定期的貿易集市,並允許葡萄牙商人前往廣州售賣與購買貨物原料。萬曆八年(1580年)後,葡萄牙商人被允准一年可以前往廣州兩次。可以説,張居正對西洋人在商貿方面的條件是愈發放寬的,這也符合他一貫的大膽的改革風格。
但對西洋人的寬鬆貿易政策並不意味着張居正對西洋人完全放心,針對澳門的歐洲人,他意識到若不對他們進行管控,那麼一旦大明內部出現問題,西洋人便可能會趁虛而入伺機破壞。為此朝廷決定在澳門置官防守,除負責對西洋人進行監視,並處理中外司法貿易糾紛外,還負責向葡萄牙人徵收租地銀。此外朝廷還在澳門修建了閘口,在固定時間才會開放,通過士兵的把守將葡萄牙人的活動範圍與活動時間都加以限制。
除對西洋人的行為進行限制之外,張居正還巧妙地通過西洋人的勢力來幫助自己,明代海盜與倭寇問題一直為朝廷所頭痛,儘管戚繼光對倭寇予以徹底打擊,但倭寇雖亡,海盜勢力卻依舊活躍在東部海疆。張居正認為可以藉助西洋人的力量來協助中國打擊強盜,在隆慶二年(1568年),海盜勢力不但席捲東部、南部沿海,還企圖攻打廣州,名將俞大猷奉命平亂,他在剿匪的過程中便向葡萄牙人提出了援助申請,並通過中葡合作擊退海盜入侵。對於西班牙也是如此,萬曆三年(1575年),明將在追擊海盜的過程中前往菲律賓附近,在此得到了入侵菲律賓的西班牙殖民者的協助剿匪承諾,西班牙還希望趁此機會加強與中國的貿易合作。
三、務實的對外政策
相較於幾百年後大清對西洋人的態度,明朝的做法要寬容開放的多,張居正時代更是晚明第一次西學東漸時代的開始。此時的中國在文化、經濟方面依舊處於領先地位,即使面對正在迅速崛起的西洋,也不會抱有自卑或自大的心態,而是學着與他們相處。張居正的對外方略中很重要的一點即是,他巧妙地將中外交往引領至經貿方面,與西洋人進行貿易往來,互惠互利,而在傳教等文化方面進行限制。但即使是限制,也不像清代那般採取一刀切的態度,看之後的利瑪竇來華傳教便知道,明代對西洋人的傳教,並不像想象中那般嚴格。
“務實”一詞可以恰當地概括張居正時代的對外政策,在對外交往中,朝廷巧妙地創設出澳門模式、廣州通商體制等新型對外製度,在保全中國領土與主權的前提下,在經濟方面與西洋人進行最大程度的貿易往來,這為中外往來提供了正確的、和諧的路徑。正是在這種中西不斷交融、磨合的過程中,晚明出現了第一次西學東漸熱潮,大量西學傳播到中國,開啓了中國文化的一次巨大變革。
西方在近代中國的形象可謂惡貫滿盈,但在幾百年前的大明,西方人卻能夠與中國和諧相處。這固然是因為當時的中國國力遠超西歐國家,但更為關鍵的在於,大明在對外交往中採取了寬容、自信、包容的態度,能夠順利地吸納西方先進事物,並以務實的態度投入到中外交往中。大明朝雖已遠去,但他們的經驗卻值得後人學習。
在歷史的肩膀上承載着太多過往的苦澀與豪情,下期再和小編一起回憶那令人感慨唏噓的歷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