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那年,中央機構準備從西柏坡遷移到後來的北京,主席臨行的時候從隨身攜帶的書中挑出了兩本。
這兩本全都是史書,分別是《史記》和《資治通鑑》。主席將這兩本書珍而重之,時時翻閱。他說:“這兩位史學家都是真正才氣斐然的人,因其在政治上的不得志,他們陷入困境,然後,才用畢生的心血寫成了這兩部書。”
說到這兩本書,就要說到這兩部書的作者了,他們是被稱為“史學兩司馬”的司馬遷跟司馬光。可以說,在整個中國史學界,甚至是,古代史學界都十分著名。他們是史學大家,是人人敬仰的史學者,也是歷來為人讚頌的史學楷模,尤其是司馬遷。
在西北的陝西韓城,黃河從那裡緩緩流過,邊上有那麼一座普通的山崗,其靜靜聳立著偉大的史學家司馬遷的祠堂。兩千年前,祠堂的主人親自用腳丈量了中華大地,歷經滄桑,一步一步的去驗證了大量的歷史典故。這些驗證結果,最終,都體現在了他的《史記》中。
在任史官的這些年中,他得以接觸了當時最大的藏書處,閱讀了大量的史書典籍,這也為他的創作積累了深厚的文化底蘊。因而,對於這部史書的評價,其中有那麼一句話:“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無論是史學價值還是文學價值,這本書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可以說,在祠堂的牌匾上大筆揮就的“高山仰止”一詞,是對《史記》的最大肯定。
《史記》中將近一半的文字記載的都是中華大地上幾千年歷史中最為繁華的朝代——秦、漢。這個時代從最開始的困境混亂,到後來的一統繁華,何其強盛,何其輝煌。因而,從大漢朝之後,但凡中原人民,都被稱為“漢人”,中原也有了一個偌大的民族——漢族。
我們穿的衣服被稱為“漢服”,說的是“漢語”,學的是“漢字”。就連漫天的星河,也被認為是“漢水”,天河被成為“銀漢”... ...
史官在當時來說是個很特別的職業,它的特別之處在於,一念平庸順遂,一念偉大苦難。也就是說,史官有兩種:一種是聽話的,按照上位者的意思記載歷史,平平庸庸的一輩子,可以順順當當的活到老死。
而另一種則是那種不聽話的,嚴格按照史官的職業操守,不畏權勢,只記載最真實的歷史給世人看。這種史官難免得罪上位者,然後,他面對的是苦難重重,但是,也造就了史學界的傳奇和偉大。春秋時期人才輩出,就有這麼一位晉國的史官正好屬於後者——董狐。
作為史官,他被孔子譽為良史,徹徹底底的將秉筆直書的史官品質貫徹到底,親筆寫下趙盾謀殺國君的事情。還有就是齊國的一位太史——齊太史,因為將崔杼弒君的事情記錄下來而獲罪,被當場殺了頭,此後他的兄弟接替了他。
不久也因為秉筆直書被殺,隨後,他第三個第四個兄弟也都是死於此。崔杼曾告訴太史第四個弟弟說:“你三個哥哥都死了,他們是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死嗎?所有,你還是按我的要求,就直接把莊公之死寫成得暴病而死來寫吧。”
但是,齊太史弟弟正色回答:“據事直書,是史官的職責,失職求生,不如去死...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上來,一個接一個的照實記錄,其品節可敬可嘆。後人一致稱讚太史兄弟的秉筆直書,文天祥在《正氣歌》裡,將“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作為天地間正氣的表現之一。
司馬遷的一生可以說就是寫史的一生,但是,也經歷了大的災難,其災難的緣由正是因為史官的身份和其據理力爭的品性。因為維護真理的一方,他受到了懲罰,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放棄,在他的史書中,處處都是真實。
按說,司馬遷在當時混的並不好,但是,為什麼他《史記》能夠得以流傳下來?
其實,這跟他的家族關係很大。在當時,司馬一族並不是一般的小家族,相反,從先秦至大漢的幾百年前,司馬一族始終是當時的名門大族。都知道,司馬遷當時是被閹割了,但是,在他被閹割之前也是有後代的。
司馬遷曾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嫁給了楊敞,也就是漢宣帝時期的宰相。
司馬遷臨死的時候,就將其畢生的心血交給了自己的女兒,此時,漢武帝已經死了,到了漢昭帝時期。司馬遷的女兒與楊敞有兩個兒子楊忠、楊惲,小兒子楊惲從小了聰明好學,母親一看,兒子如此聰明好學,於是,就將《史記》拿出來供他閱讀。
楊惲初讀此書,便被書中的內容吸引住了,愛不釋手。之後,在漢宣帝的時候,楊惲被封為平通侯,這時候他看到當時朝政清明,想到他的外祖父司馬遷這部鉅著正是重見天日的時候,於是上書漢宣帝,把《史記》獻了出來,從此天下人得以共讀這部偉大的史著。
其姓氏源於西周,以官職為姓,西周始置,司馬與司徒、司空並稱“三有司”。
可以說,就算是“司馬”家族的旁系子弟,他們後來多有遷徙,各自分散,也都是當地的名望家族,西晉時期,“司馬”直接成為了國姓。而關於這位偉大的史學家,最為神秘的就是他的生卒之年,對此,相關猜測太多了。
遠在黃河邊上的祠堂被稱為“漢太史遺祠”,進入祠堂,穿過暖閣就看到了他的寢殿,裡面是司馬遷的彩色塑像,他正微微側臉,望著遙遠的北方。有人說:“他的一生最大的苦難緣於北方,他所關注的也是國家的戰事... ...”
當然,也有人說:“這裡既然成為漢太史遺祠,並且,這座祠堂坐西南朝東北的方位,司馬遷正是面朝北方,那麼,他所關注的北方或許不是戰事,而是他的家族... ...”歷史紛繁,滄桑幾千年,有關這位偉大的史學家的秘密,或許只有時間會給我們答案。
參考資料:
『《古代史官的氣節與厄難》、《百家姓——司馬》、《史記》』